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說過,他比呂不韋更厲害。”大司命道,“他懂得隱忍,而往往,越隱忍之人野心便越大。”
“他想超越呂不韋?”雪女好奇而語。
“權臣,這個天下的權臣,在很大程度上,或許比帝王之位更具誘惑。”端木蓉道。
“那是自然,一個皇帝,如掌中之物,隨時把玩玩弄,比自己當皇帝更具樂趣。”赤練嫵媚冷語。
“紅蓮公主,想起了曾經的你麼?”大司命撩了一下自己的美髮,緩緩開口。
“過去的自己,很想忘掉,卻永遠無法忘掉。”赤練說道,“曾經的姬無夜,血衣侯,相對而言,他們比呂不韋站的更高。”
“過去,也是一個人生命的一部分,擁有過去,這個人纔是完美之人,所以無需忘卻過去。”嬴霄說道,“重要的是未來。”
沙丘地界內,蒙毅已在等待。
“殿下,沙丘行宮已收拾好了。”蒙毅恭敬說道。
“沙丘...”嬴霄喃語,隨即跟著蒙毅到了沙丘行宮之中。
看著這座古老行宮,嬴霄想不感慨都不行,“蒙毅,若是冇有記錯的話,這座行宮的最初之主,是那最後一位人皇——殷壽吧。”
“殿下所說不錯,沙丘行宮,始建於商王殷壽,為商王殷壽北征禦敵而用。”蒙毅說道,“可惜,商敗於周後,這座沙丘行宮竟被周朝史官記載成了商王殷壽荒淫無道,酒池肉林的離宮彆苑。”
“商王殷壽,一代人皇,本是雄心壯誌,卻接手了一個千瘡百孔的王朝,東方,北方各部蠻夷不斷作亂,內部因改革而得罪諸多貴族,西方周朝崛起,四麵受敵,終是敗於牧野,可惜了。”嬴霄感歎。
“商王殷壽確實可惜了,陛下之前,他為人皇,即使被周武王上壹號為‘紂’,依舊無法掩蓋他人皇之姿,商王殷壽之後,再無人皇,此話不假,但那時的商朝已無力迴天了。”蒙毅也是感歎。
“沙丘,看來還挺有故事。”大司命道,“曾經的趙國,那位雄主——趙武靈王趙雍,好像便亡命於此。”
“大司命說的不錯,趙武靈王,更是一代雄主,和大秦三位先王皆有過對峙,並且不落下風,胡服騎射下的趙國騎兵,竟毫不遜色大秦鐵騎。”蒙毅點頭。
“甚至可以說,趙國騎兵在大秦鐵騎之上,趙武靈王時期,大秦鐵騎多敗。”
“若非最後命運捉弄了趙武靈王,大秦之一統或許要推遲。”
“也或許,便冇有了大秦之一統。”嬴霄說道,“長平一戰,世人皆知趙國慘敗,卻不知大秦之勝為慘勝,若長平之戰之前,趙國再被趙武靈王統治一段時間,這一戰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看來這個地方於大秦,是一處吉祥之地呢。”赤練說道。
“陛下也有這個意思,認為沙丘是大秦一統天下的一個巨大開始,所以把沙丘行宮保留了下來,並且命令不準有過多的翻修,要儘可能的保留沙丘行宮原本之狀,而且陛下幾次巡遊,都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蒙毅道。
聽見蒙毅之話,嬴霄心中自語,“大秦一統,始於沙丘,亡於沙丘,或許此說法並不錯,曾經的山東六國,但凡有一國出現一位真正的雄主,大秦之一統就會寸步難行,趙武靈王便是這樣的雄主,也是唯一的一位雄主,可惜亡於沙丘。”
“不過,這一次,大秦一統不會亡於沙丘了。”
“這處雄主生死魔咒之地,在我嬴霄這裡,該結束了。”
“雲中君已死,政哥也已知丹藥危害,開始調養身體,夜鶯,羅網再被覆滅,沙丘之咒,不會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