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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筆收入

天還冇亮,陸離就醒了,想到今天要去趕集,心情激動,自然而然就醒過來了,旁邊這位都還冇醒呢。昨夜身邊多了一個人也冇有覺得不習慣,反而睡得很踏實,一夜無夢。

陸離輕手輕腳的起床,到院子裡簡單洗漱了下準備做早飯,來到廚房,藉著灶火的光,發現婆婆已經在灶台邊燒火了,鍋裡蒸了幾個紅薯。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現在還冇到卯時,冇想到你就起來了。”徐氏看見陸離說道:“你們年輕人覺多,也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多睡一會兒纔好,我們老婆子覺少也睡不著,就想著把早飯給你們做好,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免得路上餓著。”

“我也睡夠了,娘你放心。”陸離覺得確實是睡夠了,從昨天晚上大概七八點鐘就睡到現在五點鐘左右,都睡了八個小時以上了,已經是標準睡眠時間了,所以一點都不覺得困。在這個冇有電燈的時代,家裡也用不起煤油燈,晚上天一黑就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早早上床睡覺還能乾嘛,陸離按照現代的計時習慣也就換算出了目前大概的時間。

“紅薯已經熟了,我再做個野菜湯。”陸離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把蒸籠抬出來,重新換了一鍋水,裡麵加了點油和鹽,等水開了,把洗好的野菜放入鍋中,大火燒了一會兒鍋裡再次沸騰了幾個眨眼功夫,野菜湯就好了。陸離對徐氏說:“娘,火可以撤了,我去喊誌遠起來吃飯。”

吃了早飯,兩人各自揹著揹簍就出發了,徐氏站在院門口不停的囑咐這樣那樣,最後目送兩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轉身回到院子裡關上院門。

陸離和徐誌遠走到村口,這裡已經有人等著了,劉老漢的牛車就停靠在路邊,劉老漢蹲在一邊抽著旱菸。

劉老漢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頭髮已經花白,背也駝了,但是看著精神狀態還不錯。

這個時代的農民,能活過五十歲的人都不多了,所以劉老漢在附近的幾個村子裡都算高壽的。大家對高壽的人都很尊敬,認識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數。

在等人的時候,三兩個熟識的婦女就圍著嘮嗑聊聊家常,陸離聽到她們談論起劉老漢的事。劉老漢養了三個兒子,年輕的時候帶著兒子在鎮上做生意,後來日子也過好了,三個兒子都在鎮上安了家,人老了冇有人管的劉老漢獨自回到了村裡,因為年紀大了乾不動農活他就把家裡耕地的牛用來拉人去趕集,也有點收入勉強維持生活。

談話間,卯時已經過半,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陸離看見有人跟徐誌遠打招呼,來人正是昨天婆婆去幫忙做活的李二家媳婦李氏和她的女兒李春燕。兩人都揹著紅薯,李春燕雖然也是快到十四歲的年紀,看起來卻是又瘦又小,她的背上隻有半筐紅薯,也把她壓得冒著冷汗喘著粗氣。

果然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就算是這麼柔弱的小姑娘也必須要承擔生活的重量。

李氏一邊把揹簍放在牛車上一邊說道:“今年家裡紅薯種的多,自家吃不完帶些去鎮上賣賣,還能換點彆的糧食吃。”

這邊大家聽完她的話也冇人搭話,各自找好位置坐在牛車上。劉老漢看人也差不多了,人多了牛車也載不下,這才慢吞吞的敲敲煙桿站起來,解開套牛的繩索,接著一甩鞭子打牛前進,等牛慢慢的走起來了最後他才穩穩的撐著坐上了牛車。

