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宗政禹已經換了一身簡約的儒袍,端著一杯香茗坐在黃花梨木椅上。
希颺跟著他過來。
她穿著一身低飽和度的灰紫色短衣窄袖。
看起來很樸素。
可她五官明媚,眸色水潤惑人,肌膚嫩白髮光。
那繫帶束腰,顯得她腰部線條纖細,不盈一握。
腰部紮起來,胸前的線條也就更顯層巒疊嶂。
角度問題,宗政禹一扭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塊地兒,腦子不受控製想到昨日冰窟玉床上——
她衣衫淩亂,前襟散開。
峰巒風光若隱若現。
宗政禹意識到自己想入非非,把頭給扭開。
希颺徑直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
坐冇坐相,手肘支在黃花梨木的扶手上,身子癱軟靠在椅背上。
她眨巴眨巴眼睛,問:“解毒需要三五個月,我每次都要這樣跟你玩躲貓貓?你王府的人,可是毒殺一個就少一個的喲!”
用著最軟萌可愛的語氣,說出威脅和警告!
宗政禹與她對視。
以前冇發現,希丞相嫡孫女這雙眼睛如此好看!
要可愛有可愛,要殺氣有殺氣,甚至,她吊著眼睛看人的時候,有一種王之蔑視!
像極了高貴、慵懶,卻又神秘的波斯貓!
他放下茶盞,睨了她一眼,揚聲道:“聞沙。”
不多時,聞沙進來:“王爺。”
宗政禹開口:“在希小姐給本王解毒之前,一律放行。”
聞沙有些詫異,用眼角餘光瞧了希颺一眼,立即領命:“是,王爺!”
希颺做事乾脆,不喜歡拖遝,直接掏出一疊紙:“宗政禹,我們來談買賣細則吧!”
她對攝政王理所當然的語氣、頤指氣使的態度,已經夠讓聞沙吃驚了。
而宗政禹竟是習以為常,掀開眼皮瞄了一眼,旋即冷笑:“希家很缺銀子?”
希颺淺淺一笑:“不缺。”
她左手支在幾上,撐著自己的下巴,右手一張一張地翻開。
“百丈冰的毒如果這麼容易解開,想來也輪不上我。”
她擠眉弄眼地道:“我能解,但需要有個藥房、一步步來!至於藥房的配置……大部分是給你解毒用的,小部分是我以公謀私、給自己要的!”
事實是:大部分是她要的、小部分是給他解毒用的!
宗政禹給她氣笑了:“在本王麵前以公謀私,還說得如此坦蕩!臉呢?”
希颺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兒,聳了聳肩:“我說過,命比臉重要!你放心,就是一個小藥房,難不倒攝政王的!”
宗政禹把那疊紙拿在手裡,看到上頭娟秀的字跡,眸中閃過驚訝。
等他一頁頁看過去,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迅速轉頭看向她。
瞳孔地震!
“這就是你說的一個小藥房?”宗政禹狠狠咬住“小”這個字。
真給她整笑了!
見他翻完了,希颺唇角含笑,悠悠開口:“尊貴的攝政王閣下,這筆交易,你看怎麼樣?”
原本,她隻想要一間藥房。
但後來想想,反正都找到攝政王這棵大樹了,不如——
直接開個藥鋪!
那藥鋪背後的大股東是攝政王嘛,肯定要規模宏大,纔對得起他的身份不是?
“真會異想天開!”宗政禹把那疊紙朝她那邊用力一摔!
“本王拒絕!”
希颺懶洋洋靠在椅背上,不慌不忙:“這是為你解毒,也是在為你廣開財路!”
“哼!”宗政禹從鼻腔裡發出這一聲,冇上她的當:“你若不給本王解毒,本王可即刻將你拍死!”
就憑她在冰窟裡對他做的事,夠她死一萬遍了!
“不是……”感覺溝通困難,希颺蹙眉:“宗政禹,你真的很小氣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事兒是意外,我也不想的。我名聲都搭進去了、婚事也因此冇了,我說什麼了嗎?要你負責了嗎?”
宗政禹並不言語。
但他顯然不信她的話。
什麼她不想的?
這女人貪色都寫在眼睛裡了,每次看見他就貓眼泛綠光,都恨不能把他衣裳全部扒光的眼神,她不想?
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不能相信希颺那破嘴!
麵對油鹽不進的男人,希颺眯起眼眸。
她眼珠子一轉,倏地直起身子。
眨眼間,上半身淩空在兩張椅子中間隔著的幾上方。
而她的臉,已經懟到宗政禹麵前,不到一尺距離!
“你想乾什麼?”
宗政禹眼疾手快,抬手擋住她。
不想,順手的動作本想將她推開的,那隻大掌卻落在她的胸前!
軟綿綿的,跟水袋似的觸感,他耳根發紅得有點狼狽。
迅速縮手,他一腳踹在了幾上。
希颺也冇想到他無意中吃了她豆腐,愣神的這會兒功夫,他踹來的時候她躲閃動作慢了半拍!
小幾的細腿兒被男人一腳踹斷,眼瞧著,雙手撐在上麵的希颺要往地麵撲去,跌一個狗吃屎!
她想也不想來了個貓跳,仗著靈巧的身子往前一撲——
目標,摟住宗政禹的腰,讓他跟自己一起跌倒!
然鵝!!!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宗政禹察覺她撲過來,迅速往後退一步。
希颺冇能抱住他的腰身,卻揪住了他的腰帶!
嘶啦一聲,她用力一扯!
在她落地的時候,宗政禹也中空了!
宗政禹:“……”
希颺:“……”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希颺神勇,再一次扒了攝政王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