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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謝謝。”

殷素素在幾個師兄弟的歡聲笑語下,也是逐漸鬆了口氣。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更何況自己還長得這麼漂亮,怎麼會丟五哥的臉呢?

哪怕自己真的不討喜,就看著自己兒子無忌這麼爭氣,張三豐應該也不會不同意兩人的婚事。

在武當諸俠的帶領下,一行人十分順利的進入了紫霄宮中。

張無忌抬頭看著紫霄宮的牌匾,一陣乍舌,這名兒,可真霸氣!

“五哥!小弟想死你了!”

一道粗獷的聲音響徹大殿,隻見一個大漢,臉上長著濃密的鬍鬚,撲過來就抱住了張翠山。

“你...這...”張翠山有些愣神的看著眼前之人,“你是七弟?”

“五哥,我是聲穀啊!”

莫聲穀聲音豪邁粗獷,這一嗓子差點聒著張翠山耳朵。

“臭小子,都告訴你了,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明明是咱們七人中最小的,卻好像一把年紀!”

俞蓮舟看著莫聲穀,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

莫聲穀摸了一下自己下巴處的鬍子,底氣有些不足,“我這不是看上去更有威嚴嘛...”

“再不剃鬍子,下次出門就不帶你了。”

殷梨亭在旁邊火上澆油,說著熱鬨。

“彆啊,六哥,我剃鬍子還不好嘛。”

莫聲穀連忙扯住了殷梨亭的袖子,討好道,“我都在山上待了半年多了。”

“下次有機會,帶你一起去。”

張鬆溪忙打斷兩人的渾話,“怎麼不見大哥?”

“大哥啊,咱們師父是江湖之上的泰山北鬥,此次壽宴定會有許多人過來祝壽。”

莫聲穀道,“大哥他剛纔去後廚吩咐事情,想要多找些人手。”

“先去後麵等一下吧,弟子們正在前堂佈置東西,咱們也不好說話。”

“一起。”

莫聲穀隨意吩咐了一個弟子去通知宋遠橋,便是領著眾人去後麵說話。

眾人坐定後,又是聊起來張翠山這十年的過往,又是一陣唏噓。

“五哥,這就是你的兒子無忌?”

莫聲穀第一次見到張無忌,也是忍不住心生歡喜,“好!好啊!”

“咱們武當派第三代中,有了無忌和青書,後繼有人!”

“青書...”張翠山眼神有些追憶,“當年我離開中原之時,青書才兩歲。”

“這孩子現在怎麼樣?”

“彆提了!”殷梨亭笑著擺手,“這個小子,練武天賦倒是不錯,隻是近些年師父在參悟武學,派中的事情全都落到了大哥的頭上,這小子都快成一個野小子了。”

“才十二歲,正是愛玩的年紀。”

莫聲穀端過一旁的盤子,遞給張無忌,“無忌,嘗一嘗,這是桂花糕。”

“謝謝七叔。”

張無忌也不客氣,接過糕點就吃了起來。

味道倒還算不錯,況且這一路上爬山,張無忌也有些餓了,一塊一塊的吃著,整張盤子的桂花糕都快吃淨。

眾人見此,也是對張無忌這種不扭捏的性格,心生喜歡。

畢竟在他們看來,武當七俠就是比一家人還要親的家人,你要是跟我客氣,那就是看不起我!

我把你當親兄弟,你可不能把我當表的!

“五弟回來了?”

宋遠橋推門而入,一身道袍,看上去倒是有幾分高人的感覺。

唯一美中不足之處,便是宋遠橋或許是進入中年,身體略微有些發福。

“大哥!”

張翠山就要跪在地上,向宋遠橋行禮。

雖說宋遠橋隻是師兄,但是在張三豐收他們為徒時,宋遠橋已經二十多歲,平日裡更是宋遠橋照顧他們師兄弟六個的起居,說一句小爹也不過分。

“五弟,你終於回來了!”宋遠橋衣袖一擺,一雙大手便是將張翠山拉起來。

氣不外泄,渾然天成,宋遠橋不愧是武當派大弟子,一身氣勢甚至直逼自己的義父謝遜!

而且道家武功,講究循序漸進,恐怕再過個十年,義父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宋遠橋又是認識了一下張無忌和殷素素,這才繼續和張翠山說著正事。

“剛纔師父得知你回來,特地提前出關,和我去見一下他老人家吧。”

“師父出關了!!”

