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啟昂下意識想伸手抹臉,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竟被高高吊起。
心裡一驚,原本還有些混沌的大腦瞬間清明不少。
他用力甩了甩頭,這才勉強看清周遭,是在自己彆墅的密室裡。
而他對麵站著的女人,模樣陌生,但那身穿著,正是自己高價拍下的女人。
“咳……咳咳……你,你是誰?”薑啟昂咳喘著怒問,明白自己是遭人暗算了。
“不認得我了?”林鸞冷笑,“那你還記得許鴛嗎?”
薑啟昂一怔,眸光瞬間眯起,仔細看向她的容貌。
“你是她的女兒?你想怎麼樣?”語氣輕蔑。
“殺人償命,你說我想怎麼樣?”林鸞慢條斯理的回答,眼底沉了一層銳利的殺意。
她走到牆壁旁,目光在那一排工具上穿梭,最後選出一根牛皮編製的紅色長鞭。
“你想殺我?”薑啟昂揚眉,一臉毫不掩飾的鄙夷,“就憑你,你信不信我一個指頭就能碾死……”
“劈啪——”
“啊——”
薑啟昂話未儘,一道鞭影就在空中劃過凜冽的紅色軌道,狠狠抽在他的臉上,疼的他一聲慘叫渾身哆嗦,臉頰至唇瞬間浮現一道一指寬的血痕,觸目驚心。
“就憑我!”林鸞拿著鞭子朝旁比了比,語氣森然,“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的小情人。”
薑啟昂順勢看去,心中頓時一驚。
在她身旁地上還躺著一個女人,正蜷縮著身體微微抽搐,兩隻腳腕處滿是血跡,似乎已經昏死。
再看臉,竟是他許久未聯絡的瀟慧。
薑啟昂慌了神,臉色一片蒼白,她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進來的?
他明明記得之前已經鎖上防盜鎖,冇有他的指紋和密碼,彆墅大門根本不可能打開的。
“你,你到底想怎樣,如果你要錢,我可以……”
“劈啪——”
又是一道鞭風抽來,薑啟昂另一邊臉頰也迅速浮起一道對稱的血痕。
“錢?”林鸞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瘋狂,“對你們來說,錢就能打發一切是嗎?即便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喪母之痛在心中急劇擴散,林鸞揮鞭便是一頓猛抽。劈啪作響,鞭鞭見血,直抽的薑啟昂慘叫不已,皮開肉綻。
她抽的很有技巧,全往他身上軟肉招呼,劇痛無比,又避開了要害。
這間密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即便薑啟昂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的,所以林鸞完全無所顧慮,自顧發泄心中怨恨。
“……彆……彆打了!”薑啟昂疼的痛哭流涕,哀嚎不止。
他從來冇有想過,平時用來抽打情人的皮鞭,會有一天抽打在自己身上,而且是那般痛不欲生。
平日所有的囂張跋扈,在這一刻全然崩潰。
他雖然出生軍旅世家,但由於他父親早逝,作為二房遺腹子的他從小就被過度保護,如今隻不過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何曾受過如此對待。
“都是她,都是瀟慧說要給你媽教訓……我本來隻是想嚇唬嚇唬她,冇真想撞的,可車子突然失控,纔不小心把她撞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意外?”林鸞聲音拔高,一雙眼殺氣四溢,“因為意外把人撞傷,所以你乾脆就再來一次,將人直接碾死是嗎?”
“不,不是的……”薑啟昂下意識就反駁,看到林鸞又要揮鞭,忙歇斯底裡地大喊,“彆打了,你不能殺我,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犯法的。對!殺人犯法!你冇必要把自己也毀了!你饒了我吧,啊,饒了我,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
“嗬,是嗎?我想要我媽媽回來,你能給我嗎?”林鸞譏諷冷笑,“不過你放心,我可不會為你賠上自己……”
最後的話語,輕柔卻又陰涼,皮鞭揮舞而來,鞭尾瞬間纏繞上了薑啟昂的脖頸。
薑啟昂隻覺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一條冰冷的毒蛇死死纏住一樣,喉嚨被緊箍,火辣辣的疼,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皮鞭越勒越緊,他的氧氣也漸漸耗儘,那讓人戰栗的恐懼和瀕臨絕境的痛苦,讓薑啟昂渾身顫抖,下一刻胯下一熱,竟當場失禁。
大腦缺氧的暈眩一陣陣的襲來,就在薑啟昂兩眼翻白,意識逐漸模糊,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脖間的束縛卻猛地鬆了去。
突然灌入的空氣嗆的他劇烈的咳嗽起來,喉嚨猶如刀割般劇痛,咳喘引起的肌肉收縮用力又讓原本的鞭傷痛上加痛,每一聲都咳的他痛不欲生。
“死的滋味如何?”
倒映在薑啟昂驚恐萬分的瞳孔裡,是林鸞冷酷的笑。
“你放心,這隻不過是個開始。”
她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此刻已顯示為淩晨三點半,拋了手中長鞭,自顧掏出一方濕巾慢慢擦拭自己的雙手。
“你相信最近網絡瘋傳的末世論麼?再過二十個多個小時隕石就會降落地球,引發一場喪屍病毒風暴。當然,每個人對病毒的反應都不一樣,就像流感病毒一樣,有的人感染了會感冒發燒,有的人會直接產生抗體,還有的人什麼反應也冇有。
很不幸的是,你的小情人就是最早一批感染病毒並喪屍化的人。到時候,她會完全喪失人性,喪失自主意識,隻剩下無儘的饑餓感和本能的啃食。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廢了她的雙腳,等她屍化後也站不起來,就不用擔心她會一口咬斷你的脖子。所以,你有大把的時間,慢慢享受死亡。”
清冷的聲音一字一句落入薑啟昂的耳中,猶如來自地獄的召喚。
她口中所說的末世、喪屍儘管聽起來如此凡繆,卻莫名的讓他深信恐慌。
此刻的神經已全然崩潰的他,渾身都在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不,不要……我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吧……放了我……”
然而,密室裡早已不見林鸞的身影,隻剩他淒慘的求饒聲在絕望中迴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