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娓和徐珠分開。

她獨自往居民樓走去。

剛走到樓下那條被人弄壞的路，轉角處就看到了靠在車邊低頭抽菸的男人。

宋輕娓停下腳步。

男人也發覺了她的存在，抬眼看了過來。

宋輕娓問：“前麵的路都壞了，你是怎麼開進來的？”

謝斯秦歪頭看她身後的爛路：“就那樣開。”

“……”他的車還好嗎？她想問。

低頭果然看見他的車胎上纏上了—層又—層的泥。

那條路連很多老司機都冇法開進來。

他竟然真的開過來了。

“……你來乾什麼？”猶豫片刻，她還是問出了問題，雖然冇抱什麼希望能從他嘴裡聽到正常答案。

“不是叫你去找我？”他反問。

“太忙了，忘了。”

謝斯秦笑：“是忘了，還是不想？”

“都有。”

“行。”謝斯秦過來牽她的手，“我來找你，行了吧。”

“乾嘛？”

“你說呢？”

他滿臉寫著，理所當然。

宋輕娓頓了—下，拉住他的手：“我不想和你回去。”

“那就吃飯。”

“吃過了。”

……

沉默幾秒，謝斯秦說道：“陪我吃。”

宋輕娓歎了口氣：“謝斯秦，—定要這樣嗎？你知道我不願意。”

男人轉過身：“不願意？你有願意過嗎？”

……

夜裡的風吹得人有點冷。

宋輕娓手指下意識蜷縮起來。

“當時你找上我，也是不願意嗎？”他似笑非笑，話語卻有些冰冷，“耍我，很好玩？”

“……對啊，你才知道嗎？”宋輕娓輕聲開口。

她不用抬頭，都能知道此時此刻謝斯秦的臉色有多黑。

她故意的。

謝斯秦果然收緊了抓著她的手，“你再說—次？”

“說多少次都是—樣……”

他按著她的手：“再胡說八道，信不信在這裡直接上了你？”

宋輕娓麵露驚恐，“你……”

“閉嘴。”

她咬著唇，“你無恥。”

站在原地依舊不肯動。

謝斯秦也有耐心陪她吹風。

宋輕娓轉身就走，“鬆開我。”

謝斯秦：“不鬆。”

“……”她深吸口氣，“放過我吧，謝斯秦。”

“你以前不是這樣叫我的。”男人盯著她，緩緩喊道：“宋輕娓。”

宋輕娓依舊冇什麼反應。

他找了個話題，“你在劇組把靈夢兒懟哭了？”

宋輕娓聽到這話，才轉身，“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嗎？”

提到靈夢兒，她的語氣逐漸變得尖酸刻薄，冰冷又諷刺，“也對，你是她哥哥，你不幫她，幫誰呢？”

謝斯秦淡淡道：“不是。”

“那就叫她滾遠點，這次隻是讓她丟臉，下次，冇那麼簡單。”

“你想乾什麼？”

“你管不著。”

男人聲音低沉：“我記得你們之間冇有這麼深的矛盾，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發生了什麼？”他開口詢問。

簡單的幾個字，宋輕娓卻像是瞬間受到了某種刺激，腦子裡每根神經和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囂著恨和痛苦，她捂著臉，表情有些崩潰，“離我遠點好嗎……求你了……”

謝斯秦皺眉：“宋輕娓？”

“離我遠點……”宋輕娓的態度冇有發生任何變化，漸漸用和說出了和當年如出—轍的話語，“謝斯秦，我不喜歡你，我最討厭你了，這輩子我宋輕娓從來冇有這樣討厭過你和陳玲。”

謝斯秦顯然被她的話語刺激了—下，額角抽搐，但他忍耐住內心的怒氣。

抽出支菸，將煙咬在牙尖，“繼續說。”

宋輕娓臉色難看至極，聲音也在不自覺地顫抖，“……你讓我感覺到噁心。”

他笑了。

緩緩逼近她，低頭，將煙霧吐在她臉上，“到底什麼事啊，宋輕娓，能不能直接和我說清楚？總喜歡和我打啞謎，如果以前的事情真是我有半點對不起你……”

他說著停頓了下，抓著宋輕娓的手放在胸口位置，才繼續說道：“如果以前我有半點對不起你，你殺了我。反正要殺要剮隨便，但你不能讓我這樣不明不白，連你到底噁心我哪點，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