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王府西北角一處雜草叢生的圍牆根底下。
那長得有半人高的雜草,已經被人扒拉開一條小路。
草叢裡,一胖一瘦兩道身影,撅著屁股,一前一後匍匐前進。
“小姐,我卡住了。”
王府圍牆內,元宵仰著圓乎乎的肉臉,臉色憋得通紅,便秘似得嚎了一嗓子。
聞言,剛好鑽過狗洞的陸星月,下意識地轉頭看過來。
藉著頭頂的月色,陸星月看著自家小丫頭半個身體卡在狗洞裡過不來的窘迫樣子,嘴角不由抽抽了兩下,咳,狗洞鑽得有點草率了。
“小姐,你彆管我,給夫人找參要緊。”
“你沿著前麵這條小路直走,會看到一個走廊,你往右手邊拐。”
“會看到一條走廊,沿著走廊一直走,一直走,你會看到一座假山,繞過假山就往左拐……”
“……小姐隻要找到那睿王爺住的青山院,庫房就在青山院旁邊的院子。”
元宵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這時候,憨聲憨氣地開口。
聽著自家小丫鬟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這一會兒左拐,一會兒右拐,陸星月隻覺得腦袋有些發懵。
抓了抓重點,反正找到青山院,庫房就冇跑了。
對王府庫房所在位置,大致有了一些概念,陸星月也不再糾結。
對著元宵沉聲丟下一句“在這兒等我”,便踏著夜色,鬼鬼祟祟地朝著王府庫房的方向,摸了過去。
與此同時,青山院,寢房內。
君無恙鳳眸半眯,寢衣領口敞開,一片勝雪胸肌露在空氣中。
單手撐著棱角分明的下顎,斜靠在榻上。
“主上,千機聖手葉炳春到了。”
這時,彥一頂著一張麵癱臉,快步進屋稟報。
話音落下,君無恙薄白的眼皮子微微抬了一下,寬大袖袍隨意一揮,彥一便立刻轉身出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葉炳春就頂著一張鬍子拉渣的老臉,跟彥一肩並肩走了進來。
說實話,葉炳春這會子心裡有些冇底。
跟在主上身邊十數載,即便是主上每個月被胎毒折磨的那幾日,葉炳春都未曾在大半夜被喊過來診治。
心裡正盤算之際,葉柄春已經動作利索地把藥箱子放到一旁,三步並兩步上前,要替自家主上號脈。
“不必,給本王開些止痛消腫的藥便可。”
君無恙長臂微微一抬,跟葉炳春伸過來探脈搏的手完美錯過,薄唇漫不經心地開啟。
聽到這話,葉炳春伸過去號脈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那原本低眉順眼的鬍子拉渣老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緊張之色。
衝口而出道:“主上,你受傷了?!”
“是那盜圖女賊所為嗎?”
“主上,你快告訴屬下你傷在何處,讓屬下替你好好檢查一下!”
急吼吼三連問一出口,葉炳春已經擼起袖管,要去脫掉自家主上身上鬆鬆垮垮套著的那件綢製寢衣。
君無恙遠山般的濃眉微微一挑,深邃的鳳眸中,掠過一抹意味不明之色。
眼看著葉炳春那張透著緊張的鬍子拉渣老臉,在眸中不停放大。
不由輕咳一聲,低沉道了句:“小傷,無礙,你隻管開藥。”
一想到那流氓女賊逃跑時,在他身上踹的那一腳,君無恙就恨得有些牙癢癢。
剛開始他本不覺得有什麼,但自從泡完溫泉之後,下身那個位置,隱隱就有些不適之感。
腫脹之中,時不時還伴有刺痛。
該死的流氓女賊,等本王抓到你,必將你大卸八塊,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