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嬌趁九皇叔不在府中,我長話短說,求求你救救我爹……”
徐嬌嬌:…………
聽了孟霓裳的話,徐嬌嬌的心更亂了。
是九皇叔瘋了?還是自己瘋了?
就為了霓裳勸自己,不要再對他心存幻想,天涯何處無芳草,他便讓堂堂兵部尚書無緣無故地罰跪……
是這個世界都瘋了……
“紫竹,去問問九皇叔可是回府了。”
自從孟霓裳離開後,徐嬌嬌的心裡便似揣了兔子一般,七上八下的。
已經派人去問九皇叔是否回府,不下七八次了。
但同時她的心底也是矛盾至極,姿色斐然的小臉兒上,秀眉緊蹙,明晃晃地寫著糾結。
一方麵害怕九皇叔回來。
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一方麵又怕九皇叔徹夜不歸。
那麼明天兵部尚書,如今日的中書令一般,當眾跪上一跪。
到時候自己該如何麵對霓裳?
隻怕更無顏麵對誠心相待的兵部尚書夫婦!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頭痛欲裂。
瞥見紫竹匆匆進了房間,“九皇叔可是回府了?”,徐嬌嬌懸著心問。
見紫竹搖了搖頭,她的心底又莫名空落落的。
眼下已經戌時了,九皇叔罕少這個時辰還未回府的。
是真的有公務在身,還是在外陪伴他的白月光?
“我去墨流軒等九皇叔,紫竹你不用跟著了。”
說完不等紫竹回話兒,徐嬌嬌披上披風,便急匆匆出了芙蓉軒。
雖然墨流軒有規矩,不許女子踏足半步。
但墨流軒的暗衛,自然不會阻攔嬌嬌郡主。
或許彆人不知,但是墨流軒的暗衛都心知肚明,小郡主在九皇叔心中的分量。
甭說是進入墨流軒,哪怕是燒了墨流軒,九皇叔關心的隻會是,嬌嬌郡主可是燙手了?
而對徐嬌嬌來說,再次主動來了墨流軒,房間裡到處都充斥著,九皇叔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味兒。
有些貪戀地嗅了幾口,她一時間無法掌控自己心中,翻湧的情潮。
重生之前,自己幾乎每天都尋著各種理由,死皮賴臉地賴在九皇叔的墨流軒不肯離開。
或立於窗前,或臥在軟榻上,或趴在九皇叔的書案上。
哪怕是冇有隻言片語,隻是癡癡地看他處理政務,都是歲月靜好的感覺。
一時間徐嬌嬌有些恍惚,心中已是百感交集。
水眸被薄霧浸染,她打量著一塵不染的房間,甚至連物件兒擺放的位置,都絲毫未曾改變。
當目光落在,先前他特意命人給自己安置的軟榻時,霧氣凝結成水滴奪眶而出,順著瓷白的臉頰滾落。
如今隻能說:物是人非。
一切都冇有改變,還是從前的模樣,但是她卻不是以前那個,為了愛九皇叔可以奮不顧身,拚上性命的徐嬌嬌了。那個徐嬌嬌,已經死在望京那個滂沱的雨夜。
“咚咚……”
聽見敲門聲,徐嬌嬌連忙擰著帕子,擦了擦眼角,才低聲道,“進來。”
因為她晚上滴水未進,紫竹擔心她身子受不住,特意送來一碗銀耳蓮子羹。
“郡主多少用些,這般纔有精神等九皇叔。奴婢方纔問福伯,福伯說他已經派人進宮,把郡主在等九皇叔的訊息,告訴九皇叔了。”
徐嬌嬌聽聞後,隻是淺淺一笑,他若不是在宮中,告訴他自己在等他又能如何?
她看了紫竹一眼,命紫竹將銀耳蓮子羹放在九皇叔的桌案上,便讓紫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