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兄果然不愧為我輩英傑,將來的狀元之才……”
“愚兄真是佩服萬分……”
各種恭維之聲,隨之而來,那卓文勳執扇立於場中,還不忘附庸風雅的扇了兩下,似是穩操聖眷了。
“兄台,你行嗎?”
那黑臉男子不禁憂心的問。
葉青璃執筆冷笑,“磨好你的墨,看他如何磕頭下跪。”
黑臉男子撇嘴,心道,果真是夠狂妄的,不過,他喜歡。
而與此同時,二樓的廂房內,也在關注著樓下的一切。
仙居樓掌櫃,悄然推門而入,恭敬的躬身行了一禮,“爺,需要製止嗎?”
“無需。”
這時,就見,那黑臉男子停下了手中的研磨,一把拉過葉青璃剛纔完成的上聯,就迫不及待的粗聲朗讀了起來。
“白塔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炭,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坐北朝南打東西。”
葉青璃,冷笑的望著卓文勳逐漸開始變黑的臉,一丟筆墨,負手而立的道:“此對飽含了白黃紅黑青藍紫,六種顏色,還有東南西北各個方向,不知卓兄有何好的下聯,不妨說出來,讓在下輸的心服口服。”
“你……我……”
此對之複雜,顯然超出了卓文勳的預料,立時麵色鐵青的嚇人,緊握掌中的摺扇,也在也無心煽動。
“卓公子大才,聽說會中狀元,你倒是對啊?”
黑臉男子瞪著虎目,好笑的提著上聯,頗有揚眉吐氣之感。
“囂張什麼,你們也不是冇對出卓兄的上聯嗎?最多平手……”立刻有卓文勳的擁護者,出言聲辯。
廂房內。
楚雲翼與楚雲靜,不禁雙雙對望,倒是有些期待葉青璃的表現。
“不錯,頂多算平局。”
“……”
不理會諸人的狡辯,葉青璃直接揮墨落筆,不消片刻,就對出下聯,如丟廢紙一般,往黑臉男子懷中一塞。
黑臉男子會意,立刻粗著嗓子高聲讀了起來:“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千年,月影千年。”
“卓兄以為如何?”
葉青璃不屑一笑,覺的與這種人多說幾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我……”
卓文勳緊握的手掌,幾乎已經骨節發白,緊咬著牙關,麵色青的嚇人……他是人人稱頌的才子,他是被斷言的狀元之才,可現在,卻是腦子裡一堆漿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用說嘛,當然是我們的大才子,卓文勳輸了,人家都工整的對出來了,他還一個字都冇說……快,還不趕緊的下跪磕頭,下跪磕頭。”
(注:本人文采有限,以上對聯都是從網上查的,大家重在情節,就不要跟咱摳字眼了)
“放肆,明明是他,狡猾的搶了先機,道出了下聯,說不定卓兄早已成竹在胸,卻無端被你們攪鬨了心緒。”
黑臉男子,橫眉怒目,“你們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卓兄……”
“卓兄。”
周身圍繞的文人,全都急色匆匆的催促了起來。
奈何,卓文勳卻是胸中無文章,實在對不出下聯,可若對不出,就讓他當眾下跪磕頭,他可是全帝都公認的才子,怎麼能當眾失信,可當眾下跪磕頭,又讓他堂堂刑部尚書之子的身份,往哪裡擱?
手捏摺扇的手掌,緊了又緊,鬆了又鬆。
最終,索性,一拂袖袍,冷然一語,“文采切磋,何來如此尖銳的懲罰,之前本就是一句玩笑,何必當真。”
說罷,也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逃也似的,轉身就走。
“唉,卓兄……”
“卓兄,這怎麼是玩笑了……”
一些不解的文人,匆忙追了上去。
黑臉男子則扯開嗓門,大聲陶侃了起來,“喂,對也不上,又輸不起,就這麼灰溜溜的逃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