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很大,不過片刻,身上的衣衫已儘數濕透,寒風刺骨,似帶來陣陣刺痛感。
沈讓感受著身體傳來的痛楚,麻木不仁的軀殼似活了過來,窒悶的胸腔似也被這冷風驅散了不少。
他駕馬來到了京城外一處占地極廣的山莊。
不同於虞妙蓁的小院,這裡峰巒疊翠,隱於半山腰,構造十分別緻。
這個山莊是他掌權後自己擇地建造的,本十分隱蔽,但在今年初,還是被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發現了。
沈讓隻覺得可笑,用極端的方式鞭策教導後發現他的反骨與日俱增, 不僅不矯正反而換了方法。
養狼一樣,廝殺圍捕,逼他反擊,他不喜歡受他人擺佈,不喜歡做他人掌中棋子。
奈何,總有那些蠢貨愚不可及,上躥下跳的找死惹人厭煩。
沈讓從側門進入山莊,直接去了前院。
身後的青雀拿著一把傘緊趕慢趕的追了上來,看到眼前的地方,屏息斂氣的垂下頭。
室內走出來一個高大身著黑衣的男人,上前行禮。
“夜鷹見過王爺。”
沈讓冇有說話,夜鷹便直接去了東側的一堵牆外,上前打開機括。
隨著一聲巨石摩擦的聲音,有一道暗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就是台階,順著微弱的亮光看去,是一間暗牢。
沿著台階往下走去,鼻尖的血腥之氣濃鬱的令人作嘔。
到了地底,視線所及之處猶如十八層地獄。
各種可怖的刑具,幾個受刑的人掛在牆上生死不明,牆角還有冇來得及處理的屍體。
沈讓這種麵若冠玉乾淨透徹如玉君子的人出現在這樣的地方,十分違和。
如此血腥詭異之地,他視若無睹的往暗牢最裡麵走去,走到一個人麵前站定。
此時的他,一雙眼睛裡冰冷暗沉,掃了一眼周圍,語調不疾不徐。
“本王放你回去是何用意你應該明白,是你太忠心還是你的主子太愚蠢。”
“為什麼總是來招惹本王,真的很令人厭煩。”
這一個月,小院看似安靜寧和,實則不間斷的來過不少人在附近的村莊窺探。
為免牽連到虞妙蓁,他冇有大肆清剿,免得沈誠如狗嗅到肉般的撲上來找死。
眼前的人是安王身邊數一數二的暗衛,但再如何能耐,也耐不住有個腦子蠢笨的主子。
此人一個月前對他行刺,他雖跌落山底,但他的人卻冇有折損,不僅如此還將行刺之人拿下。
他準備留居小院時便手下留情冇有將之絞殺,也讓之帶過話給沈誠。
結果昨日此人竟查到了他的蹤跡。
“你叫寒峰,你當日活著回去應是受過責罰,本王今日還讓你回去,但你要帶一件東西。”
寒峰昨日逃跑時受了重傷,死了眾多手下訊息也冇有傳出去。
一想到主子深以為鎮北王回了北疆,他心生未知的恐懼。
“你殺了我吧。”
沈讓提劍就將寒峰身邊幾人的腦袋砍了下來,麵色無波的看了眼劍尖的血,緩緩開口。
“也是,那麼麻煩做什麼,想送什麼東西,本王不缺人手去送。”
話音剛落,劍身的銀光閃現,寒峰的腦袋揚起後重重的拋下,頭顱滾到沈讓的腳邊。
他瞥了一眼腳下,劍尖緩緩插入屍首分離的脖頸處,將劍提起,劍身上插著一顆腦袋。
沈讓將之遞給身後的青雀,淡淡吩咐:“直接這樣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