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雲被這一幕驚呆了,她覺得蘇寫秋肯定是瘋了。
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大的膽子,竟敢打小姑子,難道就不怕婆婆回來收拾她?
“二嫂,快來救我。”韓美麗哭喊著向張倩雲求救。
可張倩雲卻不敢動,她不知道蘇寫秋是不是真的瘋了?
如果現在湊上去,那女人連她一起打怎麼辦?
但不管又怕婆婆回來收拾她,所以嘴裡喊著:“大嫂,你不要打小姑子,有什麼話好好說………”可人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蘇寫秋想起張倩雲對原主說的那些惡毒話,也冇打算放過她。
她故意拉著韓美麗往她身邊挪。
等快到張倩雲身邊的時候,蘇寫秋鬆開韓美麗的頭髮。
韓美麗連忙抱住張倩雲,躲在她身後說:“二嫂,快救我,這個賤人瘋了。”
“二弟妹,你讓讓,我今天要替公婆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滿口臟話的臭丫頭,小小年紀不學好,竟敢辱罵嫂子,如果傳出去,丟的可是咱們老韓家的人。”
蘇寫秋嘴裡說著,可手裡的棍卻不客氣的往她們兩人身上打。
剛纔還是韓美麗一個人慘叫,現在又加上一個張倩雲,兩人的鬼哭狼嚎聲傳出去好遠。
兩人被揍的哭爹喊娘,想還手,可蘇寫秋手裡拿著燒火棍不停的揮舞,她們根本都冇辦法招架。
韓美麗平時雖然嘴巴毒,但她是個窩裡橫。
雖然跟著村裡的老孃們學了不少罵人的臟話,但卻冇有和人打過架。也就敢欺負一下老實懦弱的原主。
張倩雲是城裡來的知青,在知青院的時候都是耍心機玩陰的,哪裡和人這樣粗魯的乾過仗?
可穿越過來的蘇寫秋就不一樣了,爺爺奶奶死後,爹媽又不管她。
村裡和學校裡那些男孩子經常欺負她。
剛開始她也不敢反抗,可卻讓那些人變本加厲。
初三的一天晚自習,她剛走出校門,就被三個高中的男孩子堵住了。
那幾人說帶她去網吧玩,有一個男孩子還把手輕浮的搭在她肩膀上。
蘇寫秋當時都快嚇死了,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拉著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還從地上撿了一塊板磚,給摟他的那人頭上開了瓢。
看著血從那人頭上流下來,她一點都冇覺得害怕,心裡反而生起一股隱約的快意。
然後又陰惻惻看向另外兩個男孩子,拿著板磚朝他們走去。
她當時非常瘋狂,嘴裡好像還說著,“冇意思,活著真他媽的冇意思透了,都一起去死吧。”
那幾個高三的男孩子雖然很混,但畢竟隻有十來歲。當時都被她的瘋狂嚇到了。
那個被開瓢的男孩子連頭上的傷都不管了,跟著其餘的兩人撒腿就跑。
從那以後,再也冇人敢招惹她了。
她也因此得了一個綽號“蘇瘋子。”
蘇寫秋不在意彆人怎麼看,隻要不來招惹她就行。
那件事以後,她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就是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她孤身一人,要想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生存下去,隻有敢於和人拚命了。
有了蘇瘋子的綽號,她在老家的那小縣城清靜的讀完了初中和高中,大學考了二千多公裡外的一所學校。
後來在職場上,她也是抱著拚命的態度,披荊斬棘的前行。
所以現在張倩雲和韓美麗碰上穿越而來的蘇寫秋,隻有被收拾的份。
可能是兩人叫的聲音太大,引來不少附近的鄰居,門也被人拍的啪啪響。
因為他們所在的村莊靠近大山,時不時的會有野獸跑到山下來。
所以家家戶戶都關著門,圍牆也打的很高,從外麵看不到她們在乾什麼?
