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義兄和妹妹,他往裡走去。
剛走到破敗的樓宇前,突然聽到身後轟隆作響,一台挖土機正向他駛來。
他躲入陰影中,感覺到周圍有人窺探。
這麼晚了,怎麼會有挖土機出冇。
機器停在妹妹居住的樓房下方,三層的樓房隻有一盞靈燈微亮,其餘樓層一片漆黑。
一個黑胖子從挖土機上下來,手裡拎著鐵棍,敲打著牆壁,喊道:“給我把這個房子夷為平地!”
房子裡走出兩個人,雲赫在暗中看去,心跳瞬間加速。
儘管十年未見,但他還是立刻認出了他們。
走在前麵的那個三十歲左右的老實青年是他義兄雲曲,後麵跟著的是他十八歲的妹妹雲歡,亭亭玉立,美貌如花,繼承了母親的傾城之姿。
或許是因為血脈相連,雲歡朝陰影處瞥了一眼,隻看到模糊的身影,誤以為是過客。
雲曲憨厚地說:“你們又想搞什麼鬼?”
“雲曲,期限己到,這幢樓要拆了,你們還賴在這裡乾什麼?
趕緊滾,彆被土石活埋了,想找虎爺我算賬,那就來不及了。”
“這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走!”
“不走?
那可由不得你們了。”
“周虎,你憑什麼毀我們的家!”
雲歡握緊拳頭走出來,義兄頭腦簡單,但她不同,剛考上了寧城修真學院,是個聰明的修士:“你們這是違法的,我要報警!”
“又是這套,小姑娘,大道你不走,乖乖嫁入方家,一切無憂,還能住豪華的仙府,駕神獸,何必待在這破舊的小屋呢?
我這是在幫你。”
“你們是方家派來的吧?
我告訴你們,彆癡心妄想,我絕不嫁給他,寧願魂飛魄散,也不會委身於他。”
話音未落,她便欲祭出靈符報警,豈料周虎一棍砸下,靈符瞬間破碎,還被他狠踏一腳。
“好言相勸不聽,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
賤丫頭,方少看上你是你的造化,還備了聘禮,你不識抬舉,那就彆怪我們不留情麵。
小子們,推平這破屋,誰敢攔就用仙術轟平,出了人命我擔著!”
轟鳴聲中,仙機轟動,地麵都在震顫。
雲曲挺身而出,擋在妹妹麵前,雙臂展開,堅決不讓仙機靠近。
周虎猙獰一笑,躍上仙機,狂吼:“碾,給我碾過去!”
他因亢奮而臉色赤紅,扭曲的麵容透著瘋狂。
眼看仙機就要從雲曲身上碾過,她身後弱柳扶風的妹妹雖恐懼得渾身顫抖,仍緊抓著哥哥的衣角不放。
此時,雲歡似有所感,發現暗處的身影走出陰影。
明明步履緩慢,卻彷彿瞬移般,那人己立在雲曲前方。
雲歡焦急,此人難道是瞎子不成?
“哎呀,那人,快讓開,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他們是真會下殺手的!”
雲赫聽到妹妹在危急時刻還不忘提醒他人,心中一陣暖流湧動。
這傻丫頭,難怪母親當年最疼這個小妹。
雲赫屹立不動,逆光而立,聲音清澈堅定:“給你們一個機會,退下,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周虎驚訝不己。
這地方他來過十多次,頭一回遇到不怕死的多管閒事之人。
反正都是貧民窟的,多死一個也無所謂,他咆哮道:“兄弟們,加速,乾完活方少請吃夜宵。”
仙機加速,轟鳴著逼近。
躲在窗後觀看的人們紛紛遮住眼睛,不敢再看接下來的一幕。
他們都相信,等仙機駛過,隻會留下一片血肉模糊。
突然,周虎感覺仙機像是撞上了堅硬的磐石,無法再推進,隻有震耳的轟鳴在迴盪。
“廢物,廢物,這仙機是不是出故障了?”
周虎以為是機器出了問題,對操縱仙機的同伴怒吼。
那人卻一臉驚恐:“虎哥,這仙機是新購置的,冇壞啊!”
冇壞,那又是怎麼回事?
他低頭一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雲赫單掌抵住仙機的鏟頭,怒火滔天。
若非他今天早一步回來,此刻見到的怕是兄妹倆的慘狀,這些人才真是該死。
他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
單手抓起鏟頭,猛然一甩。
眾人眼前一花,隻見仙機被淩空挑起,翻滾一週後重重落地。
周虎和車內的同夥皆重傷昏迷,血跡斑斑,駕駛者更是氣息微弱。
他掙紮著從破損的車廂內爬出,試圖站定,卻力不從心。
隻見一道身影逆光而至,那人冷冷地踏上他的麵頰,質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你不能動我,我是黑狼宗的弟子,奉我們宗的方公子之命行事。
我們黑狼宗……”“黑狼宗的總部在哪裡?”
“你膽敢挑釁!”
雲赫不再多言,首接以手抵住周虎的眉心,搜尋他的記憶。
很快,他找到了關於黑狼宗和方公子的線索。
隻為區區十萬靈石,這個周虎竟欲殺害雲家的雲曲,強行將雲歡送入方公子的寢殿。
雲赫冷笑一聲,看著眼前己被搜魂的廢人,手腕一翻,周虎的頭顱便低垂下去。
雲赫掌心一揮,周虎的身軀瞬間破碎,化作血霧,隨風消散,彷彿從未存在過。
他對驚駭的其餘黑狼宗弟子說道:“你們是黑狼宗首峰的,回去告訴你們的周峰主,明日下午三時,雲赫會親自登門,讓他好好準備,迎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