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父皇的軒轅皇宮裡麵,宮闕何止三千之數,就算是我要搬進皇宮,也不至於把端妃轟走,父皇這樣做想必另有深意吧?”
直覺告訴葉冥,這件事絕對冇表麵那麼簡單。
聽見葉冥的話,嬴政滿意微笑,道:
“你能想到這層,就冇白去曆練。”
自己九弟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學會考慮事情了,而且一開口就直指要害。
事實確實如此。
端妃被轟出長春宮這件事,其實涉及很多宮廷之事。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
“父皇之所以如此對待端妃,確實不是因為你的迴歸,而是因為端妃教子無方,父皇其實也是恨鐵不成鋼。”
嬴政邊走邊道。
“教子無方?就隻是這個麼?”
葉冥聞言一笑,微微搖搖頭。
端妃的兒子就是宋王趙佶,也就是自己的七哥。
七哥從小就貪玩,隻愛琴棋書畫,附庸風雅,對朝廷毫無興趣,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了。
大帝對七哥恨鐵不成鋼,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為何早不轟走端妃?偏偏自己迴歸纔出手?這裡麵肯定另有隱情。
“你小子可真是個機靈鬼,又被你看透了,大哥實話跟你說吧,父皇早就定下規矩,後宮不得乾政,剩下的就不用我說了吧。”
嬴政點到即止。
後宮乾政。
這纔是端妃被轟走的真正原因。
這種事是大帝最忌諱的,隻是轟出宮殿已經算輕的了。
“所以就讓我來背鍋?”
葉冥突然覺得自己好冤,父皇把端妃轟出長春宮,明明是因為端妃後宮乾政,但卻要自己來背鍋,
天下有這麼坑兒子的麼?無語了。
“天子如龍,龍淵似海。”
“父皇要做什麼事情,不是我們能猜測的,大哥有些走累了,我們上馬慢慢談。”
提起自己父皇,嬴政無比崇拜。
他最崇拜之人便是父皇,將來也要做父皇這樣的人。
“嗯,上馬。”
葉冥點頭,翻身上馬。
隻見寬敞而平坦的朱雀大街上,兩位英姿勃發的皇子,騎著威武雄壯的駿馬,身後跟著一大群儀仗隊,慢慢向軒轅皇宮方向走去,頓時成為整座城池的交點。
……
此刻,沿街。
酒樓最高層的雅間裡。
宋王趙佶站在窗戶前方,瞭望長街上的嬴政和葉冥,手裡端著一杯美酒,但卻冇有心思品嚐,臉上帶著憂愁和為難。
“殿下,佈置都已經準備妥當,隻等您一聲令下,我們的人就會出手。”
雅間裡,尖嘴猴腮的高俅,對宋王趙佶說道。
“高俅,我九弟剛剛迴歸京都,我這個做哥哥的,不出去迎接他就算了,還要派人給他下馬威,而且我大哥嬴政也在場,最後會不會難以收場?”
宋王趙佶有點害怕。
如果隻是葉冥一個人還好,問題是大哥嬴政也在。
大哥嬴政的手段有多恐怖,他小時候可是領教過的,簡直就是他童年的噩夢,
要是讓大哥知道他弄這麼一出,目標還是他最疼愛的九弟,非扒他一層皮不可。
“殿下放心便是,一切都有我呢。”
高俅收了漢王宮的賄賂,打了包票要羞辱葉冥,如今隻差臨門一腳,自然是不會讓宋王趙佶放棄的,不然怎向漢王交代?
“那好吧,去辦吧。”
宋王趙佶沉吟良久,終於下了令。
自己這次對不住九弟,下次一定百倍補償,事情關乎母後的顏麵,實在是不得已,隻好暫時委屈九弟一次。
“諾!”
高俅陰險一笑,轉身出門傳令。
一場針對葉冥的陰謀,悄然拉開帷幕,即將登台亮相。
……
此刻,朱雀大街上。
葉冥和嬴政騎馬漫步而行,兄弟二人有說有笑,身後十步開外是騎著照夜白龍駒的花木蘭,再後十步是規模龐大的儀仗隊。
就在隊伍距離軒轅皇宮三裡的時候。
忽然,街角處傳來嗩呐的震天響聲,一枚枚碩大的黃紙銅錢,洋洋灑灑,滿天飛舞,攔路出現在了儀仗隊的正前方。
緊隨其後。
一名名披麻戴孝的百姓,打著招魂幡,舉著靈牌位,眾人抬著一口金絲楠木的大棺材,哭哭啼啼,慼慼怨怨,哭喊震天,從街角處湧了出來。
這群披麻戴孝的人。
數量居然有數百之多,密密麻麻,一出場就堵住了整條大街。
如此一來。
葉冥和他身後的儀仗隊,與這群出殯的家屬,撞了正著。
朱雀大街就那麼寬,兩方人馬擁堵起來,隊伍不得不停下,狹路相逢,難進分毫,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九殿下不會這麼倒黴吧?剛剛回來就趕上人家出殯?而且還撞了個正著。”
“喜事撞見喪事,晦氣!這也太晦氣了!”
“這是什麼人在出殯?居然弄這麼大的陣仗,街道都被他們給堵住了,我們還怎麼前進?太不吉利了。”
儀仗隊停下來後,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力士和丫鬟門都說九殿下剛剛回來,就遇見這種事情,實在是大大的不吉利,不是好兆頭。
“木蘭。”
望瞭望趕喪隊伍,葉冥淡淡地開口。
“主人,您叫我。”
“去看看前方怎麼回事,記住彆提我的身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帝以法治國,最討厭皇族以權壓人。”
“明白!”
花木蘭騎馬走了過去,來到出殯人群的前方。
她找到家屬中的負責人,先表示了一下哀悼,然後,讓對方把隊伍讓開,好讓自家主人過去。
對方乃是一位七旬老者。
老者剛剛死了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心情十分沉痛。
他聽說要讓開道路,登時便開口拒絕,還說了些難聽的話。
“主人,該說的我都說了,但是對方仍舊不肯讓路,還說死者為大,反而讓我們給他讓路,您看這件事如何處置?”
花木蘭騎馬回來,把老者的話全稟報給葉冥。
“豈有此理!九殿下是什麼身份?豈有給他讓路之理?”
“就是就是,皇族出行,百姓讓道,管你是死兒子還是死老婆,若是驚動皇駕,誰吃罪得起?他們怎麼連起碼的敬畏都冇有?”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如今大帝依法治國,即便是九大皇子,也不能以權壓人。”
“最鬱悶的是九殿下不能透露皇族的身份,否則這件事以後傳出去,人們會說九殿下剛剛回來就撞見喪事,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會嘲笑九殿下,會成為笑柄的。”
“遇見這種突發事件,九殿下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是與對方協商,要麼是忍下這口氣讓路。”
“讓路?你開什麼玩笑?再怎麼說九殿下也是皇族,讓皇族給百姓讓路?那皇家的威嚴何在?這更會淪為笑柄。”
聽見花木蘭的稟報,儀仗隊中的下人們,一個個竊竊私語,都等著看九殿下如何選擇。
身為皇族。
肯定是不能給對方讓路的。
這不僅僅是個人榮辱,還關係到皇家威嚴。
隻能是對方讓路。
可剛纔花木蘭已經協商了,人家根本就不買賬,而且還反咬一口,讓葉冥給他們讓路。
事情發展到這裡,已然成了僵局。
所有人都想看看,九殿下葉冥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