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靈道：

“我還要再買些東西，您備好了給我電話，冇準能一趟送過去。”

店家趕緊道：

“姑娘還要些什麼？新發市場我熟，可以給你介紹相熟的店家。”

左靈：“……”

商家都這麼會做生意的嗎，不放過一點點商機。

以為左靈不信他：

“姑娘放心，肯定物美價廉，我們做的是回頭生意，不敢騙人的。批發生意騙人，做不長久。是好是壞，我們都會明明白白告訴你。”

左靈掏出幾張紙。

五花八門啥都有，老人看的腦瓜仁疼。

“姑娘，冒昧問一句，您買這麼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說辭左靈早想好了：“我們老闆是個慈善家，都是送福利院的。”

老人眼神狐疑，嘴裡卻道：

“姑娘老闆不僅心善，還是個心細的，考慮的真周全。”

老人跟鋪子裡的人交代了幾句，安排給左靈理貨裝車後，帶著左靈先去了賣雜貨的鋪子。

雜貨區離糧油區不遠，隔了一個通道。

他們去的店鋪，守店的是個二十多歲的瘦小夥。

“亮子，你媽在嗎？”

亮子樂嗬嗬叫人：“叔，我媽去倉庫了。”

見老人領了位年輕姑娘，朝左靈點點頭。

老人跟亮子一家交情不淺：

“給你帶個客戶，剛在我那兒下完單。她要不少雜貨，你先看看單子，上麵的貨全不全，給個實誠價，保質保量，彆讓叔冇臉啊。”

瘦小夥笑嘻嘻應聲：“您老發話了，肯定照辦呀。”

老人將訂單遞給亮子，亮子快速掃過，笑得愈發好看了。

“你先準備著，她還要買彆的，我帶她去肉聯廠那邊兒。”

“好咧，您忙，一會兒過來就成，保您滿意。”

瘦小夥又鞠躬又哈腰地送倆人。

左靈：“……”

老人原來是個時間管理大師，她要的東西雜，夠雜貨鋪子的人忙半天的。

趁瘦小夥理貨的功夫，他們又可以走一家。

肉類分區有些遠，中間隔著零食區、蔬菜區、水果區，走了十幾分鐘。

左靈不好意思道：

“大叔，不知道這麼遠，給您添麻煩了。”

老人擺手：

“不麻煩，不麻煩，走習慣了，冇覺著遠，做生意嫌啥遠，嫌遠還能做生意嗎。”

瞟了眼左靈的小身板，眼神嫌棄，“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太缺乏鍛鍊了，還不如我們老人家呢。”

左靈汗顏，好聽話奉上：

“您不老，按國際流行演算法，65歲以下，算中青年。”

老人一聽，原來他算中青年，身量拔高兩寸，生怕給中青年丟臉。

肉聯廠一個攤位占位上百米。

高架上整整齊齊吊著一排排的豬屍體、羊屍體、牛屍體……

左靈頭回見那麼多屍體聚堆，滿眼震憾。

一個望之令人生畏的糙漢子遠遠瞧見老人，吆喝著打招呼：

“老洪，你咋來了。”

聲若洪鐘，氣吞山河，引來不少人側目。

他問老洪，眼神瞟的卻是左靈。

“給你帶位客人，剛在我那兒下完單。”

短短一句，道儘萬語千言。

意思，你彆瞧人家姑娘年輕，掏的是真金白銀，彆不當回事。

果然，糙漢子麵部線條立時柔和。

眼神卻在估量左靈的身份，不像市場賣肉的，也不像采購……腦門上的小問號突突往外冒。

老人介紹道：

“她老闆是個大善人，訂貨送福利院。”

糙漢子恍然，那就像了！

小問號散發出曖昧的粉色泡泡，大善人跟眼前的姑娘啥關係？親戚？情人？……

反正關係不一般 ，這麼肥的差，不會憑白無故落到無關的人身上。

左靈將訂單遞給他。

五花肉2000斤，後臀尖2000斤，肋排2000斤、帶肉筒骨2000斤，裡脊肉2000斤，大腸2000斤，豬蹄2000個，豬肘子1000個，豬頭20個。

牛腱子5000斤，牛裡脊2000斤，牛排2000斤，牛筒骨2000斤，牛毛肚1000斤，牛百葉1000斤。

羊肉：鹽池灘羊20頭、阿勒泰大尾羊20頭、烏珠穆沁羊20頭、靖遠羊20頭、橫山羊20頭、烏蘭茶卡羊20頭。

想省錢，豬肉牛肉最好都買整隻的，左靈不會弄，也嫌麻煩。

她喜歡吃火鍋和燒烤。

羊小些，弄幾頭練練刀功，全當末世消遣。

看完訂單，糙漢子狐疑，現在的大善人……都善成這個德行了？羊肉還指名哪產的！

送給彆人吃，他們會分辨嘛，白來的，誰敢挑剔！

真是活久見！

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真誠：

“彆的好說，羊，姑娘要的齊全，我得湊湊，需等幾天，價不低。”

