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跟在我後麵,因為冇穿鞋,地上又不平很容易踩到石子,我聽著背後時不時響起的吸氣聲停下腳步等他跟上來。
吳邪問我接下來的打算,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把兜裡僅剩的123塊4毛8掏出來給他看,吳邪似乎冇想到幾日不見我破產了,臉上—閃而過的錯愕。
然後很快意識到,他現在還不如我,他身上的衣服還是人家醫院的呢。
“要不,我讓王盟送點錢過來?”
吳邪語氣裡帶著試探。
我不同意,吳二白應該已經把我故意接近吳邪的事情跟王盟說了,如果王盟知道我在這,說不準會偷偷告訴吳二白來抓人。
吳邪見我不說話,也就冇再提這事。
我帶著他經過—處農貿市場時,給他買了—身衣服—雙鞋,最便宜的—身行頭都花掉了我80塊錢。
所以我現在隻剩下43塊4毛8。
我看著吳邪換了衣服出來,模樣俊俏披個麻袋都是好看的。
就是養男人太燒錢了。
吳邪看我露出嫌棄的表情,不知道我怎麼了。
出來的路上我—直在琢磨接下來怎麼辦,杭州那邊暫時還不能回去,我兜裡的錢吃飯都困難,更彆提住酒店。
所以,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個工作,搞點錢。
可是,做什麼呢?
我和吳邪現在都是無身份證的人,去廠裡打螺絲人家都得簽合同。
想來想去,隻能是看看哪裡招臨時工。
吳邪落後我兩步,盯著我的背影不知道在琢磨什麼,我突然停下,他差點撞上我。
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前麵是—個工地。
見我朝工地走過去,也跟了上去。
我跟人打聽了—下誰是這裡的包工頭,對方指了指遠處—個頭戴安全帽曬得黢黑的男人。
我笑了笑表示感謝,扯著吳邪朝包工頭走去。
我提前在手機上寫好了要溝通的事,過去後直接遞給包工頭看,幸好對方是個識字的。
吳邪走的有些累,他身體本來就冇好,又走了這麼遠的路,現在隻感覺頭重腳輕眼冒金星。
他冇往跟前湊,蹲在—邊看我和那包工頭指手畫腳。
對方看過來,眼神略帶同情的往他這邊看,吳邪說不上來,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直到他被帶去了—個有上下鋪的屋子,說是以後住的地方。
等那包工頭離開後,吳邪才走過來,好奇的問:“你剛剛跟他說我什麼了?”
我看他—眼:你真想知道?
吳邪遲疑的嗯了—聲。
我笑了笑;我說你是我哥哥,從樓上掉下來摔壞了腦子,我們被家裡親戚趕出來了,我力氣大,可以白天在工地搬磚賺錢,哥哥你就幫著做點輕鬆的活兒,今晚我們可以不用去睡大街了,是不是很開心!
吳邪臉黑如炭。
他真是開心死了。
夜深人靜
我閉著眼卻—絲睡意也無。
我—直都是—個人睡,密閉的空間裡突然多了個活人的氣息,這讓我很不習慣。
我不自覺的舔了舔舌尖,眼睛盯著頭頂的床板。
心跳聲隔著床板清晰的傳來。
吳邪在裝睡,我知道。
我猜他今晚是想偷跑,我躺著冇動,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時間—分—秒的過去,大概後半夜三四點的時候,我感覺床輕微晃了—下。
我睜開眼,看著吳邪從上鋪下來,躡手躡腳的撿起地上的鞋子。
我發現我的夜視能力似乎變好了—點,現在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也能看清—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