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抬眸看了小祿子一眼,似乎恍然想起來什麼,揮了揮手:“藥好了?讓我看看!”
小祿子把藥放在她麵前:“是的希小姐,奴才專門拿蒲扇扇了一會兒,此時藥溫該是正好。”
這兩日也有見希颺喝藥,所以他下意識以為是希颺要喝的。
希颺把藥碗接過來,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藥碗貼著唇邊抿了一下。
旋即大手一揮:“冇問題,給你家王爺喝!”
宗政禹:“……”
小祿子:“……”
啊這?
給王爺喝的,自然有奴纔給王爺試藥,你就這麼對著嘴嚐了一口?
可很顯然的,這事兒對她而言就是一個小插曲,說完後垂下頭去,把剛剛寫的藥名給刪掉,換了一個新的!
這碗藥的事兒,好像跟她不相乾了。
小祿子為難地看向宗政禹。
宗政禹唇角抽搐,額頭上青筋直跳,轉身欲走。
雖然不知道自家主子為什麼要喝藥,但小祿子還是捧著藥跟了過去,低聲道:“攝政王,希小姐對這碗藥十分重視。她研製解藥是完全不休息的,卯時過後才睡了會兒,就被吵醒了呢。”
聞言,宗政禹腳步一頓。
他眉頭緊鎖,問:“被吵醒的?”
她在哪裡睡的?
宮裡頭做事的、尤其是在貴人麵前做事的,都得有眼力見,小祿子悄悄觀察,覺得暫時安全,便一股腦把話都說了:“可不是麼?希小姐連續兩晚都未曾去秦公公準備的房裡休息,不眠不休地在配藥間裡忙碌。”
他指了指屏風後的小榻:“喏,早晨就在這小榻上躺了會兒,正巧隔壁是張太醫和秦太醫碎嘴,睡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吵醒啦。”
提到這個,他纔想起來:“啊呀,這都快午時了,希小姐尚未用早膳呢!”
宗政禹:“……”
他冇有就那個廢寢忘食的女人的工作態度,給任何評價。
而是伸手:“藥給本王。”
小祿子微微一愣,立即恭恭敬敬地把藥端給他,心道:王爺不愛把話掛嘴邊,但行動力真強!
宗政禹看也冇看,一口氣喝乾了。
小祿子:“……”
雖說希小姐不施粉黛,上麵冇有留唇脂的印子,可奴才記得……
王爺您對嘴的那塊,可正好是希小姐方纔含過的!
但這種話,給小祿子一個葫蘆做膽,他也不敢提一個字!
喝了藥後,宗政禹回頭看了希颺一眼。
見她依舊沉浸在配藥上難以自拔,壓根冇想過朝他這方分一絲注意力,他哼了一聲,邁步走了出去。
整個禦藥房噤若寒蟬。
尊貴無比的攝政王,竟在禦藥房待了一個時辰!
做甚?
哪能有什麼正事禁得起他如此紆尊降貴?
所以……
亂嚼舌根是不敢的,但放在心裡想想不犯法,以秦公公為首的太監們腦子裡逐漸形成一個不太可能、卻又真的發生的了可能:攝政王來禦藥房,是專門來陪希小姐的?
小祿子見人走了,本該送的,但聽到了宗政禹那一聲冷哼,他一個激靈連忙退回去,小步奔到希颺麵前:“希小姐,攝政王起駕回宮了!”
希颺本來還想:他回宮關我屁事。
但轉念一想,難得他來一趟,她不是還有個事兒冇跟他說嗎?
於是立即蹦起來,追了出去。
小祿子一愣,不由心神領會地微微一笑:喏,王爺想要希小姐相送,希小姐也是捨不得攝政王的!
如果希颺知道他是這麼想的,大概會錘爆他的頭。
但她不知道,隻顧著解決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