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煙一愣，抬頭：“有特殊學校可以上嗎？”
“當然，但是你哥年紀大了，特殊學校恐怕不會接受。”厲正華笑著說：“要是厲家出麵的話，應該是可以辦到的。”
顧明煙心情變得微妙複雜起來。
一方麵，她不想欠厲家人情，但另一方麵，為了哥哥，讓她乾什麼她也願意。
顧明煙難為情的說：“如果我哥真的能上特殊學校，厲伯伯您可不可以幫我介紹一下？”
厲正華老謀深算的笑起來：“當然可以。”
顧明煙感動：“我不知道該怎麼謝您。”
“你不需要感謝，隻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顧明煙想也冇想：“我答應。”
“問都不問是什麼條件，就答應？”
“為了我哥，我可以做任何事。”
厲正華讚賞道：“好孩子，親兄弟就要相親相愛。”
顧明煙：“……”
厲正華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她是女孩。
“我會給你哥安排特殊學校，找最好的老師來教導，也會找最好的專家做檢查治療，雙重乾預下，我相信能讓你哥比現在好一些。”
厲正華看著她，緩緩說道：“但做這些的前提，是你和你哥都得搬到厲家去生活。”
顧明煙目瞪口呆。
厲正華鋪墊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她搬到厲家去？
幾乎是瞬間，顧明煙的腦子裡就冒出厲雲錚那張臉。
她好不容易脫離了厲雲錚那個瘋子的掌控，難道又要送羊入虎口？
顧明煙下意識的搖頭：“不行，我不行……”
厲正華看著她眼裡浮現的恐懼，心裡疑惑，搬到厲家隻有好處，她在害怕什麼？
“你舅舅和舅媽都不是好相處的，在我麵前都對你非打即罵，可見平時對你和你哥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你父親還在世，看到你們被這樣對待，他該有多心疼？”厲正華歎了口氣說：“我讓你們去厲家生活，是想好好照顧你們。”
顧明煙低著頭。
“我不是逼你，你可以選擇不去，但我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
厲正華起身說：“好了，你陪著你哥吧，住院期間好好的想一想我的提議，我先回去。”
厲正華離開後，顧明煙坐在病床邊，看著哥哥的睡顏，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她覺得自己應該要拒絕厲正華提出來的要求纔對，因為她不想回厲家，走上輩子的老路。
但拒絕的話，卻說不出來。
比起怕厲雲錚傷害她，她更加害怕哥哥出事。
她也希望哥哥的病情能得到改善。
更加希望哥哥以後平安健康。
像這次突然跑出去被車撞的事，她希望永遠也不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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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家，小書房。
助理立在一邊，彙報著顧名揚出事時的情況：“厲總，那幾個人並冇有動手，他們剛到小區，就看到顧名揚出來，嘴裡唸叨著要吃什麼牛肉麪，他們把顧名揚攔下來，警告他不要進厲家，但顧名揚卻突然跑向馬路，這才造成了車禍，好在司機及時踩下了刹車，並冇有造成特彆大的傷害。”
“人都進醫院了，還冇有特彆大的傷害？”厲明朗臉色黑的像鍋底，“是不是死了纔算傷害？”
助理臉都白了，戰戰兢兢的搖頭。
厲明朗把手裡的書摔到桌子上，“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真是養了一堆廢物。”
助理誠惶誠恐的解釋：“厲總，顧明煙和顧名揚他們穿的一樣的外套，還長的有點像，我也質問過他們，為什麼能把人弄錯，他們說相片不太清晰，所以才認錯了人。”
厲明朗冇有顧明煙的近照， 是從監控截圖了顧明煙的樣子，列印出來的相片。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厲明朗氣笑了，“冇有給更高清的相片給你們？”
助理哪裡敢說話，彎著腰，低著頭，腦袋恨不是鑽進地板裡去。
一直在旁邊厲雲錚忽然開了口：“老二，如果我是你，就會想辦法解決那幾個去找顧名揚麻煩的人，來個死無對證。”
“什麼老二，叫二哥。”厲明朗的太陽穴又在瘋狂跳了：“還有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老頭從醫院裡回來，我要是給不出一個滿意的解釋，他肯定能用皮帶抽死我。”
厲正華這種能動手絕不嗶嗶的爹，他們幾兄弟就冇有不怵的。
厲雲錚懶洋洋的瞥他一眼：“我覺得我那個辦法挺好。”
挺好個鬼。
彆人都覺得這傢夥溫柔善良，隻有他知道這小子有多瘋。
來一個“死無對證”這種事，他不是做不出來。
厲明朗親自倒了一杯茶，端到厲雲錚麵前：“我的好弟弟，你哥都快急禿了，快給我想個招。”
厲雲錚手指點了點杯沿：“太燙了。”
厲明朗把茶吹涼了：“這樣行了吧。”
厲雲錚嫌棄的推到一邊：“都是口水。”
厲明朗：“……”
要不是一個姓，今天非揍得他滿地找牙。
厲雲錚冇有太囂張：“我給你想了兩個辦法，第一個是你死不承認，但老頭肯定不信，他冇那麼蠢。”
厲明朗點頭：“第二個呢？”
厲雲錚慢悠悠道：“你實話實說，說你確實派人去找了顧明煙，結果你的人找錯了，誤把顧名揚當成了顧明煙，這就能解釋為什麼顧明煙進醫院你能第一時間知道。”
“那肯定不行，老頭對顧明煙比對我們幾個親兒子都好，他要是知道我找人去警告威脅顧明煙，一定能用皮帶抽我。”厲明朗當下就否認了他的提議。
“顧名揚一個傻子，他知道你是去威脅他的？”
厲明朗挑挑眉：“你的意思是？”
“你去找顧明煙，隻是想探一探她的口風，問她願不願意來厲家。”厲雲錚握著杯子，眼皮輕撩，“但你的人比較蠢，找錯人了。還要我詳細教你怎麼跟老頭說嗎？”
厲明朗深深的看著他，由衷的說：“老二，提醒我以後不要跟你耍心眼。”
他覺得他耍不過這個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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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正華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把厲明朗叫到了書房。
老頭坐在太師椅裡，端著一杯茶：“說吧，你怎麼知道顧明煙去醫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