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晴。
在窗外鳥雀嘰嘰喳喳的聲音中,丁二牛醒了過來。
他惦記著今天要陪鄭秀蘭一起去鎮上看看黃杏的行情,便起了個大早。
洗漱過後,草草吃了兩口餅子,便出了門。
剛鎖上大門,丁二牛就看見楊雪蘭戴著遮陽帽,提著一把鐮刀從牆角繞了過來。
“雪蘭嫂,你這做什麼去?”
楊雪蘭提高了聲音道,“去收麥子,今年這麥子跟造了孽似的。一塊兒成熟了,一塊兒卻還泛著綠,機器都請不了,隻能一塊一塊兒的割。”
“奧,我準備去我嫂子那看看呢。”
說著,丁二牛轉了個方向,匆匆趕到鄭秀蘭家門口,卻見大門緊閉著。
他喊了兩聲,也不見任何迴應,看起來好像是已經出門了。
丁二牛不免有些氣餒,“這怎麼又冇跟我說?該不會是嫂子嘴上說著冇事,可心裡卻對我生了氣,故意和我拉開距離,疏遠我吧?”
丁二牛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昨天晚上,他把自己的心裡話一股腦全說了出去。
他真不該那麼冒失的。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給鄭秀蘭打個電話,探一探虛實。
“嫂子,你怎麼這麼早就出門了?也不喊我一聲。”電話接通後,丁二牛緊張問道。
鄭秀蘭那頭的聲音有些雜亂,她幾乎是喊著說道:“我已經在市場上了,你說的不錯,今年黃杏的行情確實不錯。我們家的黃杏品相又好,我已經談好了收購的價格,馬上就回來了。”
鄭秀蘭一如往常,語氣間聽不出任何的不對。
甚至大概是因為談好了收購的緣故,她聽起來還有些歡快。
丁二牛聽著,心裡也覺得歡喜,“嫂子你真是太能乾了。”
“我本還想著跟嫂子一起去,特意起了個大早,卻不想嫂子已經都弄妥了。”
電話那頭,鄭秀蘭歡快的笑了起來,“說你是懶驢的性子,你還不服氣,現在知道了吧?農民天生就得起早貪黑,哪能個個跟你似的。”
“你先去地裡看看吧,等嫂子回來幫你一起收。”
丁二牛見鄭秀蘭真的和往常一般無二,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掛斷了電話後,便開心的朝著自家的麥地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