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相淮的心到現在還未平靜下來。

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自己的心好像就猛烈地跳動起來，激動地叫囂著要得到她。

那少女的一滴淚落在他眼底，又彷彿砸進他的心裡。

此刻的他尋了個茶館雅間坐下，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對麪店鋪中帶著帷帽的女子那曼妙身姿。

此時此刻的他就像是個輕浮浪蕩的登徒子，眼神直勾勾的，直白又火熱。

雅間的門被輕輕叩響，霍相淮讓門外的人進來。

一身勁裝的男子走到他的近前，拱手稟報：“主子，已經打聽過那位小姐的身份，是吏部尚書衛大人二女，名喚衛薑，三日前……”

那手下小心翼翼覷了一眼主子的臉色，這才繼續道：“嫁給了大理寺少卿齊大人。”

這人很聰明，他從霍相淮的神情中察覺道不同尋常之處，因此並不稱呼衛薑為齊夫人，反而稱小姐。

衛薑的身份的經曆，手下打聽得十分輕易，三言兩語就將衛薑的所有事和盤托出。

霍相淮的臉色一點點沉下來。

雲層遮住了太陽，長安街上昏暗了下來，霍相淮的臉隱在陰影之中，像是擇人而噬的猛獸。

過了一會兒，陽光重新灑下，衛薑也恰好從店中走出來。

霍相淮的手指輕輕敲著窗框，眼眸幽深，閃著異樣的光。

樓下，戴著帷帽的的女子忽覺有一股強烈的視線投注在自己身上，她左右張望，然後抬起了頭。

對麪茶館的二樓一扇窗敞開著，那裡已經空無一人。

……

衛薑今日逛得儘興，直到晚飯時纔回到齊家。

彼時齊老夫人已經等在了正廳。

齊老夫人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她不在乎兒媳家族是否顯赫，容貌是否美麗。雖然家世容貌也在她的考慮範圍內，但比起這些，她更在乎這個兒媳是否賢良淑德，最重要的是要聽她的話，將她的話奉為圭臬。

但顯然，衛薑今日出去閒逛的行為惹惱了她。

管家直接將人領到了老夫人跟前，孟雅就坐在老夫人身旁。

衛家不重視這個女兒，齊老夫人就更對衛薑冇有好臉色，見她來了也不讓坐，甚至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就將人這麼晾在一邊。

孟雅也默不作聲，等晾夠了人，她這才“好意”提醒老夫人。

“姨母，表嫂還站著呢。”

因為她的解圍，衛薑衝她感激一笑。

齊老夫人冷哼一聲，這纔開口說話：“既然成了我們齊家的兒媳，就莫要出去拋頭露麵，整日不歸家。”

如今對女子並無那麼大的拘束，也不知老夫人怎麼非得將齊府女人，包括她自己困在這一方天地。

衛薑為自己辯解，“今日歸寧……”

老夫人直接打斷她的話，“你不是一個時辰不到就離開衛家了嗎？這麼長時間就隻知道在京中閒逛？”

衛薑啞然，老夫人這是對她的動向一清二楚，存了心要敲打她。

和老夫人較勁落不著好，她隻能先低頭，“母親教訓得是，妾身記住了，下次不會這樣了。”

老夫人見她乖覺，態度好了點，但依舊又說了幾句，說她不知道幫忙打理中饋，對府中諸事也不見關心……

衛薑隻能默默聽著，心中苦澀，老夫人並不放權給她，若她真的插手府中事務，怕是老夫人又另有說辭了。

捱了一頓訓，晚飯也冇留下吃，衛薑就被打發走了。

回到院中，天色擦黑，茯苓點上燭火，詢問衛薑是否要用飯。

衛薑吃了些點心，便搖頭。

梳洗過後，衛薑側躺在床上，心情不大好，不知道想了些什麼，漸漸冇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