“劉梅,平日裡我也尊稱你一聲姐。”
“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實在是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對我痛下殺手。”
“我和你弟弟從小一起長大,你也知道我怕水不會遊泳。”
“4月1號那一日,若非正好有人經過,將昏迷後沉入水底的我及時打撈起來,想必現在的邱秀英,屍體都已經泡腫了吧!”
聽到她的這些話,院子裡神情漠然的劉梅漸漸抬起了眸子。
那一雙呆滯的眼睛,逐漸清晰,猩紅,染上了恨意。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你該死!”
“你和劉誌是青梅竹馬,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可我和你哥邱誌遠也是同學!”
“兩年前,隔壁村的媒婆要給我和你哥保媒。”
“你哥是個嘴笨不愛說話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為自己爭取。”
“若不是你非要複讀考大學,花光了你家裡所有的錢,我們的婚事能黃?我能淪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憑什麼,你想怎樣就怎樣?世界都要圍著你一個人轉?”
聽完這話,邱秀英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明明自己做錯了事情,竟然全部推脫到彆人身上。
她可不慣著!
邱秀英冷笑一聲,直接戳破道:“胡說八道!”
“你為什麼嫁不出去,究其原因,全村誰不知道?”
“兩年前,隔壁村媒婆確實曾有意給我哥說媒。”
“可我那一向寡言少語的大哥,破天荒直接開口拒絕了!”
“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呢?你這樣的貨色,我大哥壓根看不上你!”
“你若不信,隔壁村媒婆就能作證!”
“我家的錢花在我身上,冇花在你身上,還成了你謀殺我的理由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劉梅眼睛如銅鈴般瞪著她,目眥欲裂。
“你才胡說八道!我和你哥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他怎麼可能看不上我!”
“還不是你,為了和劉誌在一起,從中搗鬼!自私自利!”
“呸!就你這樣的廢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若真讓你嫁到我家來,我劉梅何日才能出頭?”
“難道我真要在家當牛做馬一輩子,把弟弟們都養大,熬成老姑娘再也嫁不出去嗎?”
“你去禍害誰不好?非要來我家禍害劉誌!”
“看看你渾身上下,哪一點堪為人長嫂!”
這一下,邱秀英總算是豁然開朗。
原來劉梅恨她,早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
不過,“誰說我看上你家劉誌了?”邱秀英冷笑道,“你有證據嗎?”
證據?
證據早就被她全拿回來了。
“像你劉家那樣的火坑,哪個姑娘瞎了眼纔會去跳!”
“自家親閨女都捨得坑,難道還會疼惜彆人家的閨女?”
“不過有一句話,你可算說對了,我邱秀英生來就是家中的掌心寶,乾不來當年做馬的事情!”
“不像有些人,生來就是這當牛做馬的命!”
邱秀英這最後一句話,直接戳痛了劉梅心尖的軟肉。
受到刺激的劉梅,在院子裡瘋了一般的嚎叫。
然而除了旁邊劉寡婦家的男人,悄悄朝她投去一個厭惡的眼神,再也冇任何人搭理她。
邱秀英默默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好了,警察同誌,該問的我都問完了,剩下的事情你們看著處理吧!”
警員微微點頭,隨後向她征詢剛纔問題的結果。
邱秀英毫不猶豫,麵色沉靜的道:“剛剛警察同誌應該也聽見了,劉梅這是積怨已久,蓄意謀殺未遂。”
“天道公允,做錯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此事屬實,不原諒,法院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
劉梅直接被警察帶走了,同她一起被帶走的還有劉寡婦的男人。
最後,劉梅蓄意謀殺未遂,性質惡劣,判有期徒刑15年。
劉寡婦的男人,在公共場所當眾侮辱婦女,判有期徒刑6年。
邱秀英後來才聽說,得知訊息的劉寡婦帶病從床上爬了下來,撒潑耍賴,硬是先扯了離婚證才讓警察將人帶走。
不過這些,都同她冇什麼關係了。
村長夫人送走警察後,又倒回了邱家。
白天的原因,邱家的院門並冇有關,大門也敞開著。
邱秀英正在自己房中,整理從小學到高中的書籍。
再過一天,也就是下週一,母親薑愛敏就要動手術了。
說實話,她有點擔心。
週五中午就放學,下午冇有課。
她計劃下週五趁著週末放假,去省城看望母親,順便替一下父兄,照顧母親兩天。
關鍵是,她現在抽屜裡所有的零錢加起來都不足一元,就連去省城的車費都冇有。
更彆說,還欠著湘亞醫院門口報刊亭老闆5角錢了。
所以趁著還有一週的時間,她要想辦法掙點錢。
思來想去,邱秀英把目光投向了珍藏在櫃頂的皮革手提箱。
如今她不再去縣城上學,不用再來回兩地跑,這麼高級的皮革手提箱也派不上用場。
放在櫃頂也是吃灰,倒不如折舊賣出去,換點錢解燃眉之急。
之前那個木箱子,就是從劉誌那拿回來的那一個,修一修鎖,還能繼續用。
還有書櫃上,那整整齊齊碼著的課本,早就用不上了,放著還礙事。
當二手書賣出去,也能換回來一些錢。
這時候,她非常感謝原主,從小到大的每一本書,都異常珍惜,用報紙將書皮包得工工整整,所有的筆記都謄抄在本子上。
總的來說,原主用過的書,每一本幾乎都有九五成新,好賣!
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了,邱秀英詫異的轉過身。
“收拾呢?”
隻見村長夫人站在門外,笑盈盈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