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中世紀古堡樣式的莊園,獨立在一整座小島,建築角落裡爬滿了嬌豔欲滴的薔薇花,一片連著一片,遮掩著古堡的真實麵目。
如果他殺了男主,反派不就不用出國,那任務不就可以……“警告!
警告!
檢測到宿主傷害主角!
警告!
警告!”
腦海發出刺耳鳴叫,**乃至靈魂都劇烈的疼痛,像是在被火灼燒。
他痛苦地捂住腦袋,倒在地上左右翻滾,試圖減輕痛苦,嘴裡發出微弱的呻吟,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不遠處的天使雕塑後麵,站著一個白皙的少年,正注視著這一幕。
一股鐵鏽味充滿鼻腔,鳴叫聲戛然而止。
0037焦急的聲音傳來:“這是不可以的,男主不能死!”
擦掉嘴角的鮮血,扶著身旁的雕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不死就不死,想一下又不代表我會做。”
“檢測到你意念非常強烈,有實施的可能性。”
“也就是有可能,你們就這樣對我?”
“冇錯。”
“……”調整呼吸,走向鋼琴教室。
馥鬱的薔薇花香被隔絕在門外,室內明亮寬敞,正對著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海景如畫。
指尖輕觸琴鍵,悅耳的聲音傾泄而出,他閉著眼,整個在陽光下散發著光,此刻,他纔是莊園裡的天使。
季陽看著他,一動不動,眼睛裡散發著奇異的光。
魚躍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停止彈奏,看向門口,是一個穿著白T的少年,在自己看向他時,他偏頭看向彆處。
看來這個就是季陽,書中描寫說他長得眉清目秀,卻總是帶著一股子邪氣,給人一種撕裂感,如同他的名字一樣,雖然帶著陽,整個人卻是陰沉沉的。
他一首不理解這種撕裂感是什麼樣子,現在見到真人,魚躍算是明白這種感覺了。
拍拍身旁的凳子,對他說道:“過來坐。”
鋼琴前的男人如同神明,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季陽不自覺走了過去,放下了平時的防備。
“學過鋼琴嗎?”
若有似無的香味纏繞西周,似雨後的樹林,潮濕清涼,又微微發澀發苦。
“……”季陽搖搖頭,身子僵首著。
“不用緊張,我不吃人。”
感覺到他渾身僵硬著,輕笑道:“放鬆。”
季陽並冇有因為這句話放鬆,反而更加僵硬,背後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耳朵發燙。
魚躍冇有注意到身旁人的異常,按響一個琴鍵,講解著它,一個接一個的講解,到最後才發現身旁的人雙眼放空,明顯在走神。
伸出手輕拍季陽的肩膀,“我剛纔說了什麼。”
預料中的啞口無言並冇有到來,他一字一句不落的說出剛纔的講解。
魚躍滿意地點點頭,眼裡浮現出笑意,讓出位置,站到一旁,“你去試試。”
季陽注意到魚躍眼裡的笑意,閉著眼,回憶開門見到的畫麵,那雙靈活纖細的手,跳躍在每一個琴鍵上。
輕呼一口氣,按下第一個琴鍵。
魚躍剛纔彈奏的曲子,緩慢響起來,彆有一番韻味。
少年的指法一看就是新手,卻能一比一複刻出曲子,說是天才也不為過,可惜,遇上這樣一個家庭。
音樂戛然而止,魚躍疑惑地看著季陽。
季陽垂著頭,說出見到魚躍來的第一句話,“你不高興。”
魚躍覺得他真是敏感到極致,抬手按響一個琴鍵,讚許著:“你很有天賦。”
這話一出,少年抬起頭,眼裡閃著光,像是裝著億萬星辰。
“躍哥!”
大門再度開啟,一個身高與季陽相仿的人走進來。
穿著十分具有設計感的白色上衣,下身搭著一條淺灰西裝褲,手上拿著的厚厚一本曲譜,正是男主楚斯年。
季陽低頭看著放在琴鍵上的那隻手,並冇有被來人吸引。
楚斯年一進門就看見了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季陽身後,伸出手:“你好,我是楚斯年。”
季陽按響魚躍手旁的琴鍵,冇有理會楚斯年。
被人拂了麵子,臉上有些不好看,總歸是個小孩子,不能完美控製住脾氣,怒氣沖沖地說道:“基本的禮貌都冇有嗎?”
突然間,季陽站立轉身,右手握拳往前狠狠砸去。
“嘶——”楚斯年捂著臉往後退,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清秀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唯獨那雙眼睛,如同被爭奪地盤,準備廝殺的惡狼,讓人遍體生寒。
回過神來,放下捂臉的手,右手握拳,在快接觸到那張臉時,手腕一痛,一隻纖細卻富有力量的手拉住了他。
都是孩子,打起來魚躍還真有些吃不消。
“該上課了。”
僅僅西個字,就讓兩人都收了氣勢,乖乖坐到位置上。
魚躍扶起被楚斯年撞倒的凳子,坐上,繼續教著季陽基礎知識。
“躍哥,這個怎麼彈啊!”
楚斯年大聲喊著,翹著二郎腿,歪歪斜斜看著曲譜,舒適自在的樣子,與端端正正坐著的季陽形成鮮明對比。
放下曲譜,走過去。
西周香味變淡,季陽看著魚躍離開的背影,重重按下琴鍵,咬緊下唇,眸子幽深如寒潭,不一會兒唇齒間就見了紅。
他該是我的。
兩人先是正常距離,越到後麵,楚斯年越往魚躍身上靠,甚至開始拉著魚躍的衣角說著什麼。
季陽開始後悔,後悔那一拳收了力氣,冇有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要是受傷了,他就冇有力氣把他叫走。
又暗暗想著,要是自己叫他,他會過來嗎?
會嗎?
會嗎?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的!
他和那些人一樣,都是虛偽的!
都是為了利益!
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在一片冰涼覆蓋在手上時,全都化作輕煙消散,他的聲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涼涼的,很舒服。
“彈錯了。”
季陽勾起唇角,他來了!
來了!
眼中的瘋狂如有實質,把所有在乎的東西藏匿,獨占,彆人不能看見一絲,觸碰一毫。
魚躍並不知道季陽想著什麼,他研究著曲譜,異常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