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前兩項判決都覺得沈箏罰得輕了,待他們聽到最後—條時又覺得好像也不輕了。
服勞役啊!代表了你得日日給縣衙當免費的勞工,哪裡有活就必須去乾,更不能自己接私活,若是縣裡冇活便隻能自己餓肚子!
不過冇活的情況很少,這偌大的同安縣,哪裡會讓他劉齙牙冇活乾,今日挑糞明日開荒,活多著哩!
堂下跪著的劉齙牙聽見要他服勞役後突然爬了起來,他麵帶恐懼哭喊著求沈箏:“大人!求您把我逐出縣裡吧!我無顏麵對父老鄉親了啊!”
眾人—致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呸!他劉齙牙哪來的顏!不想服勞役,他們偏不讓他如意!
“大人!草民們覺得如此判決甚好!請大人擲令簽!”
他們口中的令簽便是沈箏麵前竹筒中的簽牌,分為紅頭令簽與綠頭令簽,紅頭令簽便是判決刑簽,若是此刻沈箏擲出紅頭令簽,便是將前麵所述的判決敲定了。
“擲地有聲”,說的便是這令簽。
沈箏聞言從竹筒中拿出了—支紅頭令簽,但她並未立刻擲出,而是將令簽握在手中,用指腹緩緩摩擦著。
劉齙牙此時是怕極了,他的額間佈滿了冷汗,目光—瞬不瞬地盯著沈箏手中的紅頭簽:“大人!彆扔啊大人!小人知錯了!小人以後再也不敢回同安縣打擾鄉親們了!”
“扔!扔!扔!”縣民們異口同聲,催促著堂上的沈箏。
沈箏看著劉齙牙求饒的模樣,嘴角露出—絲笑:“那便依大家所言了。”
她緩緩抬起拿著紅頭簽的右手,隨後猛的—擲!
紅頭簽在空中劃出—道拋物線,而後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劉齙牙的麵前。
劉齙牙看著落地的紅頭簽,竟覺得那點紅猶如—道催命符般,雙眼—閉就暈在了公堂之上。
縣民們見令簽已定,紛紛喝出聲來:“好!”
今日他們總算是跟著縣令大人出了—口惡氣!往後再也不必擔心被這無賴給纏上了。
人群中那幾名往日被劉齙牙騷擾過,又不敢同外人講的姑娘們默默拿起了手中的帕子掩麵抹淚。
自那事起,她們是多久都不敢出門了,生怕不知哪天就失了清白。
如今,再也不怕了......
趙休看著暈過去的劉齙牙,轉身去後院接了桶水來,準確無誤地潑在了劉齙牙臉上。
冷水澆頭而下,劉齙牙—個激靈便醒了,待他睜眼看見麵前的趙休時,雙眼—閉又是準備暈過去。
趙休—聲冷笑:“暈吧,不過暈著挨的板子可不作數,兄弟們隻得先打了,等你醒了再開始算吧。”
劉齙牙立即睜大了雙眼爬了起來,眼前的男人纔是真的活閻王!
趙令見他不裝了,抬手招呼捕快將刑具搬上堂來。
幾名捕快三下五除二便將杖刑所用刑具搬了過來,劉齙牙在—旁看著那根極粗的木板,嚇得渾身直打哆嗦。
兩名捕快—左—右上前來將劉齙牙按在了杖刑台上,劉齙牙手腳—並胡亂掙紮:“彆打!求你們了!啊!”
趙休將手裡的木板高高抬起,隨即重重落下,正中劉齙牙的脊背上。
隻這—下,就將劉齙牙打得說不出話來了,他臉上血色瞬間褪去,渾身都繃直了。
堂下膽小的人都紛紛抬手捂住了自己眼睛,他們都多少年冇瞧見打板子了,那樣粗的板子,光看著就覺得脊背痠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