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垂下眸子。
“房卡辦好了,你上樓吧。”她將卡遞給楚流風。
楚流風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阿宓,顧言深不是什麼好人。”
你也不是。
阮宓在心中默默地道。
“你要是想要錢,我現在就可以把城南的彆墅過戶給你。”楚流風說著手上的力道不由地加大,近乎有點扯著阮宓往前走。
阮宓試著抽手,卻半點力氣也用不得。
“我不要你的錢。”她大聲道。
楚流風將她推進電梯裡,眼眸深沉,“怎麼他給的你樣樣都要,我給的你就不要了?”
“我看你勾引他挺會的啊,我碰你一下你都避之不及。阮宓,你拿我玩呢?”
阮宓心底不由地冷笑,麵上卻咬著唇委屈地道:“我不要你的錢,你也不要拿當那種女人。我,我和先生是我自願的,既然討不到情,討點錢也不算虧吧?”
楚流風怔住。
“你還想要顧言深的情?你瘋了?”他震驚道。
阮宓抬眸,眼底震驚同樣忍不住泄出。
楚流風的智商有七十嗎?
她的媚眼都拋給狗了吧。
“你,你不懂。”阮宓哽嚥著,趁著電梯打開就要出去,“你這個笨蛋。”
楚流風愣住。
許久後眼眸裡纔出現瞭然的情緒,他一把將阮宓拉回來。按在電梯壁上,“阿宓,你想要的情我給你好不好?錢我也給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哪怕是讓我死。”
阮宓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低聲道:“你不要胡說。”
“阿宓。”楚流風溫柔地道。
震動聲忽然響起,阮宓連忙掏出手機。螢幕上跳躍著顧言深三個字,她怔了下抬眸看著楚流風。楚流風冷笑一聲就準備掛斷電話,阮宓連忙接起來。
“你在哪?”顧言深冷冷的聲音混合的電流傳過來。
阮宓知道他什麼都清楚,也不好撒謊,於是道:“楚少爺身上冇有錢和身份證,我給他定了間房。”
“下來。”顧言深命令道。
阮宓驚訝地看著眼楚流風。
這狗男人怎麼來的這麼快?
電梯適時打開,阮宓連忙將卡遞給楚流風。按下電梯,乖乖地對著電話那頭道:“先生,我馬上就下來。”
掛斷電話,她心臟不由地緊縮。
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生出幾分心虛感?
心頭一時間覺得好笑,難不成當情人還當出感覺了?
不多時電梯門打開,她快步走出去。一眼就看見顧言深站在大廳裡,清冷璀璨的燈光落到他眉眼上,不覺有些冷意。他沉沉的目光鎖定阮宓,嘴唇動了下,“過來。”
阮宓心中緊張,腳步拖得緩慢。
單是楚流風給她送花,這狗男人都要折騰自己一番。知道自己給他開房,豈不是要拔了她的皮。
身上寒意浮起。
“阮阮。”顧言深啟唇。
聲音竟有幾分溫柔的味道。
阮宓走到他麵前,立刻被扯進他懷裡。繼而被牢牢鎖住,阮宓半點掙紮不得。顧言深身上鬆香的味道襲來,有些清爽,阮宓忽然有種鼻子被解放了的感覺。
楚流風之前的女伴也不知道噴的什麼香水,沾在他身上還是很難聞。
“先生不是忙去了嗎?”阮宓艱難地抬起頭。
顧言深忽地低頭在她眉心的紅痣處吻了一下,然後鬆開她朝外走去,“一點小事。”
阮宓狐疑點點頭。
伸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紅痣的位置,好像有一股火在燒似的,燙的厲害。
“他怎麼了?”
阮宓愣了下才道:“楚少爺說楚家的策劃案被先生拒絕了,好像是因為我。楚少爺就被趕出來了,我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所以就給了他一點錢。”
顧言深腳步頓住。
“依依的禮服賠了?”
這狗男人知道自己有點錢,就來為他的正室討禮服了。
阮宓搖搖頭道:“冇有,依依小姐好像很生氣,我看看有什麼一模一樣地買給她吧。”
“那件禮服五萬。”顧言深道。
阮宓瞠目結舌。
她頓住腳步,顧言深回身看著她。
“我要不然上去找楚少爺要一點錢回來吧。”阮宓糾結地道。
顧言深眯了下眸子,嘴角忽然牽起一絲弧度。整張臉瞬間溫柔下來,眸光也似乎溫柔不已。他走過來生肉揉了下阮宓的頭髮,“他會還你的。”
阮宓眨巴眨巴眼睛。
“雙倍。”顧言深緊接著道。
話落他牽著阮宓往車走去。
或許是月光太好,又或許是顧言深剛纔的笑容實在令人心動。
阮宓忍不住道:“先生是為了我嗎?”
“不是。”顧言深道。
“楚家的方案我不滿意。”
阮宓鬆了口氣,果然是如此。怎麼想顧言深也不是那種因為私事影響公事的人,再說她對於他來說隻是個玩物而已。
隻是被他揉過的頭髮,留下的溫度確實令人有些心動。
但也僅此為止了。
穿上西裝,他是令人心動的顧氏總裁。但那些夜晚,顧言深對她做過的事,依舊讓阮宓生理性的厭惡。
顧言深上車。
他捏起後座上楚流風遺留下來的檔案,眼眸不禁微微眯起。
“明天把車洗了。”
司機忙應了聲。
阮宓乖乖地坐在一旁,手機突兀地亮了起來。她垂眸看了眼,立刻將手機蓋了下去。繼而有些心虛地看向顧言深,卻見他已經闔上了眸子。
阮宓舒了口氣。
她拿起手機,認真地看著發過來的資訊。那個給姐姐賬戶轉錢的賬號,隻轉過那一次錢。像是有人特意申請的,隻為了乾這一件事。
果然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陰謀。
車子在彆墅外停下。
“下車吧。”顧言深道。
阮宓怔了下,才意識到他並不打算留下。心頭忍不住鬆了口氣,但麵上依舊露出乖巧的神情,“先生今晚還有事嗎?”
“有一點。”顧言深回道。
阮宓點了點頭,“那先生不要忙的太晚,要按時睡覺。”
顧言深闔上眼眸。
阮宓感覺他隱約有些不耐,隨即迅速下車關上車門。今晚顧言深不在,她有更多的時間來調查那筆轉賬。
上樓。
阮宓走到窗前,隻見樓下的車還冇走。車燈宛如能撕破黑暗般亮著,她眉頭不禁皺了下。車裡似乎有一道目光投過來,阮宓連忙側身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