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糖是忍無可忍,停住腳步轉頭低吼道,“閉嘴,再嚎我抽你信不信,大晚上的,你不嫌瘮得慌啊?”
媽的,這該不會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來之前,她就想好了,如果碰到野獸搞不贏就躲進空間,唯獨冇考慮到山裡會有飄子這種可能性。
老話說得好,真遇上這種東西,你不能表現的害怕他,越是怕,越是容易被他嚇住。
相反你越是大聲的嗬退他,一身正氣,他就不敢靠近你。
某不乾淨的東西聽見小姑孃的吼聲,不自覺顫了顫,拍拍胸脯道,“年紀輕輕的這麼凶乾什麼,嚇老頭一跳。”
齊糖從包裡掏出手電,一束強光打在老頭臉上,嗯,有影子,好像是個人。
老頭被手電光晃了眼睛,伸出一隻手擋在眼前,憤怒道,“你乾啥玩意呢,有朝著人眼睛照的嗎?”
呦嗬,還是個北方口音的飄子。
其實到這裡,齊糖心裡基本確定對麵是個人了,原因就是,那老頭的手,卻黑。
正常情況下,飄子都是慘白的,冇有那麼黑的色調。
某老頭:踏馬氣死了,就挖完藥材以後偷懶冇洗手,身份暴露了。
齊糖往回走了兩步,問道,“大晚上的,你在這裝神弄鬼的嚇唬誰呢?”
某老頭:……
他今天出門冇看黃曆吧,怎麼就碰到這麼個精丫頭?
老頭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勸誡自己,氣大傷身,氣大傷身,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嗯,忍忍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子怎麼裝神弄鬼了,這世道真是變了,也不尊老了,也不救死扶傷了,心肝黑透了你這丫頭。”
“你好,你是個好東西,為老不尊,大晚上的躺這兒嚇唬人,要不是我眼神好,一腳給你踩死了。”
“我樂意躺哪兒就躺哪兒,又不是你家地,你管得著嗎?”
……
一老一少,嘴皮子都冇閒著,足足吵了十來分鐘,才大喘氣的消停下來。
齊糖心裡想著真是日了鬼了,上山采藥的好心情全讓這糟老頭子給破壞了。
老頭表麵看著生氣,心裡則想著,這些年他全國各地都跑遍了,躺地上這一招更是用了數不清多少回,眼前這丫頭是反應最有趣的那個。
嗯,有趣。
吐出一口濁氣,齊糖從包裡掏出自己的水壺,喝了一口水,吵架費口水,渴的很。
咕咚咕咚的喝水聲,讓老頭不自覺吞了吞口水,搓搓手道,“給我喝兩口。”
“不給。”
“嘿,我說你這丫頭,還真是鐵石……”
話還冇說完,齊糖冷冷打斷道,“你有啥值錢的東西,拿來換就給你喝。”
“不喝了。”
“我還有雞腿吃!”
說著,齊糖又從自己包裡掏出一個油紙包,裡麵是她自己用空氣炸鍋做的烤雞腿。
油紙包一散開,空氣裡就開始瀰漫著肉香味,老頭不自覺吸了吸鼻子,又舔了舔嘴唇。
“我有藥材。”
“什麼藥材?”
“值錢的我都有。”
齊糖眉眼動了動,隻不過黑夜很好的隱藏了她的情緒,“拿來。”
老頭又歎口氣,“不在我身上,在我的木屋裡。”
齊糖撇撇嘴,“那冇辦法咯!”
說著,她直接狠狠一口咬在雞腿上,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老頭看得直拍大腿,“哎哎哎,不是說好留給我吃的嗎,哎呀~”
“要不這樣好了,你跟我去木屋取,你要多少拿多少,行了吧?”
齊糖心裡冷哼一聲,原來擱這兒等著自己呢?
原來這老頭是個人販子,專門在這裡吸引有同情心的人,然後再把讓對方送他回家,他就跟同夥一起把人抓起來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