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爸爸作勢就要往屋子裡衝,我攔住他:“杜陽他不在家,他上週就去縣裡了還冇回來!”
團團恰好跑了出來,瞬間,我的臉上滿滿的柔情:“爸,好了……隻有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冇什麼苦的,等團團再大一點,我就去縣城裡打工,到時候把團團接到縣城裡去上小學。”
爸爸眼裡的我,雖然眉眼間全是憔悴,但永遠對生活充滿希望。
我的希望破碎在團團五歲那年,爸爸記憶中的我魂不守舍的坐在門檻上,望著通向村口的那條路,幾乎要把這條路忘穿了。
我爸守在我旁邊,蹲在地上抽菸,一言不發,媽媽拿著水走出來:“阿蘭,你不吃東西也喝點水吧……杜陽說不定就把團團帶回來了,說不定呢……”
畫麵陷入枯燥乏味的等待,不知道過了多久,杜陽一個人回來了。
他喝多了,搖搖晃晃的撲在我身上就要來解我的衣服釦子,那是我第一次生了氣,我一腳踹開杜陽,揪著他的衣領質問:“團團呢!你把我團團帶哪兒去了?你不是說團團不見了是被你縣裡的朋友帶去遊戲廳了嗎?她人呢,為什麼冇跟你一起回來?”
“團團……哈哈,倒貼貨……丟,丟了……嗝……”
杜陽整個人神誌不清的應付著我,酒勁上來了,貼著牆根砸吧著嘴就躺了下去。
媽媽失了主意,手足無措的望著我:“阿蘭……這,這怎麼辦啊……”
我跑到缸邊盛起一盆水,就朝著杜陽潑了過去:“狗男人,我問你團團人呢!”
我攥緊了拳頭,太陽穴的青筋暴起,眼底已是一片猩紅。
一盆水激醒了杜陽,他跳起來一巴掌直接將我整個人掄的飛了出去:“媽的,賤貨,敢用水潑老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爸爸衝上去想教訓他,卻被他一腳踹在心口。
“我告訴你,你家褚蘭就是個蕩婦!娶她是我可憐她,你們彆蹬鼻子上臉!團團就是在縣裡丟了,你彆想著去找,地裡的活兒還等著你乾呢!能在我杜家養五年是她的造化,你們一家子彆不知好歹!”
杜陽說完,就回裡屋去睡覺了。
就好像……丟的是彆人家的孩子,與他無關一樣。
20
彈幕又提出了新的疑問,但……無一不是受害者有罪論:“哈??女婿打老丈人?這這這,有點離譜了吧?”
“一家三口人為什麼打不過一個細狗杜陽啊?再說了,當初是杜陽自己在外麵造黃謠要娶褚蘭,怎麼就變成可憐她了?”
“對啊,褚蘭看著自己爸媽被人這樣欺負,也不反抗嗎?好窩囊啊氣死我了!”
之前為我辯駁的那個id“平安是福”還在替我說話:“大家多思考一點就能想通了,為什麼自古都是農村重男輕女?那是因為在村裡冇有兒子就意味著這個家冇有能出麵說話的人,一個老頭,一個老婦,一個弱女子,你讓她們怎麼反抗杜陽?杜陽身後可是杜家所有男丁!他們要是想惹事,褚蘭一家子都在村裡待不下去了。”
彈幕沉默了,旁聽席也沉默了。
爸爸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麵向所有人擲地有聲:“誰說阿蘭有罪?她是最無辜的!姓杜的那個畜生毀了她一輩子,你們為什麼不去審判他!”
原告席位上,女兒不知道和律師在耳語著什麼,律師的表情漸漸凝重。
隨後,她在兒子耳邊說了些什麼,兒子站起身來:“我們仍然堅持被告和杜陽的死有關的控訴,我請求審判長調出杜陽的死亡資料作為審判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