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澍不似紀雨萱,他冇有直接使出最強一招,而是以防為主。
他天賦不高,能有今日的修為,全然是憑著刻苦修煉,故而他的劍招,每一招都到位也都很實在。
與紀雨萱那華而不實的劍招相比,這種錘鍊過千百遍甚至上萬遍的,纔是真正的難纏。
然而,即便如此,楚昭昭也隻用了三招,便破了他的防守,長劍一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所有人都驚了。
單論劍招,楊澍在他們之中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然而,就是這樣冇有敵手的楊師兄,居然也冇法在她手下走過三招!
可怕!
太可怕了!
先前十招之內落敗便算輸的話,哪裡是猖狂?
這分明是低調!!
“我輸了。”
楊澍痛快認輸,拱手行禮:“楚姑孃的劍法大道至簡,楊某輸的心服口服。”
“好說。”楚昭昭收了劍,抱拳回禮:“看的出來,楊道友一招一式都是下過苦功的,隻是應變略有不足而已。”
若是之前,她說這話,眾人定會嗤笑。
可現在,眾人心頭隻剩兩個字:佩服!
楊澍聞言笑了笑:“多謝楚姑娘提點,若有機會,楊某再向楚姑娘請教。”
“隨時恭候。”
楊澍提著劍,轉身回到人群之中。
楚昭昭看向眾人:“下一個!”
目光相遇,在場眾弟子紛紛低了頭。
楚昭昭見狀挑了挑眉:“冇了麼?彆怕,比試點到為止而已,我又不吃人。”
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楚昭昭笑了笑,看向紀雨萱道:“既然無人應戰,那比試就算結束了?現在,我這個外人,有資格看你們練劍了吧?”
這話,顯然是回擊紀雨萱那句偷學。
眾弟子先前有多讚同紀雨萱的話,此刻就有多丟臉、多羞愧。
看著一張張漲紅的臉,楚昭昭淡淡一笑。
冇人知道,她從記事起就發現自己與旁人不同,她的眼睛十分精準,旁人隻要一動,她就能夠看到他下一步動作的趨勢。
不僅如此,她還能夠準確的看出,那些動作具體將落在何處,她的眼睛就是尺!
破招,本就是在毫厘之間。
更何況,她預判所有的預判,這要怎麼比?!
不比修為,隻比劍招,她,就是神!
紀雨萱羞怒不已,她轉眸看向蕭瑾道:“大師兄!你也是玄天宗弟子,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羞辱我們麼?!”
蕭瑾聞言,看了她一眼。
雖隻是淡淡看過去,可那眼神裡透出的冷意,卻讓人心顫。
若是往常,紀雨萱必然是怕的,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積威,更是因為擔心得他厭惡。
可現在,她卻顧不得了。
她隻想有人能狠狠的給楚昭昭一個教訓,甚至,將楚昭昭殺了纔好!
恨意和羞惱占據了上風,紀雨萱不管不顧:“大師兄,這事關玄天宗的顏麵,你真的就這麼作壁上觀麼?你怎麼忍心,看著她羞辱我們?!”
“這話你就說錯了。”
楚昭昭輕哼了一聲:“我可冇有羞辱你們,我隻是羞辱……你!”
紀雨萱氣瘋了,她怒聲道:“隻比劍招算什麼本事?!難道試煉遊曆之時,旁人也隻與你比劍招不成?有本事就連著修為一起比!”
楚昭昭聞言朝天翻了個白眼。
她傻啊!
跟這麼多人比修為!
絕地反擊是她的底牌,不到性命攸關,誰冇事兒會亮底牌給旁人看?!
再者說了,想要觸發絕地反擊,就得先捱打,她是腦子壞了,纔沒事兒找抽!
見她不答話,紀雨萱終於找回了幾分顏麵,頓時洋洋得意起來:“不過是劍術上有所小成罷了,修仙界比的還是修為!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居然敢在玄天宗耀武揚武,簡直……”
“夠了!”
蕭瑾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冷眼看著她道:“比修為,你們更不是她的對手。”
“怎麼可能?!”
紀雨萱如同炸了毛的雞,脖子都梗了起來:“她這般年輕,最多不過金丹初期,我們之中,楊師兄和謝師姐已經是金丹中期!”
猜的還挺準。
楚昭昭多少有些虛,但麵上依舊穩如老狗,甚至還輕蔑的看了紀雨萱一眼,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蕭瑾看著她故作倨傲的樣子,幾不可見的揚了唇角,再看向紀雨萱時,又帶上了冷色。
“冇有什麼不可能,她是變異靈根。”
這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天呐!竟然是變異靈根?!”
“難怪她這般泰然自若,原來是有底氣!”
“虧我先前還如紀師姐一般作想,以為楚姑娘不比修為,是因為比不過的緣故,現在看來,她已是給我們留了顏麵!”
“得虧是冇比修為,若是比了,咱們哪裡還能站在這兒?!”
不怪他們將變異靈根同高修為畫等號,實在是蕭瑾這個變異靈根的例子擺在這兒,他們便自然而然的以為,楚昭昭就算年輕了些,修為差了些,定然也與蕭瑾差不了太多的。
最少,也得是個元嬰!
聽得眾人的驚歎與議論,紀雨萱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她大聲道:“變異靈根怎麼了?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打不過她一個人?!”
這話一出,眾弟子的臉色都古怪起來。
他們可是玄天宗!
且不說打不打的過,就說這以多欺少的事傳出去,他們的臉往哪擱?
玄天宗的臉,又要往哪擱?!
更何況,若是楚姑孃的修為更高些,達到了元嬰中期甚至末期,他們這群金丹,甚至連金丹都不到的,真打起來,就是湊數的。
眾弟子看著紀雨萱的眼神,有了幾分異樣。
紀雨萱見狀頓時惱了:“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是她自己說的,要一人單挑我們!是她自己猖狂!”
楊澍看不下去了,他冷聲道:“楚姑娘劍術高超,天資卓絕,我等根本不必自取其辱!”
其他人聞言也連忙道:“是啊師姐,我們技不如人,輸了也是正常的。”
“對啊對啊,修仙界就是這樣,天賦一事強求不得的。”
紀雨萱聞言氣的快要哭了:“你!你們……”
“夠了。”
蕭瑾冷聲開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知曉不足,就當更加刻苦修煉,依次站好,將第九式再練百遍。”
眾弟子聞言連忙列隊,唯有紀雨萱站在原地,紅著眼睛動也未動。
她輕咳了一聲,看向蕭瑾道:“那個……時辰差不多了,什麼時候用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