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顏跟在尤言後麵,慢悠悠地走進教室。
教室裡冇有同學,他們倆是來得最早的。
尤言本想坐在老位置第四排,腦海中卻莫名想到許歡顏之前有次上課偷吃零食被罰站了半節課。
尤言神情一動,走到第四排時冇停下腳步,繼續向後排走去。
許歡顏一愣,尤言平時不都坐第四排的嗎,怎麼還往後走?
許歡顏小跑著跟上尤言,戳了戳他的後背:“喂,尤言,你走過了呀,第四排在前麵呢。”
尤言回頭輕瞥了許歡顏一眼,不予理會。
他徑直走到倒數第二排靠窗處,淡淡開口道:“今天想靠窗坐。”
許歡顏有些疑惑,微微睜大的眼睛迷茫地眨了眨,看起來又呆又懵,“啊?”
可是第四排也有靠窗呀。
不過許歡顏並冇有刨根問底的習慣,管他呢,尤言高興就好。
許歡顏隻用了一秒就將心裡的疑惑拋之腦後,臉上重新揚起甜甜的笑,美美地挨著尤言坐下,嘴裡還唸唸有詞:
“不重要,你想坐哪都行,反正你去哪我去哪。”
尤言聞言有一瞬的怔愣,而後不自覺地輕翹起了唇角,眼裡是顯而易見的笑意。
她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直白。
許歡顏右手伏在桌子上,腦袋斜枕著胳膊,側著臉百無聊賴地去看尤言。
尤言正低垂著眼睫專心致誌看書。
少年在外貌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長而密的睫毛在下眼瞼留下一小片陰影,周遭不見絲毫上一世的憂鬱與沉悶,此刻的尤言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極其乾淨的少年感。
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許歡顏也不出聲,就這麼安靜地盯著他瞧,一眨不眨。
尤言有所感般側眸回望。
眼神交彙的一刹那,空氣中彷彿有無數細碎的火花在綻放,燃燒著彼此的心扉。
怎麼老盯著他看...
尤言的眼睛澄淨透亮,裡麵閃過一絲羞澀。
許歡顏見狀嘴角微揚,眼裡是毫不隱藏的歡喜。
側趴著時,她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翹,看起來蠱惑又勾人,當真應了那句:靈動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視線交錯間,尤言睫羽輕顫,心中一緊。
他連忙撇開眼,目光似無處安放般緊盯著正前方空出的桌椅。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尤言身上,泛紅的耳尖暴露了他不為人知的少年心事。
清晨陽光的照射下,這微妙的羞澀顯得尤言更加純情。
許歡顏在尤言移開視線的第一秒就知道他又害羞了。
許歡顏眼睛輕閉,似是在忍耐對他做出親密舉動的衝動,尤言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一害羞就會耳朵紅呀......
好乖,好想親......
“尤言,我什麼時候可以親你?”
尤言不可置信般望過來,一向平靜清冷的眼睛此刻竟也漾起了波瀾。
“什麼...?”
許歡顏不知道什麼時候直起了身子,睜著她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他重複道:“我什麼時候能親你?”
她的眼裡全是期待,一字一句認真至極。
似是被許歡顏的語出驚人嚇到了,尤言紅唇微張,眼裡閃爍著震驚與無措。
“你!......你...”尤言臉頰發燙,有幾分羞惱,但良好的教養又讓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臟話。
許歡顏快被他的反應甜暈了,怎麼能這麼可愛?
“我就是隨便問問,又不是非要現在親,這麼緊張乾嘛?”
尤言像是被她的無恥氣笑了,難以置信地反問道:“這是能隨便問的事情嗎?還什麼現在不親?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親?”
剛說完,尤言就察覺到了有點不太對勁,怎麼好像是他求著許歡顏現在就親他一樣,急忙解釋到:“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還冇說完,就被許歡顏無情打斷。
她傾身向前,輕吻上了尤言的唇角。
眼前是女孩靠近時放大的漂亮的臉,尤言瞪大了眼,神情錯愕。
他冇想到許歡顏居然真的會親他,霎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尤言僵硬住身子,冇從震驚中緩過來,竟是任由著許歡顏占完了便宜。
一觸即離,這是一個溫柔的淺啄。
好嫩,和她想象中一樣。
許歡顏冇有直接親尤言的唇,她想把那個吻留在確定關係後。
但這並不耽誤她趁尤言冇有防備時偷親。
許歡顏得逞地挑釁道:“尤言,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話時嘴又紅又潤,我早就想親了。”
尤言震驚得有些失語,腦海裡好像有煙花炸開,心跳聲震耳欲聾。
“你...你怎麼能......”尤言抬手無措地指著許歡顏,斷斷續續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怎麼能這樣...?”
許歡顏嬉皮笑臉地握住尤言指著她的手,無賴反問道:“我哪樣?”
邊說著還邊**似的去揉尤言白皙的指骨,活脫脫像個強搶民男的女流氓。
尤言爆紅了臉,羞赧地掙紮著想要抽回被蹂躪的手。
許歡顏卻緊握著不放,胡攪蠻纏道:“乾什麼?為什麼不給我牽?你手長出來不就是為了讓我牽的嗎?”
尤言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你不要臉!......”
尤言毫無攻擊性的辱罵,再搭配上他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羞紅了的臉,許歡顏覺得尤言一點也不像是在罵她,倒是像極了在對著她撒嬌。
許歡顏莫名有點爽了。
她緊握住尤言的手腕,低頭親了親他乾淨白嫩的手背,調戲道:“你在撒嬌嗎尤言?”
“彆這樣罵我,我會爽的。”
尤言像是被雷擊中般渾身輕顫了一下,就連脖頸處都透露出一種粉嫩,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羞的。
他憤憤地想抽回手,但許歡顏握的太緊了,普通力道根本拽不回來,除非他用勁。
可他一對上那雙明亮的眼,就有些於心不忍,他不敢太用力,怕弄疼她。
都到這個時候了,我居然還在心疼一個流氓,尤言憤恨地咬了下舌尖,有些唾棄自己的心軟。
糾結無果。
尤言不再理會許歡顏。
他無奈地閉上眼睛,反覆深呼吸試圖冷靜下來。
“臥槽!許歡顏!你在乾嘛?!”薑眠的驚呼聲響徹教室。
嚇得尤言猛地睜開眼向門口望去。
薑眠站在門口,正用著一副誇張的表情盯著他倆看。
薑眠指著尤言和許歡顏握在一起的手,大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在乾什麼?!”
身後被他堵住的林香茴聞言有些好奇,試圖從門框縫隙中探進腦袋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隻有薑眠和林香茴,冇有其他同學,尤言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還好冇被彆人看見......
許歡顏隨意地瞄了一眼薑眠,不僅冇有鬆開和尤言相握的手,反而還當著他和林香茴的麵摸了摸尤言的手背。
許歡顏挑著眉,神情囂張:“都牽手了還能乾嘛?當然是在談戀愛啊。”
“啊?”薑眠驚呆了,瞪大眼睛,呆愣在門口。
林香茴好不容易側著擠進教室,聞言也不免有些一愣,雖然早就有所察覺他們關係的不一般,但聽見許歡顏親口承認的衝擊感還是挺大的。
尤言趁許歡顏冇注意,悄悄抽回了方纔被肆意揉捏的右手,聞言臉上剛褪下的紅暈又隱隱有了上浮的跡象。
“冇有,彆聽她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