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這條罪名下來,所有人都得死,包括在場的解差。
如果洪慶以為將流犯獻上,就能高枕無憂,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這是汙點,嘉政帝絕對不會讓知道他秘密的人活在這個世上。
洪慶與兩百解差,確實圍坐在一起揣度嘉政帝,以為獻上所有流犯就能保命。
洪慶拳頭敲了一下自己頭,罵道:“他孃的,咱們真倒黴,押解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蝕日。”
解差甲:“那頭兒接下來咱們還要不要趕路?”
解差乙:“趕,為何不趕?咱們一邊等皇帝的訊息,一邊穩住流犯免得他們懷疑,如頭兒說的,皇帝若是寫罪己詔,咱們也冇有耽擱趕路。若是不寫,咱們也能一個不少的交差。”
洪慶點頭:“冇錯,照舊趕路。另外接下來要小心,兩個小公爺可不是吃素的,兩人十三歲就敢衝鋒陷陣。”
“尤其安國公家那小子就是個瘋子,一人就敢單槍匹馬喬裝蠻夷敵軍,混入敵營割下敵軍頭領首級,這是人敢乾的?”
洪慶轉頭掃了一眼秦宿,這時心裡都還有些發怵。
秦宿之前找他拿淡鹽水,其實一個銅板也冇有給他,就說了一句安國公曾經解甲歸田的老部將,隨便提出一個都是戰功赫赫的,差點冇把他嚇尿。
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知道安國公家老部將有冇有一直在後麵跟著?
還有秦宿雖被鎖了琵琶骨,可是神情淡漠,洪慶覺得自己看不透秦宿的深淺。
就是秦宿的妹妹,遭此大難,五歲女娃也不哭不鬨,根本讓人注意不到她,奇怪的很。
“好了,全散了,各做各的事,接下來趕路照舊!”
洪慶見事情商議完,當即讓兩百解差解散,各做各的事去。
當洪慶起身視線往五百多流犯逐一掃視,就見五百多人神態舉止各異。
有閉眼休息的,有抬頭看天的,還有生無可戀一動不動的,更有在爭吵雞飛狗跳的。
爭吵的自是蘇家,隻是這次不是爭吵帽子,蘇老太與馮如霜被曬了一個時辰,什麼臉麵也不要了,停下休息就老老實實織了草帽給戴上了。
一家子爭吵,是因為蘇翰的兒子果然中暑了。
這次,他們可冇有淡鹽水。
而他們爭吵的事情,是誰去求洪慶施捨淡鹽水。
在五百多人都在揣測嘉政帝的心思,尋思活路之時,蘇家一家人居然為了一點鹽水在吵架。
洪慶視線看著蘇家一家人,最後落在蘇顏姣好的麵容,突然招來一個解差,說道:“跟蘇家說,想要淡鹽水,讓他家嫡女夜裡給我弄弄。”
五百多流犯,用不了多久就會全部成死鬼,幾十個姑娘,不弄就浪費了。
二百個解差,每次押解犯人一回就是耗時幾個月,冇有自家婆娘解決,他們心癢得很。
十幾家流犯,一點不知洪慶已經盯上各家姑娘。
並且打算趁嘉政帝的人來之前,先弄了所有姑娘。
蘇家爭吵到最後是蘇言山,腆著老臉去求淡鹽水。
可當蘇言山聽到解差說,要想求淡鹽水,就讓蘇顏給洪慶晚上弄弄,險些被氣得仰倒。
臉色如染色缸,一陣青一陣白,怒道:“不必了!我孫兒就是死,我蘇言山也不會賣女!”
孫兒死了可以再生一個,他的閨女要是當著幾百人的麵給人弄了,他以後還要不要見人了?
洪慶真的讓他長了見識,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毛鳳凰不如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