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走在假山旁的石子路上,在轉角處卻被一個端著酒壺的小宮女迎麵撞上,小宮女速度比較快,突然從假山後出來,見到有人也反應不及撞了上去。
宣平被撞得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幸虧墨香眼疾手快,及時上前扶住了她。人雖然冇有摔倒,卻被酒壺內西域進貢來的葡萄酒染紅了衣裙。
小宮女見撞到了郡主,忙跪下磕頭求饒:“郡主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一邊說一邊不停的磕頭,額頭都紅腫了。
“怎麼學的規矩,今天園子裡貴人多,侍候的人理應小心謹慎,你怎麼如此冒失?”墨香斥責道。
“因桌上的葡萄酒冇有了,李公公命奴婢趕緊添上,奴婢著急就跑快了些,不小心冒犯了郡主,請郡主饒命。”小宮女邊磕頭邊解釋道。
宣平見這小宮女身型瘦小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樣子,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不停磕頭,額頭紅腫不堪,不由得心軟了:“好了,你下去吧,今天這事就算了,日後小心當差。
“今天幸虧遇到我們郡主,她心善,若遇到嚴厲的,少說也要打你幾十板子。在宮內當差最重要的就是小心謹慎,你快走吧,免得再耽誤了差事。”墨香教訓道。
“多謝郡主開恩,奴婢記住了。”小宮女說著忙收拾好東西起身離開了。
“郡主,奴婢陪您去雲華殿換套衣服吧。”看著郡主衣裙上的酒漬,墨香提議道。
宣平自小就經常被太後和皇帝接進宮居住,並給她準備了專門的房間,是長公主從前未出嫁時住過的雲華殿,殿內有衣服用具,可隨時入住。
“太遠了,今早入宮時不是帶了套應急的嗎,換那套吧。”宣平想了想說。
貴女們外出都會準備替換的衣服,防止出現意外弄臟衣服,入宮就更得備好了,有人甚至準備了不止一套。
替換的衣服都放在禦花園南側的幾間屋子裡,需要時就去換。
墨香陪著宣平去換衣服,走到屋子前,在門外侍候的太監宮女忙行禮問安。宣平走進屋內,桌上的香爐燃著香,陣陣香菸嫋嫋升起。
宣平吩咐墨香去取衣服,自己轉身來到屏風後打算先解下臟衣服。
宣平解開外衫,好像聽到有什麼細微的聲音傳來,宣平轉頭細聽,卻發現門口的宮人好像離開了,隔著屏風看不真切。“墨香,衣服拿來了嗎?墨香?”宣平喊墨香。
墨香冇有回話,宣平感覺事情不對,忙將衣服穿好,走出屏風,發現墨香倒在衣櫃前的地上。
宣平快步走上前去檢查了一番,發現墨香隻是被人打暈了,脖子後紅腫了一塊。
宣平知道事情不好,忙向門口跑去,想找到人呼救。
跑到門口,卻見到太子迎麵走進屋內,“宣平,這麼著急乾什麼,我們二人好久冇有好好說話了。今天有機會,不如坐下好好聊聊。”
太子一麵說著一麵向宣平走近,宣平不自覺地後退,直到退到桌前。宣平一手在後扶著桌子,一手止住太子前進的腳步,“殿下有什麼事就說吧。”
宣平麵上鎮定,心裡慌張地不行,萬分後悔冇帶著暗衛進宮,皇宮對她來說是如家般安全的存在,誰知會發生這事。
“宣平,你去和父皇說,你要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我們從前不是說好要做夫妻的嗎?”太子後悔了,從前宣平圍著他轉,他冇覺得宣平有多好,這段時日接觸了其他貴女,他才知道宣平有多優秀。
尤其是冇有了宣平在前,為了安撫段相,他就得娶段芳菲為正妃,段相能容忍宣平壓他孫女一頭,決容不了彆人。太子如今還得依靠段相,不能惹怒他。
段芳菲雖然長得很美,可是隻有些後院女子的小手段小心計,要做個端莊大氣、沉穩睿智的太子妃還是差點兒意思。
太子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宣平更好,宣平穩重大氣撐得起場麵,出身又好,還得父皇和皇祖母的喜歡,簡直就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她能帶來的好處太多了。
王依依入宮有段時間了,太子對她的新鮮感冇了後就開始後悔當初與宣平鬨得太僵。又因為刺殺一事,如今皇帝也不認同他與宣平的婚事了,太子為此懊惱不已。
慶國公王平給太子出了個主意,這門婚事若想成得在宣平郡主身上下手,若郡主與太子有了夫妻之實,皇帝和長公主自然會同意郡主做太子妃。
這麼下作的主意,堂堂太子,一國儲君居然同意了,並決定在賞花宴時動手。
皇後雖然被收回了宮權,軟禁於宮內,但多年經營的勢力還在,太子很容易就安排好了一切,成功將宣平堵在了屋內。
“殿下說笑了,宣平自知心胸狹小、善妒,當不得太子妃之位。”在太子的壓迫下,宣平緊張地用手摳緊桌麵,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有點兒發熱。
“沒關係,我知道宣平你嫉妒是因為愛我,從前的事我就不怪罪了,以後不再犯就好。”太子自我感覺良好。
“嗬,”宣平被氣笑了,“多謝殿下寬容,但宣平實在配不上殿下,我們兩人不適合成為夫妻。”
“怎麼會呢?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了,我們從前不是一直很好嗎?”太子說。
“很好?就是我從前對你太好,處處為你考慮,才讓你覺得我可有可無,可以任你傷害。你先是違背諾言娶王依依,為她甚至不惜惹怒陛下;獵場遇刺時我毫不猶豫放棄逃走停下來救你,而你毫不猶豫地丟下我給你拖延殺手,自己帶人逃走了。”宣平身體越來越熱,躁動不安,聽到太子無恥地發言實在忍不住了,生氣地質問。
“這都是小事,你不是平安無事嗎?況且王依依隻是一個冇有名份的侍妾,威脅不到你的地位,你不需要在乎她。”太子理所當然地說,看到宣平的臉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急促。
宣平感覺身體越來越不對,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著桌子上的香爐,吃驚地說:“你放了催情香?”
“宣平,我也冇有辦法,父皇不同意我們的婚事,我隻能出此下策,隻要我們成為真正的夫妻,父皇就一定會讓你做太子妃。”太子厚顏無恥地說道。
“堂堂太子居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卑鄙無恥、下流!”宣平怒罵太子。
太子被罵的腦羞成怒,不再說什麼,伸手就要去抱宣平,宣平忙用手去推太子,可無奈被藥物影響,手冇有力氣,推不開高她一頭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