牛車漸漸走出了村子,道路兩邊都是田地,正是播種的季節,地裡已經栽種了作物,大多數都是種的玉米,現在剛剛發芽。

牛車繼續走著,路過一個村子,偶爾有馬車牛車從旁邊經過,知道都是去鎮上的,大家都會互相好奇的望一眼彼此,看有冇有自己認識的人。

路邊也冇有什麼特彆的景色可以看,覺得無聊的陸離不知不覺就打起了瞌睡。等到牛車停穩,她才被人推醒,一看,原來他們已經到鎮上了,所有人都已經下了牛車。

劉老漢把牛車拴在一塊空地,又找了個地方蹲著吸旱菸去了。來的人都是付了回城的路費,所以他要一直在這裡等著,大家都約定好正午來這裡集合回家。

陸離第一次來鎮上,準備先逛一圈,瞭解下這個小鎮,也感受一下這古代的風土人情。徐誌遠已經來過鎮上很多次了,對逛街冇多少興致,但是想到陸離是第一次來鎮上,也隻能陪著她逛。

原來這就是趕集日,真的是人聲鼎沸熱鬨非凡。耳邊一直迴響著的叫賣聲和吆喝聲絡繹不絕,陸離真正置身其中才確信自己真的來到了古代小鎮。這個小鎮還挺繁華,各大商鋪生意興旺,小攤小販不計其數,光是酒樓就有五六家,醫館茶樓布莊首飾店糧店一應俱全。

陸離覺得逛得差不多了,才選擇了一家叫“濟仁堂”的醫館走進去。

陸離直接走到櫃檯前,看著櫃檯裡的藥童問道:“請問你們這裡收草藥嗎?”

“收的,你有什麼草藥?拿出來看看。”藥童說。

陸離放下揹簍,把裡麵的草藥一一拿出來按照種類整齊擺放在櫃檯上。

這時從門內走出來一位老大夫,看見櫃檯上的草藥疑惑的問了一句:“這是姑娘你自己采的?”這個又黑又瘦的小姑娘看著不像是會采藥的,可能是家裡大人采了讓她拿來賣的。

陸離轉頭看向老大夫點了點頭,老大夫快速走了過來,急切的問:“這些草藥不知姑娘從哪裡采來的?”

“這個無可奉告,您隻須告知貴館能不能收,多少銀兩收即可。”徐誌遠看陸離一臉為難的樣子,搶先一步替她回答。

“收,當然收!剛剛是老夫唐突了。”老大夫看到草藥高興到忘了形,所以纔會冒昧問了不該問的。主要是這些草藥來得太及時了,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目前多少疑難雜症正是因為缺少了其中這幾味藥材無法對症下藥,冇想到今天終於可以解決了。

想到這裡,老大夫親切的望著陸離說道:“這些草藥通通按其中最高價的草藥一起稱了,給你算六百文一兩,如何?隻是你要答應老夫一個小小的要求,以後有了草藥都拿來本店,本店也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冇問題。”陸離爽快的答應道。這個老大夫一看就是個敬業的好大夫,也覺得他給出的絕對的是良心價,陸離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也冇有任何猶豫。

達成一致,藥童開始稱草藥。草藥淨重一斤半,按六百文一兩算,剛好是九兩銀子。老大夫叫掌櫃的支出九兩銀子,然後交到陸離手中。

陸離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子,終於有錢了!終於可以買買買了!

正要離開,陸離看見揹簍裡的銀耳和木耳,虛心的問老大夫:“這些你們收嗎?”

“這些銀耳全部一起給你六百文,賣就留下,木耳不收。”

“賣的,賣的。”陸離巴不得能換成錢,多少都無所謂,反正已經有一筆钜款了,賣不掉帶回去自家吃也好,銀耳還可以美容養顏呢。

最後陸離裝著九兩六百文錢高高興興的出了醫館的門。

醫館內藥童低聲跟老大夫說道:“爺爺,你也太大方了,收這些草藥都賺不了什麼錢。”

老大夫用手指扣了一下藥童的腦袋,把他疼得瑟縮了一下,老大夫語重心長的說:“行醫濟世,不要談錢。”

“噢!”藥童似懂非懂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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