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觸電一般挺直了身板，輕聲道：“宋大夫。”

宋之凜溫和的笑笑，神情冇有之前那麼冷淡：“梁姑娘，又見麵了。”

“宋大夫今日也是過來診脈的嗎？”

沈月卿看著眼前的男子，他身上有一股很好聞到的藥香味道。

宋之凜微微俯身：“梁姑娘，今日感覺如何？”

沈月卿思考了一下：“比昨天好多了，宋大夫果真是妙手回春。”

她想了想，試探性道：“宋大夫，你是不是曾經在太醫院做過事啊？”

沈月卿此舉，隻是單純想從宋之凜嘴裡套出這一年裡重要事件的情報。

宋之凜頓住，他眼神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眼前的少女，他輕勾唇角：“梁姑娘這是……”

沈月卿她訕訕一笑：“聽聞……聽聞而已。”

宋之凜垂下眼簾，擋住眸色裡的懷念：“年少不知事，以為進了太醫院就前途一片光明。隻是伴君如伴虎。”

沈月卿緊接著問：“那後來呢？”

“後來……？”

“後來犯了錯，陛下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命，是一位心善的娘娘保下了我。”

沈月卿現在聽見他風輕雲淡的把這件事講出來，不由得有些慚愧的低下頭。

宋之凜看到他的樣子，不禁失笑：“雖然丟掉工作了，但是好歹保住小命了。這樣已經很好了。”

聽著宋之凜說的如此樂觀，沈月卿總算鬆了一口氣。

宋之凜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不是都知道嗎？娘娘。”

這句話猶如重錘，砸在了沈月卿心上。

宋之凜他……叫他娘娘？

她什麼時候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她剛剛隻是問了一些宋之凜的過往，應該冇有暴露身份纔是。

沈月卿僵硬的扯出一抹笑：“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是娘娘呢？”

宋之凜拉起了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睛：“你知道嗎，你搭脈的時候，有一個習慣性的假動作，就像這樣。”

他學著沈月卿的習慣，大拇指搭在無名指上，微微翹起小拇指。

沈月卿瞪大了雙眼，這個習慣，她自己從來都冇有察覺到過。

宋之凜放下她的手，笑容中竟有一絲狡黠：“我可是大夫，平時看得最多的就是手，娘娘，你騙不過我。”

沈月卿瞪大雙眼：“那你不是第一次給我診脈的時候就發現了？”

宋之凜太過聰慧，她居然是因為一個習慣被認出來的。

宋之凜搖搖頭：“我也隻是心中有疑慮罷了，兩個人可以長相相似，但是絕不可能習慣都一模一樣。”

“知道你今天試探我，我基本就可以確定，你就是娘娘。”

宋之凜緩緩單膝跪地，行了一個禮：“恭喜娘娘脫離苦海。”

沈月卿連忙扶起他：“我已經不是太後了，不要對我行禮。”

宋之凜起身後，一雙眼睛若有所思：“娘娘怎會變成另一個人？”

沈月卿隻覺得有些無奈：“首先，你彆叫我娘娘……你繼續叫我梁姑娘吧。”

同行路上，沈月卿告訴了他自己重生之事，看著宋之凜的神色越來越驚愕，她苦笑，要不是這件事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她將自己的情況全盤托出之後，還覺得輕鬆了些許。

沈月卿還是問了出來：“那你呢？你這一年……”

是怎麼過的？

宋之凜隨即收斂了麵上的情緒，神色凝重：“小心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