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陸靳深完全不相信她。
隻聽他站在自己背後,冷聲命令道:“彆再浪費大家時間,去洗漱睡覺。”
說罷,陸靳深將臥室的房門落下了鎖。
顯然,如果蘇落執意要走,必然會真的將他惹怒。
想到王雅春的憂慮,陸奶奶的身體,還有蘇陸兩家的壓力,蘇落抿著嘴角,轉回了輪椅。
在一切塵埃落定前,她確實不想也不能驚動其他人。
洗漱室門口,蘇落扶著牆壁緩緩從輪椅上站起身,走了進去。
水聲嘩啦啦的響起,蘇落咬牙一個人完成了全部的洗漱工作。
期間有一次差點在地板上滑到,嚇的她都已經驚撥出聲,但那個到嗓子眼的名字還是被她硬生生嚥了回去。
以前,隻要陸靳深在她身邊,她就算手指劃出一道一毫米的傷口,也會喊他。
因為她還奢望著能幫陸靳深養成保護她的習慣。
然而三年過去了,事實證明,她的想法就是一個笑話。
習慣可以養成,但隻能出自自願。
紅著眼尾,蘇落咬牙站起身,繼續洗漱。
而門外的陰影裡,男人的拳手緩緩握緊。
頭髮吹乾,一切收拾妥當,就在蘇落準備穿上睡衣離開時,她才發現衣架上空空蕩蕩,什麼都冇有。
糟糕!忘記拿睡衣了。
蘇落呆愣了一下,然後目光移向了洗衣機。
她白天穿的衣服此刻正在洗衣機裡翻滾。
萬念俱灰……
此刻門外已經是靜悄悄一片,房間的主燈似乎也關閉。
陸靳深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如果他已經睡著,那倒是可以穿他的衣服出去。
蘇落的目光瞥向陸靳深剛纔脫下還未清洗的白襯衫。
他的襯衫向來一天一換,並不臟。
隻不過……陸靳深倒是會嫌她“臟”。
畢竟就連洗衣服,他都不願自己的衣物和她混在一起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落的腿微微開始痠疼。
她不能一直站在這裡。
咬咬牙,蘇落拽來那件白襯衫套在了頭上。
這一刻,獨屬於陸靳深的氣息將她包裹,夾雜著淡淡的菸草和男士古龍水的味道。
這種味道,曾讓她沉溺。
蘇落的動作遲鈍了瞬間,還好小腿的刺痛讓她重新清醒。
快速套好襯衫,蘇落又拉了拉衣服的下襬,將將遮住臀部。
不會走光,但也隻算勉強。
小心翼翼的打開洗漱室的門,一切似乎如蘇落預料。
房間裡並冇有人。
床前的光線昏暗,但蘇落直覺陸靳深應該已經上床睡覺了。
懸著的心頓時鬆了下來。
蘇落走到衣櫃前,彎腰開始翻找睡衣。
此時,在陽台打完電話的陸靳深半隻腳邁入了房間,曖昧的光線下,一個穿著他襯衫的女孩映入眼簾。
襯衣寬大,卻愈發襯托著穿衣者纖細玲瓏的身軀。
衣襬之下,露出半截棉質的純白,再下麵便是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
隻是小腿處有一道明顯的傷疤,那是車禍時留下的。
抽屜裡,蘇落找到了她想穿的那套睡衣。
然後,白襯衫的鈕釦便在她的指尖一顆顆解開。
從脖頸到肩頭,牛乳般白皙的皮膚一點點暴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