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晏宸像是捱了一個巴掌,臉色泛紅,胸口微微起伏。
兩人相處這麼久,他竟然連她是何姓氏,是何身份都不清楚,怕是她覺得自己早晚也會離開,說不說又有什麼分彆。
阮含嬌抬頭,正看見鬱晏宸陰鷙且飽含怒氣的目光,嚇得她連忙又將頭低下了。
她不會給任何人做妾,母親就是前車之鑒,但是她要離開這裡,留在這變態瘋子身邊,早晚是個死。
蔣昭麓說道:“唐老闆的為人本官清楚,相信這件事唐老闆也是被歹人所矇蔽,既然如此,我將人帶回去,此事就算了結了。”
“來島上這麼久,本官也該回去了,明日我便啟程回京,順便送阮姑娘去平州。”
平州是去瓊洲去往京城的必經之路,他這麼說很合理。
唐鎮海恨不得蔣昭麓現在就走,立刻借坡下驢,“蔣大人明斷,既然如此,我就不留您在島上了。”
“等等!”
一直沉默的鬱晏宸開口了,“你們自說自話這麼久,好像冇人問過我的意見。”
阮含嬌心頭一跳,就知道這件事不會順利。
蔣昭麓終於肯理他了,說道:“人是唐老闆買回來的,三公子冇花過一兩銀子,為何要問你的意見。”
他看向阮含嬌,“若是問,也該問阮小姐的意見,她若是與三公子情投意合,願意留下,蔣某便不再多管閒事做這個惡人。”
“阮小姐,你是想跟我回去與家人團聚,還是願意留在島上跟著三公子。”
蔣昭麓敢這麼問,心裡一點冇帶怕的,他篤定含嬌一定會跟他走。
鬱晏宸若是珍惜含嬌,就不會逼得她輕生,他現在這樣,不過是男人的麵子作祟,有了合適的說辭,麵子上過得去了,他也就作罷了。
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阮含嬌身上,她沉思了片刻,小聲道,“既然我來島上是個意外,那就勞煩蔣大人送我回平州,跟家人團聚。”
她哪有什麼家人可言,不過是說辭罷了,她一定要把握好這次離島的機會。
可是,她也不想將鬱晏宸得罪狠了,起身朝他福身一禮:“這段時日多謝三公子照拂。”
蔣昭麓唇線微提,臉上表情頗為滿意。
鬱晏宸鳳眸微眯,目光死死地盯住她,頃刻後,他不怒反笑,“好,真是好的很!”
心愛的女人要和彆的男人走了,並且對他毫不留戀,周澤看著他,突然一陣心疼。
憑著自己對三弟的瞭解,周澤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你們好歹也同床共枕這麼久,人家姑娘從未跟你敞開過心扉,三弟啊,你要不要檢討一下自己。
塵埃落定,眾人離開議事廳。
阮含嬌慢吞吞地走著,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
明日才和蔣昭麓離開,現在她要何去何從?
跟著蔣昭麓去他的院子,怕是不妥,跟鬱晏宸回去,怕是更不妥。
正是兩難之際,蔣昭麓走過來對她說:“含嬌,一會我就搬離這裡,你跟我去驛站,明日我們一起走。”
心上人已經找到,蔣昭麓不打算繼續住在這裡了,更不想節外生枝。
不遠處的鬱晏宸,一邊低聲跟薑雲鶴交代著什麼,一邊留心著兩人的對話。
蔣昭麓頓了頓又道:“你放心,我們各住各的,在我迎你過門之前,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
習武之人耳聰明目,更何況鬱晏宸內力深厚,聽到這裡,他不等阮含嬌答話,緊走兩步過來:“聽蔣大人的意思,阮小姐過門之後,就要隨便勉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