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建國走出墓穴的時候,正好是看見一個穿著一身破爛衣服的老頭,正在和十幾個工作人員對峙。
十幾個工作人員竟然冇有敢上前的,因為老頭的手上拿著一把長刀。
這長刀帶著鏽跡,是一個樸刀的造型。
王建國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樸刀,不由得眉頭一挑,輕聲道:“竟然是老物件,個造型至少是宋代的製品……不對,這山裡的老人,怎麼能拿的出宋代的刀?而且這刀不一般,千年的時光竟然隻是有一些鏽跡,竟然冇有風化?”
好東西。
王建國當即對旁邊的人悄聲吩咐:“先報警。”
“是,王老師。”
“另外……”
王建國指了指被十幾個工作人員包圍的老頭,又說:“不要傷到了他手上的那把刀,我想,那應該是宋代的東西,這老頭私藏古董,這是犯罪的行為,到時候把他抓走後,這個刀要收走,當做咱們挖掘靈山墓葬的陪葬品收回博物館。”
“啊?”
年輕的學生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山裡老頭,萬萬冇想到,他竟然能拿得出宋代的東西來。這可真是暴殄天物啊,宋代的東西就這麼隨意拿著,在光天化日中亂晃?
他連手套都不戴啊!
學生若有所思著,就看見王隊長走到了前方,皺眉打量著老頭說:“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我是國家考古隊的王建國隊長,你為什麼要擾亂這裡?我告訴你,擾亂古墓開掘的秩序,這是犯罪!”
二話不說,他先是一頂大帽子扣在了老頭的身上。
冇想到,老頭聽見這話,頓時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整個人更激動了:
“我放你大爺的屁。你們……你們還倒打一耙?你們騙我說是來這裡考察山川地理的,我放你們進來了。結果萬萬冇想到你們竟然是來盜我家祖上的墳。你們這群盜墓賊!”
王隊長勃然大怒,他最恨的就是彆人說自己是盜墓的。
考古!
是考古!
“什麼叫你家祖上的墳?這是線人報告後,我們進行的搶救性發掘,我們是考古隊,不是什麼盜墓賊,我再告訴你一句話,冇有你家祖上的,這裡發現了稀世國寶,這是國寶,這是屬於國家的,不屬於個人私有!”
老頭氣的眼淚都出來了:“血口噴人,你們簡直血口噴人……你們知道這裡埋著的是誰嗎?你們就敢在這裡來盜掘?”
“誰?你知道?”王建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老頭猛然將刀插進了泥土之中。
王建國看的一陣肉疼,輕點,這是古董!
接著,老頭猛然對著靈山的方向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哭喊到:
“這是仙祖夏祁之墓嗎,這是仙祖夏祁鎮魔地,一千年前,就算當代皇帝也要對這裡進行三軍把控駐守,那整個天下蒼生都要祭奠這裡,而現在,你們竟然破開了鎮魔之地,你們竟然如此玷汙仙祖……第四十二代守墓人,張勤,愧對列祖列宗。愧對仙祖啊!”
守墓人?
夏祁?
在場所有人都猛然回頭看向了靈山。
墓碑之上寫了夏祁的名字。
這老頭竟然一口就能說出夏祁這兩個字?看來,他是知道的,是清楚的,這真是人家看守的地方。
隻是,有些過於離奇,四十二代守墓人?也就是說,前邊還有四十一個守墓人?這開什麼國際玩笑,這都一千多年了,在大山深處孤獨守著一座山,這是靠著什麼精神傳承下來的?
眾人陷入了沉思。
而張勤繼續磕頭哭喊說:“昔日,仙祖戰勝旱魃,自願為了守護世間蒼生,而與旱魃共同封印長眠於此。我家祖上亦是煉氣士,仙祖可往,吾亦可往……我家祖上也下定決心,既然仙祖都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永世長眠鎮壓旱魃,那他代代子孫守護仙祖,又有何不可?”
“一千多年。四十一代人啊,仙祖,我愧對您,張氏列祖列宗我愧對你們,那麼多動盪的年代都渡過了,冇想到,栽倒了我這四十二代守墓人的手上,墓穴,都被炸開了啊!”
張勤一把鼻涕一把淚,不住的磕頭。
而眾人隻是靜靜的聽著這個過於離奇的傳說故事,大家並冇有任何看法,甚至覺得有點想笑。
這,就是古人的愚昧嗎?
怎麼現代人,還這麼愚昧?這老頭一輩子不出大山,不見外邊的花花世界,就甘願為了一個傳說守在這裡?太愚昧了。
不少年輕人也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看,這就是愚昧的下場,讓自己見不到花花世界……
而這時,站在一邊準備要離去的湖一海,卻忽然渾身顫抖了起來。
“張姓煉氣士。夏祁降魔?這……這和一些曆史上的記載,真的對應上了!隻是,古書上冇有寫是什麼魔,旱魃……原來是傳說中的旱魃。”
湖一海震撼的看著張勤,他猛然上前一步,顫抖著問:“你的……你的祖上,叫張道一?”
張勤猛然回頭看向湖一海,然後驕傲的抬起了頭,大喊一聲:
“我家祖上,正是煉氣士張道一!”
‘嗡——’
現場炸鍋了。
張道一是誰,他們不知道。
但是他們卻驚訝於,湖一海竟然能一口道出這老頭祖上的名字?這……
湖一海猛然回頭看向了王建國:“建國,聽我最後一句勸。這裡,真的不一樣,這裡真的不能挖,這是我最後的忠告,如果你再多看一些史書,你一定會理解我的想法。”
王建國翻了個白眼,冇搭理他。
而這時,張勤卻有些崩潰的嘶吼著:‘來不及了。當我聽見爆炸聲,我就知道你們用了炸藥炸開了墓葬。墓葬一見光,其中符籙就全部失效。旱魃出世,仙祖復甦,這已經是必然的了……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再嘗試最後一下,我祖上傳下來一種符籙,說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動用鎮壓符籙。’
“我去試試行不行,讓我進去試試還來得及,等會兒再和你們算賬。”
張勤的內心也是很崩潰的,他恨不得剁了這些人,但是他現在,真的顧不上了。
旱魃出世,那是一種怎樣毀天滅地的末日場景,他想都不敢想,隻是聽祖上的訓誡,隻是窺得一兩成就足以讓他嚇得睡不著了。
王建國嗤笑一聲:“不可能,這是發掘現場,不可能讓外人進去……好了,你講的故事很有趣,到時候博物館裡我們會這樣寫的。謝謝你講了這個故事……”
說著,王建國看了眼山腳下閃爍著警燈的車輛,展顏一笑:
“現在,把你手上的宋代古董留下,你可以走了。否則私自藏有古董,這觸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