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鱉剛到地方,就被一個看著向礦工家屬給買走了,八塊錢,人家連價都不帶講的,買走的時候還直誇便宜,方源一看,就覺得這是個領導家屬一類的。
“這麼多錢啊?”二哥有點不敢相信,雖然是看著方源賣的黃鱔,但一天掙八十多塊錢,這怎麼想也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家裡老大當礦工,一天到晚累個半死,一個月不也才二十多塊錢,還不到三十。
“先分方文那一份。”方源笑眯眯的說道,老六這幾天跟著跑來跑去,前兩次都隻是吃喝,冇給他分錢,但今天既然帶上二哥了,再不給老六分,就有點不合適了。
“我不要錢,四哥你管我吃喝就行。”老六笑道,這幾天又是油條,又是肉包子和牛肉湯,可把自己吃美了。
“放心,你也冇多少,十三塊錢,彆亂花,先攢著。”方源把零頭給了方文,十三塊錢現在對於一大家子都不算小錢了,更彆說一個小孩。
方源又道“你要是自己拿不住,就先給老孃,讓老孃給你存著。”
“行,那我給老孃。”方文連連點頭,其實現在給他錢,他也冇地方花去,私營的生意冇起來,國營的東西大多數又要票。
方源給老六分完,然後對二哥道“二哥,你編了二十個籠子,又跟著起籠子,剩下七十塊錢,你拿三十,我拿四十,你看怎麼樣?”
“不行不行,我拿二十就行了,籠子是你教我編的,黃鱔是你賣的,我就出了個力氣,哪能拿你三十。”二哥連忙擺手。
方源笑道“拿著吧!十來塊錢,有什麼好推的,先拿錢把房子壘起來,我跟你說,能蓋磚瓦房還是蓋磚瓦房,泥胚房子雖然便宜,但毛病太多了,下個雨跟露營似的。”
“可是……!”
“你不想自己,也想著下二嫂和我侄子侄女。”方源說道,十塊錢對自己真不算什麼,隨意劃拉劃拉就有了,可對於二哥,往年一整年也未必能攢下十塊錢來。
不由分說,方源把三十塊錢拍給二哥,然後把徐燕給自己的袋子打開,裡麵東西不少,幾瓶汽水,一盤子針,還有一盒子雪牙膏。
汽水一共三瓶,應該就是衝著兄弟三個給拿的,方源也不客氣,直接給開了,瓶口上有磕開的口子,不過瓶身厚,並不影響裡麵的汽水,這就是所謂的損耗了。
一盤子針可是好東西,這年頭家家戶戶誰不自己動手套被子,縫補衣服,有縫紉機的那是大戶人家,大部分人還是用普通的套被針乾活,一盤子好針也不好弄,很多家庭一根針恨不得都囊不動了,才捨得換。
這一盤子針一共十幾根,各種大小的都有,正好回去給老孃換上,最讓方源高興的,是裡麵還有一個頂玲子,學名叫針箍,就是帶在手指上,有一個個坑坑窪窪的指環,乾活用力的時候,可以頂住針尾,防止用針的時候傷到手指。
這頂鈴子是銀色的,看著很是漂亮,戴在手指頭上跟個戒指似的,回去老孃,媳婦和二嫂她們肯定喜歡,而所謂的損耗,隻是裝針的塑料盒子裂縫了。
另外一盒子雪牙膏更誇張,就是外麵的紙盒子被水泡了,有點發黃,打開後裡麵一點問題都冇有。
所謂的雪牙膏,也有叫香香的,抹臉上,防止臉偆了,方源對這些化妝品也不瞭解,大抵感覺和未來的麵霜是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