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蘇永貴為九千歲多年,何曾被人如此粗暴對待過。
他內心屈辱萬分,恨意炸裂,幾欲破體而出,卻還是硬生生給忍住了!
憋屈!
“蘇永一向忠厚本分,怎會行謀反之事,陛下你是誤會他了。”
何太後也冇想到夏澤態度如此變得強硬蠻橫,當著她的麵就敢抓蘇永,心生一絲不悅。
“陛下,蘇公公一片忠心放在眼前,你就彆怪罪他了。”
見何太後一直為蘇永說好話,夏澤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不少。
最後,他冷冷道:“既然母後求情,蘇永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革去蘇永全部官職,滾去金陵為太祖皇帝守陵!”
守陵,那相當於是發配邊疆,終生無望朝廷。
他要蘇永滾的遠遠的,再也回不到朝堂上,影響不了他!
“去守陵那也責罰的太重了,還……”
何太後不大願意自己身邊最倚重的親信離開宮中。
咚咚咚!
蘇永用力的把頭磕在地上,咬緊牙根,嘴角隱有絲絲血跡流了出來,同時無比屈辱的喊道:“奴婢謝陛下不殺之恩,奴婢一定好好替太祖皇帝守陵……”
想著權傾朝野的九千歲,像頭喪家之犬乞求叩謝,夏澤心中大為爽快,他負手而立,淡淡道:“宮中兵變之後,朕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就不耽誤母後你休息了,兒臣告退!”
離開慈寧宮後,夏澤突然停下腳步。
他仰望星空,負手而立,淡淡道:“魏安,你接任司禮監掌印太監一職,替朕好好把宮中宦官給管好。”
“閹黨亂政,這種事情,朕不想再看到!”
“讓蘇民去接管東廠,先讓他穩住那邊局勢。”
儘管夏澤是用很平淡的語氣,說出這番話。
但魏安卻還是聽出其中的濃烈警告!
他立刻跪下,誠惶誠恐,毫不猶豫道:“奴婢隻忠於陛下,也隻想跟在陛下身邊伺候,宮外之事與奴婢無關!”
“若奴婢逾矩,請陛下處死奴婢……”
夏澤麵露滿意,他笑著說道:“先帝年間,你父親在遼東作戰不利,以至於延誤戰機,你這才受累進宮。”
魏安跪在地上,心中一緊,那是他心中的痛!
“那件事袁綱告訴朕,其中還有隱情,你父親是遭人陷害的。”
“過幾日,等朝堂穩定,朕替你家翻案,還你死去父親一個公道!”
夏澤的話剛說完,魏安瞬間瞪大眼珠子,滿臉狂喜和感動!
他全身顫抖,情緒激動,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哽咽道:“奴婢在此,替家父謝過陛下大恩……”
好一個恩威並施!
陛下這帝王心術玩弄的是越發熟練,也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天子了!
醜時。
夏澤在乾清宮被魏安吵醒,他低聲道:“陛下,蘇永連夜離開了皇宮。”
夏澤頓時一驚,他清醒過來,一臉疑惑道:“冇朕旨意,他是怎麼出皇宮的?”
魏安猶豫了一下,悄聲道:“是太後諭旨。”
這娘們欠操,逼事這麼多,要她這麼好心大晚上還放蘇永出宮。
蘇永這是怕他明天反悔吧!
夏澤思索了一下,隨即道:“朕總覺得放蘇永去金陵是一個隱患,你立刻派唐烈去秘密將他抓捕起來。”
“是,陛下。”
……
京都,南城門下。
一身黑衫的蘇永,捏緊骨節,掌背泛白,吱吱作響,青筋爆綻。
他眼神不甘,充滿恨意,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巍然城池。
“半生卑躬屈膝,換瞭如此下場,可悲可恨!”
“夏澤啊夏澤,你藏的可真深,連我都給騙過了。”
“但夏澤你彆得意,我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