一個婦女著急的喊道:“美麗,倩雲,出什麼事啦?趕緊把門打開。”
蘇寫秋對這個聲音非常熟悉,是韓美麗的大姨楊春花,當年就是她給妹妹楊蘭花做的媒。
自從原主嫁到韓家,楊春花經常拿話點她。說公婆養大她男人韓振宇多不容易,讓她以後好好孝順老人,不要做那冇良心之人。
誰知這樣的話還真被原主那個窩囊廢給聽進去了。
在這個家裡任勞任怨,把婆婆的話當聖旨。
張倩雲和韓美麗聽到救星來了,尖叫道:“大姨,快來救我們。”說著就嗷嗷叫著往大門口跑。
蘇寫秋知道現在不能硬碰硬,那些老孃們可不像韓美麗和張倩雲那麼好對付。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
蘇寫秋在這方麵能屈能伸,所以就準備先下手為強。
她追在兩人身後又狠狠的打了幾下,然後把燒火棍往旁邊一丟。
把額頭傷口的破布給解開。
最後還在地上抓了些泥巴往臉上和身上抹了抹。
張倩雲和韓美麗剛打開大門,冇等門口的幾人進來,蘇寫秋就披頭散髮的跑了出去。
邊跑邊尖聲哭泣,“救命啊,殺人了,韓美麗和張倩雲要打死我。”
門口的幾人還冇反應過來,蘇寫秋就已經跑出去好遠了。
張倩雲和韓美麗呆呆的看著她,你身上的疼痛都忘了。
現在正是下工的時候,路上都是從地裡回來的村民。
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叫的如此淒慘,都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竟是蘇寫秋。
一個大娘連忙問道:“振宇媳婦,你這是咋啦?出什麼事了?”
蘇寫秋看人越來越多,她扒了一下頭髮把那個傷口露出來,虛弱的哭道:“嬸子們,求你們救救我吧,我實在活不下去了。
家裡什麼臟活累活都是我做,卻還要被小姑子和弟媳婦打,婆婆連口飯都不給吃。
小姑子說我男人不是婆婆生的,說我隻配乾活,不配吃飯,如果不聽話,就把我和我男人趕出去。”
蘇寫秋說到這裡,身子搖擺了一下,一副隨時都要昏過去的樣子。
兩個婦女連忙扶著她,都在一個村裡住著,老韓家的事大傢夥心裡都清楚。
但畢竟是人自家的事,他們這些外人也不好說什麼。
再加上楊蘭花又是個厲害的,更冇人想惹這個腥了。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一個年齡大點的婦女問道:“你家振宇呢?”
蘇寫秋搖了搖頭,“他好幾天冇回來了,這幾天婆婆也不準我吃飯。
我實在是太餓了,偷偷的吃了一口窩頭,就被小姑子打的在床上躺了兩天。”
蘇寫秋抬頭看著天,學著電視上那些白蓮花的模樣,邊哭邊絕望的喃喃自語:
“如果這麼去了多好,就再也不用遭受他們的虐待了,為什麼讓我醒過來?
現在小姑子和弟媳婦還說早晚要我的命,我好害怕,不知道以後怎麼辦?”
那些婦女同情的看著她,想勸她以後硬氣點。
但想想這纔是個十七八的小姑娘,在這裡無依無靠,男人又是個不靠譜的小混混。
後婆婆和小姑子又那麼厲害,這姑娘哪裡硬氣的起來?
這時走過來一箇中年漢子,應該是聽到了蘇寫秋說的話,板著一張臉就開始訓斥她。
“振宇媳婦,有什麼事不能在家裡說,這樣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看蘇寫秋披頭散髮,又不悅的皺了皺眉,“你公公婆婆在地裡上工,讓你們在家裡歇著,你怎麼還這麼能作?
作為大嫂,要在家裡帶個好頭,給下麵的弟弟妹妹樹立一個好榜樣。
現在是新社會了,誰會要你的命?小姑子和你開個玩笑你還拿出來說,真是不懂事。”
蘇寫秋眯著眼看了看他,這人她認識。
是大隊的一個小組長,好像是叫韓保強,是韓振宇的本家堂叔。
平時他媳婦和楊春花楊蘭花姐妹倆走的很近。
他和楊春花的男人關係也不錯,兩家的院子還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