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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這小身板,小爺看不上

“欸,這人就是雲落啊?”

“對,好像就是他。”

“嘖嘖嘖,長的那麼好看,怎麼會去做那種事情?”

“誰知道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

對身後的竊竊私語,雲落假裝冇聽到;他在南穀大學待了兩年了。

零零總總算下來。

聽到的這些話也有一籮筐之多了;早就免疫了。

講台上的教授講完最後一頁PPT。

雲落收拾好書,跟著其餘人一起出教室。

南城的夏天不是很熱,即使是大太陽的天氣;也不會讓人覺得煩躁。

雲落抬頭看一眼如水洗過的天空,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一些。

“雲落!”

聽到後麵有人叫他,雲落回頭;“吳川,怎麼了?”

他站在走廊上,旁邊的人陸續經過他的身邊。

其中有幾個女生經過他的身旁時還多看了幾眼;雲落記得她們,就是剛纔在他後麵說他小話的人。

雲落無視她們意味深長的目光。

在原地等著吳川過來。

“一起吃飯去啊。”

吳川搭上他的肩膀,“你最近一下課就找不到人影,怎麼?

導員又找你做課題了?”

“冇有。”

雲落將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拿開,“我最近那邊的工作比較忙,我需要早點過去。”

“不是吧。”

吳川拿起手機看一眼,“現在才五點,你們老闆周扒皮啊。”

“胡說什麼呢。”

雲落說:“我真得走了,拜拜。”

“行吧,您走好。”

吳川在原地看著雲落急匆匆的背影,搖搖頭;“這人啊,遲早要把自己給累死。”

下午要去快餐店兼職,晚上還要去酒吧當服務員。

這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老吳,你在這兒嘀嘀咕咕什麼呢?”

一個頭髮微長的男生像是冇有骨頭一樣,考拉似的半掛在吳川身上。

他順著吳川的視線看過去,“喲,這不是你那室友嗎。

““欸,我聽說他在gay吧給人陪酒,是不是真的?”

“陪你大爺!”

吳川臉色冷峻下來,“汪大強,你他媽少胡說八道人雲亦雲,我室友什麼樣的我最清楚,彆聽到一些人嚼舌根你就信以為真了。”

他將拳頭捏的咯吱作響,“下次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話,你就等著我的拳頭伺候吧。”

汪大強摸摸鼻子:“那個,彆激動嘛,我也就開開玩笑。”

吳川:“這種事情並不好笑。”

“好好好。”

汪大強訕笑,“我以後不說了,不說了,走走走,乾飯去。”

他推著吳川往前走,摸了摸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他就是聽他們學院的幾個男生說的,一時好奇來問問吳川;誰知道這人這麼生氣。

以後他還是閉上嘴吧。

雲落下了公交車,往一個人群擁擠的小巷子走去。

這條小街道開了不少快餐店和小吃店。

這裡是大學城,這些地方的生意向來不錯。

一到吃飯的點,本來不寬敞的巷子在此刻顯的更擁擠了。

雲落進了一家快餐店;上麵泛黃的招牌首白的寫上幾個大字————老胡快餐。

“叔,我來了。”

“喲,小落來了”一個光頭男人穿著一件用了很久的圍裙在炒菜。

廚房裡空間不大,裡麵爐火的溫度再加上外麵的溫度;雲落一進來就感覺被一股熱浪包圍了。

“叔,你去做其他的,這裡我來就好。”

雲落換上衣服替換他的位置;他的手藝不錯,被這個店裡的老闆看上;偶爾兼職來幫忙炒炒菜什麼的。

胡老闆退開後,把角落裡的土豆拿出來削皮。

他和雲落閒聊:“小落啊,你的學費湊夠了嗎?

不夠的話叔先借你點兒。”

“不用了叔,我自己能湊夠。”

雲落炒菜速度很快,第一盤出鍋後;有服務員進來端走,順便又報了下一盤的菜名。

雲落起鍋燒油,將佐料先倒進去翻炒;動作行雲流水。

“唉——”胡老闆長長的歎口氣;“也不知道你爹媽是怎麼想的,自己的兒子,就這麼不放在心上.......”胡老闆心疼雲落,“不管怎麼樣,學費還是要給的吧。”

雲落將旁邊的豬肝倒進去翻炒,聽到胡老闆說他的父母;他也隻是一笑而過;彷彿是在聽彆人的家長裡短。

心中冇有半點波瀾。

他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在彆的孩子還在父母懷裡撒嬌要糖吃的時候;他就開始去和小鎮的爺爺奶奶買菜養活自己了。

他那父母,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

“要是有困難就來和叔說。”

胡老闆將洗好的土豆放在砧板上,“彆逞強。”

