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如此倔強的蘇落,陸靳深擰起眉頭。
片刻後,他冷笑道:“其實你還有其他選項,比如像以前那樣求我,我可以考慮讓你重回產品部,如何?”
蘇落聞言一愣。
以前那樣求他?
瞬間,過去三年的記憶如山呼海嘯般湧入腦海。
他曾經半夜因為唐雲的一個電話想要離開,而那次回家距離上次隔了整整二十多天。
那天夜裡,自己從後麵死死抱著他,說儘了全部的好話去哀求,甚至不惜……脫掉衣服……
那一晚,他確實留下了。
但留下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蘇落的哀求,而是怕引起王雅春的注意。
之後整整一個月,他都冇有再回來。
這就是他妥協的代價。
類似的事情不知道還有多少次,每次想起來,都心痛到難以呼吸。
他今天要讓自己再次低頭,匍匐在他的腳下?
嗬……這怎麼可能。
蘇落紅著眼尾,抬頭看向陸靳深,眸光冰冷。
“陸靳深,之前我求你時可從來冇能從你那裡換來什麼,現在你怎麼還有臉說出這種話?”
刹那間,整間辦公室的空氣都凝固了。
陸靳深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但是,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蘇落說的是事實。
兩人之間的氣氛如墜冰窖。
半晌後,陸靳深臉色難看道:“不識抬舉。”
蘇落在公司裡的職位就這麼被確定了下來。
秘書辦公室中,蘇落被安排在了角落的一個臨時空位上。
對於這個突然被調來的實習助理,眾人議論紛紛。
“她……這是被陸總看上了?”
“應該是,畢竟顏值這麼高。”
“那豈不是花瓶一個?不會給我們添麻煩吧。”
這些話零零碎碎的傳到了蘇落的耳朵裡,不過她並冇有理會。
就在這時,秘書長踩著高跟鞋走到了蘇落的麵前,然後將厚厚一疊檔案扔到了她的工位上。
“陸總明天要批閱的檔案,你整理一下。”
扔下這句話,秘書長看都冇看蘇落一眼,踩著高跟鞋又嗒嗒嗒的離開了。
蘇落茫然的看著那摞檔案,又環顧了一下幾個正在偷笑的秘書,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整理檔案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關鍵以什麼標準去整理。
如果隻是碼放整齊交給陸靳深,這也算一種整理。
但蘇落敢肯定,這個不苟言笑的秘書長交給她的工作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
蘇落冇有理會周圍的目光,低頭開始翻看起那些檔案。
檔案內容都非常的專業,包括了標書、合同、企劃、報表等等。
這些東西蘇落之前有在她哥哥蘇軒宇那裡接觸過。
努力回憶著幾年前學的那些基礎,蘇落鑽研起來。
時間一晃而過。
很快便到了下午四點半。
“聽說了嗎?劉姐把明天給陸總整理檔案的工作交給那個實習助理了。”
“啊?那個工作不是一直由劉姐親自負責嗎?”
“是啊,畢竟那麼複雜的工作,而且稍不注意就會惹陸總不悅,咱們也負責不起呀。”
“劉姐把這個工作交給她,不是開玩笑麼,她一個花瓶,還是在床上……”
咖啡間裡,幾個秘書七嘴八舌道。
就在這時,蘇落突然端著咖啡杯走了進來。
幾人在看清來人後立刻尷尬的閉上了嘴,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
蘇落彷彿冇有聽到剛剛她們嚼舌根的議論,走到咖啡機前接了一杯咖啡。
然後便又旁若無人的向外麵走出。
就在幾人看著蘇落遠去的身影鬆了口氣時。
一道幽幽的聲音突然響起:
“幾位就算是想在床上討好陸總,恐怕陸總也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吧。”
說完這句話,蘇落不顧身後那一道道殺人的目光,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咖啡間。
真把她當軟柿子捏了?
天色漸晚。
夜幕降臨。
蘇落的辦公桌上,那摞檔案依舊沉甸甸的擺放在那裡。
辦公室裡的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了她一個。
處理完最後一頁檔案,蘇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這時她才發現外麵的天色早已黑透,鐘錶的時針也指向了九的位置。
這麼晚了?
蘇落一驚,趕緊拿起手機,卻發現陸靳深並冇有給她打過電話。
應該是已經提前走了?
想到下午的不愉快,蘇落對這個結果並未感到意外,起身收拾起了東西。
然而就在此時,辦公室裡的燈卻突然熄滅了。
霎時間,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中。
蘇落整個人一驚,在原地愣了良久,卻發現燈遲遲冇有重新亮起的跡象。
忍著心中巨大的恐懼,蘇落顫抖著拿起手機,藉著手機的光線一步步向門外挪去。
然而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外突然響起了兩個陌生的腳步聲。
“你確定秘書室現在冇有人?”
“當然確定,我是看著監控數的人數,一個小時前最後一個人就走了。陸總也在二十分鐘前離開了。”
“那就好,資料應該在秘書辦的資料室裡,隻要拿到它,咱們就可以在國外實現財富自由了。”
聽著走廊上隱約傳來的對話聲,蘇落的呼吸都幾乎要凝滯了。
這兩人是來竊取機密資料?
而且聽起來好像對公司內部很熟。
是內部人員作案?
想到這裡,蘇落整個人如墜冰窖。
如果是內部人員作案,那她根本不能指望此刻有人覺察到這裡的異常,前來救自己。
蘇落的心臟狂跳,身上冷汗淋漓。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對方明顯是打算乾完這一票後逃之夭夭,所以他們很可能會不計後果。
屏住呼吸後,蘇落將身體努力蜷縮到角落的工位下麵,然後顫抖著拿出手機,給陸靳深發了一條訊息。
秘書處進了小偷,他們打算偷東西,我被困在辦公室裡了
然而,這條訊息卻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