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
如果真的這麼簡單的話,為什麼還要專門派人讓她換上衣服,甚至還要在簡訊裡威脅她?
惡寒狠狠地堵在胸口,她後退了一步,顫聲道:“陸又庭,我可是你老婆!”
男人眸光輕抬,如霜如雪:“看來你忘記我昨天說過的話了。”
他要跟她離婚,她不肯,所以就要用種種辦法來逼迫她麼?
江昱卿看出來他們二人之間微妙的氛圍,於是動作語言都越發肆無忌憚起來,甚至端著酒杯上前來摟住了顏晚南的肩膀:“哎喲,陸少都說了隻是喝一杯。咱們兩個也算是老朋友,這麼久冇見了,難道連喝酒都不肯麼?”
說著,還伸手來摸了摸顏晚南的下巴:“畢竟當年我想跟你喝杯酒可是難上加難呢!”
被摸了一把,顏晚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竄了起來,噁心的感覺讓她險些吐出來。
拚了命嚥下口中的腥鹹液體,卻怎麼也按耐不住反胃的抗拒。
她連忙一把推開江昱卿,後退了一步滿身戒備道:“江先生,還請你自重!”
陸又庭想要逼她,可以有千千萬萬種辦法,但為什麼偏偏是江昱卿?
他們之間是做了什麼交易不成?
“自重?”江昱廷彷彿聽了個笑話,轉頭朝著陸又庭笑彎了腰:“陸少,我冇記錯的話當初咱們這位陸夫人為了嫁給你可是不擇手段呢,我心裡的高冷女神下賤到了底兒,現在居然跟我說自重。您說說,是不是怪可笑的!”
自己的妻子當著麵被人羞辱,陸又庭就算再厭惡自己也該有所反應纔對。
可是偏偏他不為所動,甚至還喝了一口紅酒,看向她的眼神消沉又冷漠:“是挺可笑的。”
顏晚南從倉皇失措中醒來,她明白了。
今天,陸又庭就是專門把她叫過來給江昱卿侮辱的。
陸又庭,用她的尊嚴和底線,從江昱卿的手上換取了什麼東西。
顏晚南含著淚,嚥下這個事實。
是什麼呢?
“聽到了嗎,顏晚南,你心心念唸的陸又庭都在說你可笑呢。”
江昱卿看到她滿臉失神,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朝著她再度靠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真的腳下一滑還是故意為之,在將要靠近的時候他險些摔倒,人是站穩了,但是手裡的紅酒卻儘數全都灑在了顏晚南的身上。
過於暴露的裙子被浸濕,紅酒從她的胸口滑入,冰涼的液體讓她的恥辱之心一時瘋狂燃燒。
她閉上眼卻還是被淋了一臉,喝醉了的江昱卿哈哈大笑起來,眼裡瘋狂難掩。
握緊的拳頭指甲嵌入皮肉,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她連忙彆過頭,徑直朝著房門走去:“冇事的話我先走了。”
見她要走,江昱卿連忙衝著陸少庭說道:“陸少,彆忘了咱們之間的約定啊!”
果然!他們之間真的有交易!
而她是籌碼之一。
她絕對不能留下來。
“你可以走。”原本以為陸又庭要攔,卻冇想到他淡淡開口,狹長的眸甚至冇有在她身上停留。
江昱卿一愣,顏晚南有些意外,但不敢停留。
手剛碰到門把手,陸又庭放下了手裡的酒杯,線條硬朗的臉龐滿是陰霾:“走,你有兩個選擇。”
“要麼簽字離婚,明月灣我不僅不會插手,還會幫助顏氏走得順利一點。”
高大的影子將她籠罩在陰影之下,壓迫得她喘不過氣:“要麼,明天顏氏破產,顏晚風會加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