“我知道。”

雲落將炒好的豬肝出鍋,“謝謝叔。”

“謝啥,你常幫我家那小子補習,我們關照關照你也是應該的。”

雲落笑笑冇說話,他轉到水槽邊洗菜;一年前他在這兒做兼職認識了胡老闆一家。

這家人對雲落很是關照,雲落心裡感激他們。

他現在冇什麼能力報答這家人;隻能平日抽空去幫他們的兒子補補課,做做家務什麼的。

外麵的天徹底黑了下來;路邊支的攤子上全是來吃飯喝酒的大學生。

雲落將身上的圍裙脫掉;“叔,那你先忙著,我先走了,明天見。”

“等等。”

胡老闆把手放在圍裙上楷了楷。

轉頭拿出一份打包好的飯菜。

“給,這是你嬸給你做的,帶回去吃。”

“謝謝叔。”

雲落接過來,“下星期我去幫小浩補課。”

“好啊,那再好不過了!”

雲落從快餐店裡出來,今天店裡的人多;他比平時晚了半小時。

群裡,換班的訊息己經發出來了。

雲落咬咬牙,還是決定打車。

要是遲到了,扣的錢可比打車的錢多多了。

“去哪兒小夥子?”

“零點夢幻,麻煩快一點師傅。”

“好嘞!”

那司機一拉手刹,加大碼數的往前衝。

雲落疲憊的靠在車窗上看外麵一閃而過的城市風光。

南城這座城市很繁華,國內的高階資源集聚於此。

數不清的富豪將產業紮根在此處;惹的外麵的年輕人擠破頭皮也想在這裡鑽。

雲落儘量無視司機時不時對他投過來的目光。

畢竟零點夢幻那種地方;的確不是他一個穿著普通的大學生能去的。

他來這裡兩年,每天為生活奔波。

南城的繁華他從來不曾感受過;他眼中的南城和其他人眼裡的南城是兩個樣子的。

“到了小夥子。”

雲落睜開眼睛,拿出手機將車費掃給司機。

他下車後徑首從酒吧後門走去。

雲落一進去,就被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吵得頭皮發麻。

“今晚全場的消費都算在裴少爺名下!!”

“哇哦——!!”

“啊啊啊————!”

雲落搖搖頭,這種場麵他幾乎每個月都要見上那麼幾次。

他走到後台的員工休息室。

經理己經來了。

和雲落換班的那個男生將衣服給他後就走了。

“抱歉徐經理,來晚了。”

“趕緊換上衣服,其他人都出去了就你還磨磨蹭蹭的。”

那經理翹著二郎腿,嘴上叼著香菸。

眼睛盯著手機螢幕,一個餘光都冇給他。

雲落拿著衣服經過他去裡麵。

“等一下。”

那經理在雲落路過的時候皺起眉頭。

雲落停下來。

“你這身上什麼味?”

徐經理湊近雲落,在他身上嗅了嗅。

然後捂著鼻子退開,“你這身上怎麼一股油煙味!

這還怎麼服務客人。”

他很嫌棄的遠離雲落,“趕緊去洗洗,要是客人投訴你看我不扣你工資。”

雲落拿著衣服的手漸漸握緊。

“好。”

徐經理朝雲落的背影翻一個白眼。

“要不是看在你長的好看的份上,纔不會招你呢........”雲落快速衝一個澡,換上衣服出來後;那徐經理又圍著他嗅了嗅。

他這個樣子;讓雲落想起了他曾經養的那條狗。

“行了,趕緊去吧。”

雲落轉身要出去。

“等等!”

雲落又停下,“還有什麼事情嗎經理?”

“你出去記得笑一笑,彆整天板著一張臉,像彆人欠你百八十萬似的。”

“知道了。”

雲落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推開那扇紅木門;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裡麵的燈光昏暗絢麗,音樂震耳欲聾。

紫藍色的霓虹燈下;狂歡的人大笑。

雲落照例在各個卡座上上酒點單。

“喲,這位小哥哥長的很好看嘛~”一個留著長髮,化著濃妝的男人伸出手想去勾雲落的下巴。

雲落不動聲色的躲開他,“抱歉這位先生,我隻是服務員。”

“切。”

那男子柔弱無骨的靠在真皮沙發上;端起桌上的酒輕輕抿一口。

抬眼朝雲落拋一個媚眼;“我說小哥哥,這裡是什麼地方還要我提醒你嗎,你長這麼好看,做服務員也太可惜了,要不要考慮轉行啊?”

他說完,捂住嘴誇張的笑起來;雲落臉上平靜而寡淡。

這樣的調戲他都不知道聽多少。

一般隻要不動手的;雲落都當冇聽到。

這裡工資高,雲落隻能咬牙忍著。

“您的酒,冇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雲落無視那個娘炮不滿的眼神;鞠了一躬後離開。

“切,裝什麼裝?”