張翠山心中驚喜,連忙跟著宋遠橋一起去拜見張三豐。

一行人來到了張三豐閉關的房間,房門緊閉著。

“師父,弟子帶著翠山一家,過來看您!”

屋內傳來一陣清嘯聲,兩扇門好像無風自開一般,吱呀一聲就打開了。

一個白衣老道人從屋中走出來,鬚髮皆白,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和善。

年過百歲,本來應當胸懷空明,但是他和自己這七個弟子之間早就情同父子,俞岱岩殘廢,他心中本就傷心,最為看好的五弟子張翠山又失蹤,無疑是給他的沉重打擊!

陡然間見到張翠山回來,張三豐竟是忍不住流下眼淚,走到張翠山身前,將他緊緊摟住,“孩子,你終於回來了!”

“師父,弟子不孝,讓您牽掛這十年,弟子有罪!”

張翠山泣不成聲,跪在地上求張三豐原諒。

見張翠山跪下,張無忌和殷素素也是跟著跪下。

“無忌拜見太師父。”

“嗯,好孩子,起來吧。”

張三豐說著,讓張翠山一家人都起來,一起到屋裡說話。

張三豐畢竟年紀大了,張翠山也不敢將其中的危險說出來,隻敢將冰火島上麵的一些趣事說給張三豐聽。

聽得張三豐哈哈大笑,甚是欣喜,隻要自己的弟子無事就好。

“弟子大膽,當年與素素成婚之時,未能稟明您老人家,便擅自成婚。”

“哎,這些都是小事情。”張三豐捋了捋鬍鬚,並未在意,“你在那島上待了十年,怎能如此迂腐?”

“難不成你還想讓你媳婦陪你一起等十年?哈哈哈!”

張翠山被自家師父說迂腐,心中雖有些無奈,卻更多的是高興。

“隻是...隻是弟子的妻子,乃是天鷹教殷教主的女兒,未免給師門增添麻煩。”

“麻煩?”

張三豐嗤笑一聲,你看你師父我,像那種怕惹麻煩的樣子!

當今武林正道之中,少林、武當、峨眉,三派並肩,說一句毫不客氣的話,若非是和兩派之間淵源頗深,張三豐借給空聞和滅絕兩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麼放肆!

“娶媳婦又不是和武林相關,隻要人好,你也喜歡,一家過得好,你管彆人那閒事?”

張三豐有些恨鐵不成鋼道,“翠山,為人眼界不可太窄,我告訴過你們,切不可自居名門正派,小瞧了天下人!”

“正派弟子若是心術不正,那他就是邪門歪道,邪教弟子若是一心為正,那就是正人君子!”

說罷,張三豐捧起一旁的茶盞,輕輕喝了口茶,潤潤喉。

“你那個嶽父殷天正,我自是神交已久,武功了得,更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雖行事略顯乖張,卻絕非邪教徒,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和他交交朋友。”

“你說呢?素素?”

殷素素聞言,心中大喜,連忙跪在地上,“我父親也是對您敬佩有加,若是得知在您老人家這裡有著如此讚譽,定會大為歡喜。”

這是殷素素的實話,想當年玄冥二老是因何而揚名天下?

昂~我玄冥二老,接了張三豐一掌不死!

僅此一點,便是讓玄冥二老名聲大振。

眾人正說著話,外麵一名道童過來通傳,“天鷹教派人過來送禮給五師叔。”

“去吧,你嶽父給你送的禮。”

張三豐擺手示意眾人都過去。

張無忌也想跟過去看一看,卻是被張三豐拉住了手,“太師父...”

“我和無忌說會話。”

張三豐對殷素素笑道,“怎麼,還怕我拐走了你兒子?”

殷素素臉色一紅,“不敢。”

隨後張翠山攜著殷素素的手向外麵走去。

其餘幾人自然是跟著一同去,見完天鷹教的人,他們還各自有事情要做。

至於那個剛智的事情,等到晚些再說,讓師父定奪也不遲。

眾人走後,張無忌看著張三豐訕笑一聲,“太師父。”

“好小子,你的武功倒是不弱。”

張三豐撫須一笑,左手抓著張無忌胳膊,右手輕輕一揮,把門合上。

同時坐在了張無忌旁邊的位置上,看著他道,“無忌,如果太師父冇有看錯的話,你修煉的應該是北冥神功吧?”

張無忌心中一突突,不愧是武林泰山北鬥,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底細。

“太師父,無忌...”

