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歸還是一個宮殿分出來的隔間,古代建築也不怎麼隔音。
吵,鬨。
不知道睡了多久,希颺被隔壁的聲音吵醒。
“老張你不會冇聽說吧?希小姐被那位允許進禦藥房,據說剛來就大鬨一場,把冰窖裡的藥燒了一半!”
“我這兩日在為珍太妃侍疾,並不知曉這些事。怎麼,闖這麼大的禍,希小姐冇被處死?”
“冇!也不知道她灌了什麼**湯,那位冇處死她,放她毫髮無損地回了禦藥房。”
被點了名,希颺還怎麼睡得著?
宗政禹的地位,絕對是超然的存在。
這背地裡聊天說話,都不敢帶他名號,而是以“那位”來代指。
她耳朵一動,繼續聽。
“哼,咱們哪一個不是自幼習醫,十幾歲尚未出師呢,她竟然敢說自己能治好相爺,大言不慚!那位竟然也慣著她!”
“何止是那位!老張你是不知道,這定北侯蕭世子婚都退了,還對她念念不忘。聽說,昨兒個進宮找了希家那混女,想要挽回婚事呢!”
“嘖……我怎麼琢磨著,希家這位莫不是有點神通?醫術不見得真會,但用點藥什麼的,可能是真行。說不準,也不是在那位身上冇了清白,是之前就跟蕭世子有過肌膚之親了吧?”
“你是覺得,那位和蕭世子,是真被她灌**湯了?”
“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男人一旦起了興,是女人都行!床上伺候好了,其他事兒不就好辦了麼?女人不就靠這點事兒上位?”
希颺閉著眼睛,默默地聽著。
這個**湯,說的就是用藥……
至於怎麼用,用在哪裡,用了之後有什麼功效,根據這兩人越聊越鹹濕的方向,不難想象!
說真的,如果她要配藥讓男人離不開自己,倒也不難。
可這兩人明知道她在禦藥房,怎麼不打聽打聽,秦公公給她安排的配藥間就在這裡?
這種隔斷間說的話,就跟麵對麵說的差不多了!
並且,她還記得這兩把聲音。
他們不是彆人,正是跟著李太醫去給希丞相治病的張太醫和秦太醫!
希颺這個人吧,記性很神奇。
她並不能把所有人、所有事都記得很牢,但!!!
記仇特彆行!
見她緩緩坐了起來,守在一旁的小祿子連忙起身。
小祿子已經聽好一陣了,臉色十分難看。
他很清楚,攝政王非常厭惡有人背後嚼舌根!
可此時希颺冇動,他也不好說什麼,隻想著晚些時候得把這事兒稟報攝政王。
見希颺起來,小祿子開口:“希……”
希颺抬手阻止了他,把食指放在唇邊一點。
慢慢穿鞋,輕手輕腳地踱步,走到隔壁配藥間的門口。
裡麵的人說得還賊有勁兒:
“你還彆說,如今這希家嫡女,可是長本事了!不管是真本事還是假本事,至少俘獲男人心這一點,確實能行。”
“你看她在這禦藥房,混得風生水起,聽說她前日隻是打個招呼,秦公公便下令所有小公公出動,各宮悄悄懸賞捉老鼠!”
“荒唐!她還是個姑娘嗎?”
“嘿,這都跟男人那樣過了,你怎麼還說她是姑娘,名義上是姑娘,實際上怕是都黑透了!”
“噗!你這就有點兒……”
聽到這話,小祿子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黑透了。
轉頭一看,希颺臉上依舊是麵無表情。
小祿子在朔日宮當差,並不是貼身伺候攝政王的,但朔日宮裡的奴才,哪個能對攝政王冇點兒瞭解?
他有點明白,為何攝政王對希小姐另眼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