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蒙上了雲的麵紗,我可否枕一下你的長髮! ——你好,我的月寶!
我想將月亮占有,然而卻在人間販賣黃昏,隻為收集世間溫柔去見你,餘生,請多指教! ——陸皓霆
-------------
林雯月得了肺癌晚期死了。
她死後的第二天葬禮上,那個隻見過三次麵的冷麪軍官強行把她的屍體給帶走了。
陸皓霆雙眼赤紅,把阻攔妨礙他的人全部放倒,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走屍體,挺拔的身姿抱著身穿壽衣的林雯月顯得孤寂落寞。
腳步如千斤重,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儘了全力。
林雯月的魂魄不能離肉身太遠,她隻能跟著陸皓霆來到一座彆墅裡。
陸皓霆把屍體放在紅色的大床上,為她蓋上本屬於結婚用的紅喜被,隻露出肩膀以上部位。
陸皓霆握著林雯月已經僵硬冰冷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淚水無聲地流淌下來。
他的聲音悲慼而絕望:
“對不起,我來遲了。”
好似臨遲處死般,胸口揪疼到了極點,他俯身,額頭抵在林雯月無血色的臉龐上,痛苦低喃道:
“你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要嫁給彆人?
月寶……
你怎麼那麼自私?自私的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說到這,陸皓霆突然失聲大哭,房間裡充訴著壓抑的悲慟氣氛。
他哽嚥著,一字一句道:“月寶,我這一生,不負國家,不負家人,唯負自己!”
陸皓霆緊緊閉上雙眼,再睜開時眼中的悲傷已被堅毅所替代:
“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孤單的,以後,我陪著你。”
他突然站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定時炸彈,林雯月看到這裡吃驚的不行,他想乾什麼?
自殺嗎?
看著他按下開關,林雯月大聲呼叫;“不要!”
可她是鬼,陸皓霆根本聽不到。
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陸皓霆躺到床上,側著身看著冰冷的屍體,一貫不言苟笑的麵容上突然多了一絲笑容,可是那笑容卻詭異的讓人心顫,還有絲驚豔。
“月寶,等等我,彆急著走,聽話,乖……”
陸皓霆的手輕輕撫上那慘白的容顏,彷彿稀世珍寶一般,生怕用力就碎,眨眼就消失不見。
林雯月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拚命的喊他:
“陸皓霆,你快跑,時間快到了,快離開……”
“你走啊陸皓霆,你快走,彆發瘋了。”
然而無論她怎麼喊,陸皓霆就是聽不到,他的臉上帶著釋然的微笑,是解脫,是救贖……
林雯月在最後一刻回想以前,她和陸皓霆是娃娃親,是倆人的爺爺定下的。
兩人的爺爺曾經是老友,林雯月的爺爺是軍醫,陸皓霆的爺爺是軍人,兩家世交,關係十分要好。
可是林家挨遭陷害,被下放到了南方偏遠的山區,兩家也從此冇了聯絡。
下放後不久,林雯月的母親生下林雯月不久就病世了,父親娶了村裡的村花,但林雯月冇跟父親和後媽一起過,而是跟著爺爺識草藥,識醫術。
可是好景不長,爺爺在林雯月12歲時過世了,林雯月一個小孩,就被父親林正國接到了新家。
從此,她就過上了在惡毒後媽虐待的日子裡。
那個惡毒的後媽讓她采摘草藥賣錢給她,13歲就讓她去縣城裡給人家千金小姐當陪讀,受人家欺辱,打罵。
陪讀是有工錢的,這些錢都到了後媽的手裡。
回到家就給她們當牛做馬,洗衣做飯,乾農活,摘草藥。
16歲就被後媽賣給了隔壁村無賴,人長的倒是不錯,就是惡習很多,經常在外麵胡作非為,回到家就對林雯月家暴。
見到陸皓霆是她被賣後,村裡隱瞞她被賣的事實,說她喜歡人家才嫁過去的。
她被賣給無賴,經常被打還吃不飽,不管是精神上的摧殘還是肉身的折磨,都令林雯月難以承受。
第一次見到陸皓霆是被賣一年後,他穿著軍裝來到她麵前,問了她的身份,得知她嫁人後陸皓霆沉默了許久,跟她坦白了娃娃親一事。
可林雯月已經嫁人,自然不能再跟他走。
回絕了陸皓霆,他就走了。
第二次見到他又是第二年這個時候,他冷著臉,冇說話隻塞給了自己一遝子錢,然後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