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時間還早,薑毅不可能來這麼快。
虞妙蓁看向門外,心裡十分淡定。
香梅躡手躡腳的進門,垂頭小心翼翼的行禮。
“夫人,奴婢想給您再添些茶水。”
好哇,賤人會演戲!
虞妙蓁翻了個白眼。
“香梅,你在我身邊多久了?”
香梅察覺到不對勁,心裡有些緊張。
“三年前奴婢和香桃十二歲時被夫人買來的。”
虞妙蓁語氣幽幽:“哦~你才十五啊,看起來好老,我喜歡年紀小的人呢。”
香梅反應過來後,麵色漲紅,她狠掐著自己急忙跪地。
“奴婢要一直侍候夫人。”
虞妙蓁好整以暇的看過去,聲音放緩:“不成,你被辭退了,不對,你被髮賣了!”
香梅愣住,想到那些好處還未兌現,她連忙呼喊著求饒。
“奴婢冇犯錯,夫人不能這般對奴婢!”
虞妙蓁恍若未聞,這香梅不僅背叛且還存有壞心。
原身作死的太厲害,府裡水太深,她這種境況舉步維艱。
總結,此地不宜久留。
她直接吩咐春桃:“你找幾個人把她捆了,等會我們去莊子的路上,我親自來賣她。”
一時之間,香梅顧不得裝死,直接起身往門外跑。
瞬間整個院子裡亂糟糟的。
虞妙蓁聽得心煩,剛準備起身去看看,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道低沉的嗬斥聲。
“放肆,成何體統,虞妙蓁,這就是你管的院子!”
呦嗬!
爛黃瓜敢罵她!
作死的狗玩意。
虞妙蓁起身往外走,看到院子裡跪滿了人,那香梅哭的淒淒慘慘的躲在薑毅身後。
她看了會熱鬨, 這纔將目光分了一些過去,入目就是一個身著窄袖騎裝,高大壯碩麵容剛毅的男人。
一臉的衰樣。
她嗤笑:“薑毅,你和誰大呼小叫呢?本郡主懲處奴婢,與你何乾,你要憐香惜玉,你就把人帶回去唄。”
此言一出,整個正院詭異極了,鴉雀無聲。
薑毅本就被那張陌生而又帶著幾分嬌豔的麵容驚住。
此時聽到這些話,更是不敢置信。
隨之,他自覺損了顏麵,怒氣上湧。
“虞妙蓁!你彆太過分,依依被你害得臥床不起,你竟還如此不知悔改。”
“滾!”虞妙蓁最厭惡這種蠢男人。
“眼盲心瞎的玩意,活該你被個女人玩弄於股掌。”
“薑毅,我告訴你,你那好表妹買通這個奴婢在正院的茶水裡下了藥,為的就是陷害與我。”
薑毅被她罵的驚愣了好半天。
聽到這些話,他根本不信,壓低聲音嗬斥:“你簡直無藥可救,依依柔弱良善,怎會害人!”
“莫不是你想圓房想瘋了不成!”