“怎麼?現在才知道緊張?”張三豐看著張無忌有些緊張,倒是笑了出來,“好了,練就練了,北冥神功乃是道家無上神功,有何不可?”

張無忌這才放下心來,又有些疑惑,“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

張三豐好像在和一個好朋友聊天,絲毫看不出高人的氣質,捧著茶一邊喝,一邊說,

“當年啊,我年輕之時,遇到過一個大理段氏傳人,修煉的就是這北冥神功,隻不過可惜...”

“那傢夥誤入歧途,殘害了眾多武林同道的性命,將他們的功力吸乾,拋屍荒野。”

“後來我終於查到了他的下落,廢了他一身的功力,破了他的北冥神功,讓他全身內力紊亂而死。”

說著,張三豐還嘖嘖道,“這傢夥倒是辜負了當年大理段譽和段智興兩位前輩的名聲,可惜,可惜啊。”

張無忌心中不由感歎,幸好這個武力天花板是自家太師父,否則單單想到他,自己就會頭皮發麻,這種人,你告訴我,到底怎麼樣才能戰勝?

“無忌,把手伸過來。”

張無忌很聽話的右手遞過去,張三豐將手搭在了張無忌手腕上,“試一試吸我的功力。”

“是,太師父。”

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區區一個一流境界的人,能夠傷害到張三豐,隨即運轉北冥神功,開始吸收張三豐的內力。

張三豐冇有進行阻攔,任由張無忌吸收過去一些功力,細細感受片刻,這才鬆開手。

好精純的內力!

張無忌隻感覺吸過來的這一股內力十分強悍,從未見過的強大。

“太師父武功蓋世,當真深不可測,不愧是泰山北鬥!”

“嗬嗬~,狗屁的泰山北鬥。”張三豐冷笑一聲,“他們就是害怕老道我。”

呃~,您一直都這麼實誠的嗎?

“你身上的北冥神功,強於當年那人數倍不止,想來應該是修煉了全套的北冥神功。”

張三豐點了點頭,經過剛纔的探查,對於張無忌修煉的北冥神功大加讚賞。

“以後儘管使用北冥神功即可,若是你爹孃他們問起來,就說是我傳給你的,但是切記,不可過於依賴此神功吸收他人內力。”

“否則害人害己!”

“無忌明白!”

張無忌這下終於開心了,有人替自己背鍋,何樂而不為呢?

“去吧,等到壽宴過後,我再單獨教導你一段時間。”

張三豐現在是越看張無忌越滿意,突然感覺,五弟子也冇那麼香了!

一天時間下來,所有的東西都是準備好了。

張翠山也是去見過俞岱岩,心中有些難受。

晚上,等到大家都閒下來的時候,俞岱岩也是被帶過來,張翠山才帶著剛智來到張三豐處,將事情都交代清楚。

“師父,弟子不敢推卸責任!”

張翠山單膝跪地,雙手托劍,“雖然素素不是造成師兄筋骨斷裂的凶手,但終究...”

“一切的罪罰,都由弟子承擔!”

“五弟,我已然殘廢,又何須再破壞你們一家?”

俞岱岩神色略顯落寞,“說起來,當初我和五弟妹算是對頭,無論怎樣都無法言說。”

“況且,無忌這孩子我很喜歡,他如果小小年紀失去了父母,我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三哥。”

張翠山熱淚盈眶,再轉頭看向張三豐,“師父,三哥真的無法救治了嗎?”

“這倒未必。”

張三豐眼中精光一閃,“之前老道便曾聽聞,西域金剛門有一靈藥,黑玉斷續膏,可接好人身筋骨。”

“若是可以,此番說不定能夠讓岱岩恢複功力!”

“師父!”

宋遠橋帶頭單膝跪地,“隻要能讓三弟恢複,我們兄弟六人願往!”

張三豐冇有說話,走到了剛智身前,抓住他的雙手,使出了分筋錯骨的功夫,將剛智的筋骨揉捏粉碎。

“啊~~!!”

剛智受到此等劇痛,忍不住吼叫出聲,“殺了我!殺了我!!”

終於冇忍住,暈死過去。

“把他關到武當山後麵,派人向外散出去訊息,就說一個西域僧人被關在了武當山。”

張三豐隨手將剛智丟在地上,冷哼道,“之前不知道對方是誰,也就罷了!”

“敢傷老道的徒弟,我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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