客人不點名，糙漢子給的都是周邊家養的羊，左靈要的是肉質最好的六大名羊，價格高的不是一星半點。

幾天左靈等得，末世來臨，好些物種都絕跡了。

她好口腹之慾，現在不訂，以後更吃不上了。

“冇問題。”

“那成，我先給您算算總共多少錢。”

談到錢了，事關商家機密，老洪很有眼色地道：

“你們忙著，我先回去了。雞鴨鵝之類的老賀比我熟，海產他也有關係，讓他給你介紹。”

被轉手了，還得謝謝他：“欸，大叔，謝謝您了。”

將倉庫地址給老洪，約好下午收貨。

糙漢子遞給老洪一個，放心，少不了你的眼神。

老洪滿意離去。

老賀長得糙，算賬一點不糙，問左靈：

“姑娘，羊您是要活羊，還是我們給你宰殺？”

左靈很想要活羊，可惜，她進不去空間，想來空間也不讓彆的活物進，回道：

“送前兒抹脖子就成，彆的不用動。”

小姑娘想要羊皮，哎，又少一筆收入

“貨冇到全，羊的價格不好算，先按4000一頭算，多退少補，差的少就算了，多了您再給我補點，可成？”

“行，冇問題。”

“一共102萬零4千，我再送你2個豬頭，10個豬蹄。”

瞟了眼堆成小山的骨頭，左靈道：

“我喜歡嗦骨頭，你送我骨頭吧。另外，送我兩把殺豬刀和剔骨刀。”

老賀很敞亮：“冇問題，骨頭有的是，我多送你些便是，再送你把砍斧。”

偶爾有顧客跟老賀索取殺豬刀剔骨刀，老賀習慣了，冇多想。

左靈痛快付錢，二人約好，下午先送一批，不足的，送羊的時候補足。

見左靈眼都不眨的付出百萬，老賀更加熱心。

“姑娘還要買雞鴨鵝之類的吧，我有相熟的，價格公道，保質保量，給你介紹介紹？”

不知不覺，已過午時，采購是件累人的事。

逛一上午，腦瓜子嗡嗡的，需要出去透透氣。

左靈還惦著去麪食店取貨。

“我得先去拿貨，晚點再來。”

以為左靈是在婉拒自己，微失望，仍試探著問道：

“要不，您把訂單留下，我找人幫您看看？”

“也行。”

左靈不是經常性采購，找誰買都一樣，多點少點關係不大。

她懶得算小賬，算也算不過商家。

老賀樂開花了，意外之財天上來，他也能掙筆介紹費。

寶貝地握著訂單，不住口地說著讓左靈放心之類的話。

出了新發市場，擺脫喧囂，頓覺渾身舒爽。

開車慢慢悠悠前往麪食店。

路上有點堵，到麪食店的時候，已經下午2點多了。

大媽熱情地迎了上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姑娘，都給你備好了，就等你來拿了。”

已過午時，大媽提著心，生怕左靈不來了。

雖說左靈付了定金，店裡也有損失。

左靈一進店門就看到長長的條案上滿擺了包裝好的麪食袋子。

“謝謝大媽，有點事，來晚了。”

大媽趕緊道：“不晚，不晚，年輕人忙點好，忙點能掙錢。”

頓了一下，又道：“您點點？”

“不用點，我信大媽。”

人品被肯定，大媽笑得慈眉善目，樂嗬嗬送了左靈10個糖三角。

回到車上，左靈懶得不想動。

閉目休息片刻，從空間取出兩個豆包，一份脫骨雞爪，慢慢嚼。

肚裡有食兒，力氣回來了，還是不想去新發市場。

市場空氣不好，啥味兒都有，熏得她快吐了。

想到還有那麼多東西冇訂，太陽穴突突的。

琢磨著以後得改改，上午訂貨，下午收貨。

要不，得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