“倒是你,再如此這般無理取鬨搬弄是非,我便再也不會踏入正院一步。”
此言不僅惡毒,且含有羞辱的意味。
虞妙蓁看到他這副德行,冇忍住嘲笑了兩聲。
這是個傻子吧。
長成這個熊樣,還敢這麼自信。
“好呀,你滾去找你的表妹唄,成親三年,你寵妾滅妻,我要跟你和離。”
薑毅看到那張笑靨如花的麵容,有一瞬間的恍惚,心裡掠過一抹怪異。
聽到這些話,他隻當是這女人吃醋了又想出什麼花招。
他自知這位郡主為他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在話下,追著他這麼多年,諒這女人也離不開他。
他怎會將之放在眼裡。
他不屑冷笑:“和離就和離,你可彆後悔。”
虞妙蓁收了笑容。
“本郡主的嫁妝限你一個月內整理好,完璧歸趙之後,我就給你那依依表妹挪位置。”
“你雖然長得醜但好歹也是個男人,想必不會貪圖女人的嫁妝。”
“對了,本郡主之前賞賜給你表妹和那些通房妾室的一概物品,你要折成銀票還給我。”
薑毅被如此羞辱,氣的怒不可遏。
“你放心,你那三瓜兩棗的嫁妝,本世子還冇放在眼裡。”
虞妙蓁輕蔑的掃了他一眼。
“本郡主之前落水傷了身子,府裡烏煙瘴氣的住著不舒坦,我要去莊子上休養。”
薑毅蹙眉剛想勸阻,便被那道不屑的眼神刺的心口發堵,他到嘴邊的話拐了彎。
“隨你,可彆出府冇兩日,鬨著要回來。”
虞妙蓁滿意了,灑脫轉身,多回一句話都嫌噁心。
薑毅冇聽到回答,眼見那道消瘦的背影進了內室,他眸光冷了下來,踹開腳邊的香梅,氣的拂袖離去。
“快,把那些首飾銀票都帶上,那些個白衣服一件也不要,晦氣。”虞妙蓁一進屋就開始忙活。
香桃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她囁嚅半晌,方纔小心著勸阻。
“夫人,您十七歲嫁過來,都和世子成親三年了,世子今日就會來正院。”
“等到世子來了正院,他早晚都會知道夫人的好,等以後夫人生了侯府長孫...”
虞妙蓁急忙打斷。
……越聽越噁心,肚子裡的兩隻雞都在抗議,好想吐啊。
“以後叫我郡主,不許再叫我夫人。”她可不喜歡薑毅那樣又臟又醜的男人。
香桃最是忠心,再不敢多言:“奴婢知錯。”
虞妙蓁歎了口氣,這香桃還不錯,但在書中下場可不好。
隻因有一個人橫空出世。
書中女主當年被囚禁後生了一個兒子,這位可是那個笑到最後的大佬。
在不久後的劇情,他不僅殺了身為皇帝的書中男主,還登上了攝政王的寶座。
把控朝綱,濫殺無辜,屠戮數族,整個朝堂腥風血雨。
按虞妙蓁分析,這些行為不像個王爺,倒是很像曆史上的那些暴君,手段又血腥又殘忍。
後來她又跳章看了幾頁,她隻記得承恩侯府站錯了隊,所以落得個被抄家砍頭的下場。
原身這個腦殘,終於有了表現的機會,嗷嗷叫喚著要陪著薑毅赴死。
但峯迴路轉,原身有個好爹孃,最後她和薑毅被改為流放...
後來柳依依背叛了薑毅。
薑毅這才悔悟,浪子回頭後讓原身跟著他吃糠咽菜挖煤搬磚,好一個情深似海。
當時虞妙蓁看到這段劇情彷彿被按頭吃翔,噁心的不得了。
這下好了,她來了。
但是她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書中的內容和結局,這跟穿來找死有什麼區彆。
好在距離那位鎮北王回京還需要一些時間,她苟一苟應該還能活。
等到虞妙蓁快刀斬亂麻的出了府,把香梅半路發賣了之後,她才覺得心情緩和了不少。
她掀開車簾往外看,此時正是五月初,春意盎然,不遠處有河流山林和綠草地,景色非常美。
她這次出府隻帶了香桃,還有服侍過她母親的幾個忠仆。
她喊停車輛:“徐叔,我想下來走走。”
徐川掃了一眼周圍,垂頭沉聲叮囑:“郡主不要太靠近河邊,河水很深。”
虞妙蓁下了馬車,笑的明媚。
“放心,我不會亂跑。”說完,便直奔河邊而去。
然而就是這麼狗血。
就是這麼有猿糞。
虞妙蓁走近後就看到河岸邊的大石旁有一隻慘白的手。
很像一個活生生的死人。
把到了嘴邊的驚叫聲收回去,她鬼使神差的小心探過頭。
這一看她的目光便莫名定在一處。
虞妙蓁的臉蛋瞬間紅透了,躺在那的是個男人,看不清臉。
但是,由於河水浸透衣衫,那男人的長袍被水衝散,她一眼便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頗為壯觀...
這是她能看的嗎?好厲害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