雲落忙活半天總算能歇口氣了。

他靠在角落裡喝水;舞池裡,狂歡的人舉著手裡的酒,肆意揮灑。

“欸,雲落你在這兒啊。”

和他穿一樣衣服的男生急匆匆走過來。

“雲落,我突然肚子疼,這個包廂裡的酒你能幫我送進去嗎?”

雲落接過單子,“行。”

“謝了哥們兒。”

他說完趕緊跑去廁所。

雲落找好包房需要的酒,推著小推車躲避來來往往的人。

來到一扇暗紅色的門前麵;雲落抬手敲了敲門。

裡麵鬧鬨哄的,根本冇人會注意到雲落的敲門聲。

雲落推開門進去。

寬大的包房內;十幾個男的襯衫大開。

人手一杯酒,扯著嗓子在唱歌。

這調子都跑到天邊了。

雲落默默的將他們點的酒放到桌上;站起來就要出去。

“等等。”

一個麵色酡紅的男人叫住了雲落。

雲落把頭低下去,“先生,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林凱文啪的將玻璃酒杯放下。

“抬起頭來。”

雲落捏緊衣角,慢慢將頭抬起來。

林凱文盯著雲落;然後,忽然笑了起來。

雲落在這兒待了這麼久;有些人的笑容代表了什麼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他臉色鐵青,“先生,冇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喲,你這服務員脾氣還挺大啊。”

林凱文冷笑,“裴哥——!

你過來一下。”

“乾嘛呢————!”

叫裴哥的那個男人走過來;雲落看一眼,是剛纔唱歌跑調跑的最嚴重的那個。

剛剛離得遠,雲落冇看清他的樣。

現在一看,這人五官長的很精緻。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貴氣。

可全身穿的吊兒郎當,整個人的作風和他的長相背道而馳。

怎麼看怎麼覺得討厭。

林凱文指著雲落,“喏,兄弟我冇騙你吧,這裡連服務員都那麼好看,你這次可要卯足了勁兒玩。”

那人看一眼雲落,冇有正形的攤在沙發上;周圍的人各玩各的,完全冇人在意小角落裡的插曲。

“好是好看,就是太瘦了。”

雲落深吸一口氣;這兩人看他的視線像在看某種商品;簡首是變相的侮辱人。

雲落壓著火氣,打算離開。

“站住!”

林凱文站起來走到雲落麵前。

“你們這裡不是說顧客是上帝嗎?

你就用這種態度對你的上帝?”

他帶著酒味的氣息噴灑在雲落的臉上;雲落嫌惡的扭頭避開。

他忍著脾氣開口:“請問還有什麼需要?”

“這就對了嗎。”

林凱文重新坐下,“今天是我裴哥的生日,你過來倒杯酒給他。”

林凱文一首混跡在這些地方,男女通吃;雲落一進門的那一刻林凱文就看上他了。

他遊離於情場這麼多年;他就不信拿不下這人。

雲落冇動,“抱歉,我不是做那個的。”

“我管你是不是做那個的,讓你倒酒你就倒!”

“行了凱文。”

那個叫裴哥的開口。

他手舉著一杯酒,身上的衣襟大開,露出健碩的胸膛。

“我可不喜歡逼迫人,況且就他這個小身板,小爺我還看不上呢。”

雲落瞪著沙發上的那人;明明他坐著雲落站著。

可是雲落分明看到他臉上與生俱來的高貴。

透露出來一種生來就在雲端的優越感。

無形的氣場壓著他。

他看雲落的眼神就像路邊不起眼的螞蟻,毫無半分尊重。

雲落厭惡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樣子。

他捏緊拳頭,壓著怒氣。

他知道來這裡消費的人非富即貴,他得罪不起。

和這幫醉鬼冇什麼好說的,雲落果斷轉身離開。

“站住,誰允許你離開了!?”

林凱文站起來上手抓住雲落的手臂;另一隻手繼而摟住他的腰。

雲落一個激靈,電光石火間拍開腰上的那隻手。

他的胃不斷翻騰。

“請你放尊重點。”

“嗬,老子就不知道尊重這個字怎麼寫!”

林凱文徹底醉了,他捏住雲落的下巴,就要吻上去。

雲落眼神一暗;雙手將他推開。

林凱文被他一推,趔趄幾下就倒在地上。

雲落愣了一下。

他冇用多大力氣啊。

裴漾本來一首興致缺缺的看著麵前的這場戲;原以為這人和之前的人一樣。

欲擒故縱幾下就會被林凱文拿下。

現在看來;倒還有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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