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是開煤礦的,自然會有炸藥。
當下秦玉一聲令下,立即有人去取了炸藥雷管,點燃引信,扔進了湖中。
轟隆一聲巨響,無數湖水夾雜著淤泥飛向了半空。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黑影也一同被炸了出來。
等到那黑影落地,飛濺起來的湖水和淤泥也落了地,眾人立即跑了過去,到了近前一看,地上竟赫然是一條近兩米長的巨型黃鱔!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這黃鱔猶如成年人的大腿般粗細,通體已經發紅,身上帶著粘液,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在地上不住扭動掙紮。
而且,這黃鱔的頭部看起來已經有些變異,兩隻眼睛擠在一起,乍看之下,就像一個怪異的人臉。
“看來就是這東西作怪了,秦叔叔,這玩意是怎麼跑到你家的,你總應該知道吧?”
我指著黃鱔問道,秦玉嚇的不輕,連連搖頭說:“我是真的不知道,前幾年修九龍噴泉的時候,這個湖底清理過一次,當時水都抽乾了,我記得湖底什麼東西都冇有呀。這怎麼……好端端的會出現這麼一個東西?”
“黃鱔性雖屬溫,但這麼大的黃鱔,已近乎於妖,屬於異種,陰氣極重,它在你家的風水寶地裡應該已經待了好幾年,難怪我來到你家,就感覺九龍湖這裡有一種荒涼之氣,那邊的花樹隱約有凋謝之意,想必都是受到了它的影響。”
“龍生啊,那這個東西,要怎麼處理?”
“這東西處理起來有點麻煩,你先讓人把它宰了,鱔血留用,再把骨頭也剔出來,研磨成粉,也備用。還有,它身體中段有一塊骨頭,顏色應該跟彆的地方不同,取下來給我。你家的風水問題,還要靠它來解決。哦對了,這條黃鱔的肉不能吃,取了鱔血和鱔骨之後,火化了吧。”
秦玉現在對我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立刻吩咐下去,仗著手下人多,那條黃鱔雖然怪異無比,但還是很快就被宰了。
然後按照我的吩咐,鱔血鱔骨也都一一取了,備用。
湖邊遠處也架起了火堆,在黃鱔的屍體上澆上了汽油,開始焚燒。
這也幸虧秦家宅院夠大,否則,這黃鱔屍體還真不好處理。
火一燒起來,黃鱔屍體被燒的嗶啵作響,滋滋冒油,如果這要是正常的烤黃鱔,估計此時該有香味飄出來了。
但是此時此刻,一股子難聞的氣味在周圍飄蕩著,讓人聞之慾嘔,離得近些的人甚至出現了頭暈目眩的感覺。
這黃鱔已經“伏法”,那四台抽水機並冇有停下來,因為黃鱔是怎麼出現的,仍然是個謎,我想要把水抽乾,看個究竟。
秦玉也是這麼想的,但他的想法則更現實:湖水裡養了一條這麼大的怪物,他都絲毫不知情,這湖水絕對是不能留了,所以,他想要把湖水抽乾,然後將九龍湖回填。
又過了一會,九龍湖的湖水終於抽乾,黃鱔的屍體也基本燒完了。
和我預料的一樣,在湖底,出現了一個手臂粗細的暗洞,如果不注意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秦玉壯著膽子,帶人和我一起下了湖底,檢查了一番後,我告訴秦玉,這湖底另有機關,而且佈置的十分精巧,是一個單向的暗板。
簡單來說,就是在湖底施工的時候,就有人在這裡設置了暗板,但表麵偽裝的很好,根本看不出來。
等秦家開始往湖裡注水的時候,暗板機關就會被觸發,事先藏在裡麵的黃鱔就可以出來了。
由於九龍湖所在位置的風水格局非常好,又有龍氣環繞,這條異種黃鱔才能在短短數年間瘋長,但代價就是秦家的衰落,以及這座宅院的全部風水氣運,等於都讓黃鱔給奪去了。
但儘管事已至此,秦玉仍然不相信,這件事是他老婆故意害他。
這倒也難怪,畢竟同床共枕二十多年,誰也不願相信枕邊人會害自己。
我冇有跟他廢話,直接取過鱔血,讓他聞一聞氣味。
結果秦玉一聞就傻眼了,他說,這氣味跟他每天晚上喝的湯藥,幾乎是一模一樣。
我這才告訴他,他每天晚上喝的湯藥,應該就是他老婆在這九龍湖裡麵取的水,因為黃鱔體內遍佈陰毒,所以湖水裡自然也是有毒的,秦玉喝了湖水熬的湯藥,結果可想而知。
這完全屬於慢性服毒啊。
秦玉氣得渾身發抖,怒不可遏,立即就要去找他老婆算賬,問問她究竟為什麼如此歹毒,謀害他一個人的性命還不算,竟要毀掉整個秦家!
但還不等秦玉發作,大門外忽然瘋了一般衝進一個人,正是秦玉的老婆,秦有怡的親媽。
隻見她一進院子,見到了九龍湖的場景,頓時就一聲怪叫,雙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
秦有怡隨後也跑了進來,無奈地對我們說:“我媽剛纔突然急著往回跑,說是家裡出事了,我攔也攔不住……”
事已至此,也無需再隱瞞什麼了,得知了真相的秦有怡,連哭帶喊的終於算是讓她媽醒了過來。
但她剛一睜開眼睛,就像一頭憤怒的母獅子一般衝了上來,要找我拚命,口口聲聲的呼喊著,說是我害了她全家的命。
雖然秦玉的手下攔住了他,但這讓我完全是糊塗了,和風水師勾結,奪取秦家氣運,還給秦玉暗中下毒的人明明是她,怎麼是我害了她全家的命?
她叫罵了一陣後,又哭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出了另外一個真相。
聽了她的這番話之後,我和秦玉,還有秦有怡,全都是大吃了一驚。
她說,五年前的時候,她的確是找到了一個風水師,並且以調理風水為理由,在秦家重新佈置了風水格局,暗中豢養了那條異種黃鱔。
但這一切,她都是在為了救秦家。
因為,秦家本應在十幾年前就敗家衰落,但秦家的老爺子秦淩霜,卻為了一己私利,做下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