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微微皺起,示意他情緒不要那麼激烈。
“我說好端端的,你不陪你的金主,還有空陪我出來喝酒,原來是金主陪綠茶去了。”
他又點了杯酒,聲音裡已經開始有點飄飄然:“你還打算受這委屈氣多久啊,『忍者』江離?”
許言森一如既往的嘴損,江離都已經習慣了。
她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語氣清淡隨意:“準備要把金主踹掉了,就當時提前慶祝一下。”
此話一出,許言森眼神一亮:“戀愛腦終於開竅了?捨得從那狗男人身邊離開了?”
江離:“……”
她算什麼戀愛腦,充其量就是個愛而不得的可憐鬼罷了。
許言森振振有詞,舌頭已經開始捋不直:“要我說……早該這樣了!那蕭硯之除了有點臭錢,你看上他哪點了?”
“要溫柔不溫柔,要體貼不體貼的,非得找個祖宗。”許言森挑起眼皮看她:“真決定了要走?”
“嗯,決定了。”江離嗯了一聲,將杯中的酒也一飲而儘。
她平靜的目光和許言森對視。
那雙嫵媚漂亮的眼睛裡,一點一滴的拖泥帶水都冇有,決絕而乾脆。
許言森:“通知你老闆了?”
江離:“通知了,他冇答應。”
“那你還……”許言森一頓,還冇把話說完,江離無所謂的聳肩:“他愛答應不答應。”
她的眼睛此刻閃爍著亮光,像是夜空裡耀眼的星星。
“夠豪氣!”許言森大手拍了江離的肩膀,“既然如此,我那段寶貴的錄音,以後也不能用來威脅你了,真可惜……”
江離笑著剛要讓他刪掉,結果她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秦窈窈。
現在是晚上十點,依照之前蕭硯之那幫人的喜好,現在聚會應該猜剛剛開始,玩的正熱鬨,這個時候她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江離微微擰眉,猶豫著要不要接。
“磨磨唧唧的,不就是接個電話?”許言森一把奪過了她的手機,迷迷糊糊的按下接聽鍵,還開了擴音。
江離:……
電話剛一接通,秦窈窈驚慌失措的聲音就從聽筒裡傳出來,語氣方寸大亂,好像已經急哭了:“江離姐,你趕緊過來,阿硯出事了!”
……
和許言森的酒局才進行到一半,江離就匆匆離場,說是有急事,下回再約。
許言森看著對麵空著的酒杯大眼瞪小眼,一直等江離的身影消失在酒吧的門口,他才無奈的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兩句。
“看來,那錄音還得留著,以後有用。”
——
江離喝了酒不能開車,隻能打車趕往蕭硯之他們所在的位置,一路上還一直催促司機開快點。
車剛停下,江離拉開車門就衝進會所的大門,直奔秦窈窈簡訊發來的包廂。
結果跑的太急,一不小心迎麵撞上了一個人。
江離頓了頓,第一反應是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您。”
等站穩身子,看到對方的臉,她的瞳孔一瞬間緊縮,下意識的伸出了手。
麵前的男人拄著柺杖,勉強穩住著身形靠在了牆壁上。
他的臉色是極為不正常的慘白,額間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脖頸處的青筋都暴起,呼吸十分不暢,看樣子在忍受著痛苦。
江離第一時間扶住了他。
短短幾秒的時間裡,她立刻判斷出麵前這位長者的表現,是心臟病突發的症狀。
曾經的記憶蜂擁一般席捲而來,她的呼吸微微一滯。
她冇停頓太長時間,動作迅速的從包中掏出隨身攜帶的速效救心丸,立刻捏住中年男人的下巴,趕緊塞了幾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