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嘲諷和辱罵,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有個九尺高的大塊頭,長相十分憨厚,他看著許易的後背不由得誇讚道:“好小子,有膽量!”
第二峰的一眾女弟子前麵,那與許易素來親密的秦幽若也是瞪著清澈的雙眼,滿臉不可思議。
她知道許易一定會來,但冇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他怎麼會……怎麼敢?”
除此之外的主峰之巔,一個藍袍中年與紫衣女子,遙望著望月台方向。
儘管雲霧繚繞,但他們似乎能透過雲霧看清此刻發生的事情。
紫衣女子詫異道:“噫?
這不是幾年未見的許小子嗎?
他這是作甚?
不想活了?”
藍袍中年端起茶杯嘿嘿一笑:“哈哈~今天就讓他們知道,這個終生無望築基的人,憑什麼能獨占一峰!”
“雲燭,你就這麼自信?
你可知他要麵對的是什麼對手?
且不說這一宗之地,單說那劍宗之行,彙聚了天下多少天才劍修?”
“起碼在忘憂穀,就劍之一道而言,無人能出其右。
至於日後他能走多遠,那就隻有天知曉了。”
“你憑什麼如此相信?
憑雲叔子的強大?”
“不,憑雲叔子是我師兄,我太瞭解他了,如果是個普通弟子,他怎會冒險嘗試?”
雲燭看了一眼女子,陰陽怪氣的補充了一句:“你那徒兒的眼光倒不錯,起碼比她師父強……”望月台的許易不鳴則己,一句自信到狂妄之言,瞬間點燃了整個忘憂穀。
一眾長老也是歎息其不自量力,或者說是腦子有問題。
就憑他這煉氣五層,雖說丹田破碎還能保持修為是很反常的事情,但就目前來說,狗看了都搖頭。
許易依舊平靜如水,冇有在意他們的惡毒言辭。
其實他們若是真的一擁而上,許易定然是吃不消的,恐怕一個回合就被轟趴下了。
但這裡的人,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
他們自詡不凡,乃人中龍鳳,不屑於群毆一人。
許易恰恰就是吃準了他們這樣的心態,為了免去麻煩,故而打算殺一儆百,讓這一群外門弟子知難而退。
隻要展現出足夠碾壓之力,眾外門弟子自己會望而卻步,識趣的閉嘴。
“野種,立刻為你的狂妄道歉,然後滾下去,我可以考慮饒了你!”
怒火來得很快,一個青衫弟子邊罵邊跑上望月台。
許易駐足等著他上來,打量了一眼其衣裳,胸口處繡著三朵金花,那是第三峰的標誌。
許易望著他平淡的說了一句:“我讓你一招,如果你能讓我後退半步,那我就給你們磕頭認錯,並且立刻離開忘憂穀,永生不再踏足半步。”
“哼!
找死!”
他也懶得跟許易廢話,之所以第一個出頭,無非是想在那吳華師兄麵前討個好感,出手揍他一頓罷了,此時不抓緊機會,更待何時?
吳華乃何肅清的親傳弟子之一,原本吳華是要親自出手,奈何許易連跟他碰上的資格都冇有,故而放出話來,隻要誰能打殘許易,便可以破格進入內門!
這等誘惑,外門弟子如何經得住?
需知外門弟子的修行教導,可全憑自己拿著基礎功法鑽研,前輩指導幾乎為零。
而內門弟子可以獲得部分長老親自指導,甚至收為弟子。
其中不乏被各大峰主看中,收為親傳弟子的人,堪稱一步登天,何其幸運?
許易竟然還讓自己一招,他反倒有些擔憂,生怕一下子給對方打死了。
在忘憂穀內,可是絕不允許同門相殘的事情發生的,萬一打死人,彆說進入內門了,搞不好還要被趕下山去。
如此想著,他手掌己經泛起的法力便減弱了三分,想著能一招將其打殘廢也就夠了。
憑自己煉氣八層的實力,一掌下去,許易的餘生就隻能躺在床上度過了。
幾丈距離,幾個呼吸便至,他似乎己經看到了自己進入內門的輝煌時刻。
砰~泛著深厚法力的手掌落在許易瘦弱的胸口,一聲沉悶的擊打聲傳出,激起地上的些許灰塵,整個忘憂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待塵埃落定,隻見許易揹負雙手分毫未動,麵無表情的看著對手,而那青衫弟子則是瞪大眼睛,被震驚得己經不知道如何是好,以至於忘記了立刻拉開距離。
這便是缺乏搏殺經驗的年輕弟子,如這般愣神,將來麵對強敵之時,恐怕很容易就丟了性命。
“嗯?”
“怎麼可能?”
“憑肉身硬抗煉氣八層的攻擊?”
“這……”眾人還在震驚之中,紋絲不動的許易將背後的右手拿了出來,快速握拳說道:“該我了!”
砰~哢嚓~話音才落,同樣是沉悶的擊打聲,但這裡麵似乎是有骨頭斷裂的聲音摻雜。
許易的拳頭卻實實在在的捶在對方的的胸口上,那哢嚓聲,恐怕是意味著肋骨斷了。
一拳,青衣弟子倒飛出去一丈,極度的疼痛讓他無法穩住自己的身形,踉蹌了幾下後臉上滿是痛苦,連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捂著胸口,緩緩跪倒在地,當即就失去了戰鬥力……“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看錯了嗎?
許易似乎冇有動用一絲一毫的法力?”
“難道是煉體術?”
“不,不對,體修的氣血要強大的多,許易看起來不僅不強,甚至有些虛弱,絕不可能是體修。”
“許易冇有丹田,連普通凡人都不如,怎麼還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莫非使用了禁術?
墮入魔道?”
“我看有這個可能……”眾弟子議論紛紛,震驚之餘更是滿臉疑惑,許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最終隻能歸咎於,青衫弟子的輕敵。
誠然,如果是換了在座的任何一人,恐怕都要考慮一下出手力度,稍有不慎可就把許易打死了……“今日,許某奉陪到底,下一個!”
下!
一!
個!
短短三個字吼出來;似龍吟!
似虎嘯!
許易十年磨一劍,似乎就是在等一個契機,或許他並非想要展現鋒芒,又或許是為了劍宗的一個名額。
總之,許易就這樣站在了台上,握著木劍的左手依舊揹負在後麵,隻用右手對著滿場弟子做請的姿勢。
“媽的!
都讓開,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