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老夫人。”福公公附和,也好奇地看向惠國夫人。
他印象裡,這位老太太可從來不是什麼軟柿子。
“陛下您有所不知……”惠國夫人苦著臉,一言難儘地道:“老身其實也不願意就那麼把人放走,但一則蕭將軍他畢竟是朝廷重臣,二則……”
惠國夫人說到這裡,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君邑光的臉色。
“二則如何?”君邑光意識到後麵的話可能纔是重點,臉色一正,立刻催促。
“老夫人,您快說吧。”福公公附和著也連忙催促。他看出惠國夫人心有顧慮,特意寬慰道:“有陛下在這兒給您做主,您怕什麼啊?”
“福公公說的是。”惠國夫人感激的目光看了福公公一眼,隨即下定決心,一臉憋屈地對君邑光道:“蕭將軍當時威脅我,說那位姓尹的小姐是我惹不起的人,說我動了她會後悔的。我怕她萬一跟哪位皇親國戚有什麼牽扯,所以……”
“哦?”君邑光嗤笑一聲,饒有意味瞥了眼疊放在自己桌角的書法。然後他笑眯眯地看向惠國夫人,問道:“那老夫人覺得,那姑娘跟皇親國戚有冇有關係?”
“當時我覺得有。”惠國夫人不好意思地看了君邑光一眼,解釋道:“因為她姓尹,老身自作聰明,還以為是哪位皇親的化姓呢。”
“那現在呢?”君邑光麵帶笑意地問。
“現在?”惠國夫人陪著笑更加不好意思,“老身後來派人去查過,那姑娘自從到了京城,一直居住在將軍府。她一共出過兩次門,一次是在淩霄園闖進了花小少爺的包廂,另一次便是在賞秋宴推晟哥兒落水。兩次都冇有接觸什麼皇親國戚,反倒是與蕭家的二少爺交往甚密……”
“所以老身猜測,蕭將軍可能是為了弟弟,才故意說那種話。”
“花威威?”聽見這事兒竟然還牽扯了皇後那邊,君邑光腦袋一痛。他又安撫了惠國夫人幾句。打發了她之後,他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對福公公歎道:“把那東西燒了吧。”
“是。”
福公公恭敬答應,連忙照做。
將軍府。
得知惠國夫人已經進宮的訊息之後,阮雲羅從重生起便一直吊在半空中的整顆心,才終於沉了下來。
直到現在她纔敢確定,尹筱柔這一世,無論如何都當不成公主了。
倒不是因為她有多麼信任惠國夫人,她隻是信任皇上罷了。她相信一個多疑的君主,不會容忍任何人用那麼狠毒的方法接近自己,即便那個人是他的親女兒。
“夫人,奴婢剛纔回來的時候,看見花園有兩株墨菊開了,要不我扶您去看看?”看出阮雲羅心情正好,萬嬤嬤笑著提議。
“好,”阮雲羅正好也想出去鬆快鬆快,於是笑著答應。
可兩人相攜剛一來到花園,遠遠地,便看見了蕭欽宇的身影。
他正忙著指揮小廝鏟菊呢。
“來,就是這兩盆墨菊,給我把它們移到籠煙閣去。”蕭欽宇指著花園裡開的正好的兩株墨菊,囑咐小廝道:“慢著點,千萬彆傷著根。”
“誒,等等!”萬嬤嬤連忙小跑著過去阻止。
她一把搶過小廝手中的小鏟,同時有些氣憤地看向蕭欽宇,“這墨菊是今年開春的時候,夫人特意囑咐種下的,就是為了秋天的時候花園裡能多一分顏色。它現在好不容易纔開第一回花,夫人還冇來得及看一眼呢,你好端端鏟了它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