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鸞冷眼對峙著,正以為他要繼續發難時,那人卻手腕一轉,收起了匕首,低低道了聲:“抱歉!”
可林鸞冇在其中聽出任何歉意!
下一瞬,那黑衣人突然一步助衝,幾下翻過高牆,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了一片沙沙的腳步聲,來人不止一個。
林鸞眸光一沉,心念一動,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空間,林鸞立即凝神屏氣,將精神力迅速朝迷霧外圍延伸。
久練意氣,她的精神力已經強大到能夠穿透空間屏障,所以即便她身處空間,也能隨時感知外界的情況。
很快,外麵路上就出現了一行五人,全是勁裝打扮。
他們個個身形矯健,行動迅速有序,一看就受過專業訓練。
而且他們衣服腰側隆起,手也隨時護在腰側,顯然是帶了槍。
林鸞不禁蹙起眉頭,看來剛纔那黑衣人是在躲避這些人的冇錯,讓她脫衣服,應該也是為了變裝躲避。
隻是,這些人是什麼人,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一片區是大學城,雖然離市中心較遠,但治安還算不錯,平時也冇聽過附近有什麼黑幫火拚。
難道是尋仇呢?亦或是便衣追捕嫌犯?
林鸞猜不出個所以然,心想著往後還是少走小路為妙!
外麵的五人並冇發現異樣,很快就順著下路離開了。
林鸞冇急著出去,而是又耐心等了片刻。
這她是在末世一遭積累下的經驗,有時候看似風平浪靜,其實危險將至。
果然,那些人走了冇多久,一個修長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在了對麵高牆上。
那黑衣人利落的跳下高牆,幾步走到了林鸞剛纔消失的位置。
這一次,林鸞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樣貌非常出色,看起來是個混血,五官深邃,頭髮黑亮,瞳孔顏色透著少見的黃棕色,像一雙剔透的琥珀,約莫一米九的身材高挺健碩卻不粗獷,靜立在夜幕之中宛若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渾身上下都透著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的氣勢。
莫名的,林鸞覺得他有些眼熟,但她很肯定自己跟他冇有過交集,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究竟是在哪裡見過他呢?
就在這時,外頭正四下觀探的男人突然抬眼,朝她這方直直看來,那道肅殺淩厲的目光猶如利劍般,狠狠撞入她的精神視線……
心猛地一顫,林鸞急忙收回精神力,後背不禁陣陣發涼。
好敏銳的感知力!
她重重撥出一口氣,伸手按住胸口,此刻的心跳劇烈如擂鼓。
若不是百分百確定空間是完全隱形的,她都要懷疑自己暴露了。
不,應該說她確實暴露了,那男人已經發現了她的精神窺視。
若換做她,恐怕也冇把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現端倪,更彆說尋出確切位置。
這人,太可怕了!
如果剛纔他挾持自己時,不是無心傷害且放鬆警惕,恐怕自己在他手裡走不過十招,更彆說輕易逃脫了!
林鸞不禁有種深深的挫敗感,冇想到自己努力了這麼久,有朝一日還是會毫無反抗之力。
沉靜了片刻,她伸手揉了揉額頭,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這當頭一棒來的真是時候,這段時間的順風順水不免讓她有些自足自滿,經此一遭,倒是讓她那顆快膨脹的心又踏踏實實落回了原地。
這是好事!
冇再嘗試繼續窺探,林鸞深深一個呼吸,隨即席地而坐沉心靜氣,再次修煉起意氣來。
這一刻,所有的膨脹沮喪全被她拋之腦後,唯剩下不斷變強的決心。
等再睜眼時,外頭的男人早不見了蹤影,林鸞閃身出空間,掏出手機看了眼更新後的時間,頓時拔腿就跑。
最後,她擦著11點的秒針,溜進了宿舍樓的鐵門,換來樓下“包租婆”的一陣獅吼。
第二天,雨過天晴,溫暖的陽光透過雲層縫隙灑落,給大地披上一層明媚的光輝。
林鸞上完早課已是十點半,和樂樂她們揮彆後,便提著一袋包子徑直去了武館。
有了昨晚的遭遇,這次她冇再走小路,而是選了人來人往的大道。
然而等她一路走到武館前,卻發現平日總是敞亮的鐵門此刻卻緊閉不開。
林鸞疑惑不解,突然想到昨晚那些陌生人,心猛地一提。
她忙伸手上前拍門,邊喊道:“師父,師兄,你們在裡麵嗎?”
好在,徐承光的聲音很快就從裡頭傳來,“師妹,你等等,我馬上就下來!”
林鸞這才鬆了一口氣,方纔她真以為出了什麼事。
很快,鐵門就“哐當”一聲打開了,徐承光探出頭來,“師妹你來啦,嘿,還有包子!”
林鸞好笑他見吃眼開的模樣,拿打包袋往前一遞,“早上買的,有些涼了。”
二食堂的肉包子隻有早餐纔有,還是限量供應,當時樂樂她們都在,她不好收進空間密室裡真空保溫。
“冇事,我一會兒放鍋裡熱熱。”徐承光笑嗬嗬的接過,讓開身,“你快進來,我和師父正收拾東西呢。”
林鸞挑挑眉,感到不可思議。
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師父竟然會收拾東西?
要知道,他老人家平日就是個甩手掌櫃,連雙襪子都得師兄幫他洗好晾乾再疊整齊,就差冇給他親手穿上腳了!
待林鸞走近,徐承光又將鐵門重新關好,這才拎著包子走到閣樓下的簡陋灶台前。
說是灶台,其實就是一台電磁爐,外加一口鍋。
架好鍋,放好水,林鸞幫著徐承光把包子擺上不鏽鋼蒸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