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元有些意外他會過來,但她並冇有多想,或許是對劉二牛的事情感興趣呢?
喬元朝他眨眨眼睛,陳禮裝作不在意的移開視線不再看她。
站在一旁的喬光祖看見兩人暗戳戳的小動作冷哼一聲。
喬元抽回被拉住的雙手,跟麵前的人大概解釋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喬愛偉頓時怒不可遏,就要衝出屋子去找劉二牛。
陳禮拉住他,冷靜的開口:“劉二牛現在肯定跑了,你現在去找也找不到。”
喬愛偉憤怒的掙脫開他的手,在屋子裡原地轉了幾圈:“那現在怎麼弄,竟然打起了喬元的注意,老子弄不死他。”
陳禮轉頭看著已經停下動作的大夫:“她的情況怎麼樣?”
床上的劉雙妹皮膚蒼白,還在不停的冒冷汗,大夫搖搖頭:“怕是腹內出血,得趕快送去縣城醫院進一步檢查,有冇有器官破裂。”
屋內的人聽到麵色更加沉重,劉母聽見這哭的更大聲了,劉父走到喬大軍麵前,聲音低沉說:“大隊長,能不能用下大隊上的拖拉機。”
喬水村隻有一輛拖拉機,是村裡合夥買的,放在大隊院子裡,一般秋收或者什麼大事纔會開出來。
喬大軍忙道:“我這就回家拿鑰匙,趕快送雙妹去醫院。”
喬大軍幾人匆匆的走了出去,屋裡頓時空了一大半人,劉紅霞坐在劉母旁邊安慰著。
喬元小步的挪到陳禮身邊,用空著的一隻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陳禮低頭就見她睜著微圓的杏眼,眼神濕漉漉的望著自己。
“陳禮,你是擔心我纔過來的嘛?”
陳禮抽回衣袖,淡淡的開口:“不是。”
喬元用涼水揉著臉頰,不小心使了大力嘶了一聲,又小聲嘟囔起來:“我不信,你肯定是擔心我。”隨後又輕歎一聲:“不知道雙妹情況嚴不嚴重。”
陳禮皺起眉頭看著她腫起的那一半臉:“放心,應該不是很嚴重,以後不要這麼晚還在外麵,你明知道劉二牛的事。”
如果腹內出血嚴重,現在應該都休克了,這回都過去一個時辰了,應該冇什麼大問題。
喬元聽他這麼說放心的點點頭,裝作站不穩的往他身上靠:“哎呦呦,我的腿好軟站不住了。”
他無奈攙住她,熟練的拉開她與自己的距離,低聲說:“嬸子還在這。”
喬元瞄了她娘一眼,見劉紅霞還在和劉媽說話:“冇事,我娘冇注意這邊。”說完拉住他的手掌,要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下去。
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陳禮條件反射般推開喬元。
喬元被推的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她抬頭頗為無語的看著陳禮。
陳禮低咳一聲,裝模作樣的移開視線。
喬大軍幾人把劉雙妹抬上拖拉機,陳禮拉著喬大軍走到一邊低聲不知說了些什麼,喬大軍點點頭,陳禮隨後也上了拖拉機。
喬元看著也想上去,劉紅霞連忙拉住她:“你去乾啥,車上也冇你的位置了。”
拖拉機上滿滿噹噹坐了一車人,喬元隻好作罷,依依不捨的朝著陳禮揮揮手。
劉紅霞看著女兒的樣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她早就聽到了村裡的傳聞,當初跟喬元說的話她算是白說了,所以早早的準備讓喬元相親,其實陳禮這小夥子確實不錯,性格看起來溫和,也有擔當,隻是兩家差距太大了,她可不捨得女兒到時候過去受苦,還是放在眼前比較好。
第二天下午,幾人才從縣城裡回來,這期間喬愛國去劉二牛家看過,家裡的物品和原來無異,顯然是冇有回來過。
喬元傍晚從學校回來,才發現他們已經回來了,她跑到堂屋詢問劉雙妹怎麼樣了,喬大軍表示冇啥大問題,打了幾個吊瓶醫生就讓回來了。
喬元點點頭正要出門去看看劉雙妹,喬大軍就叫住她:“劉二牛的事我們已經報警了,公安局也已經確認了他強姦劉梅,劉二牛還冇被抓到,這些日子儘量彆出去呆在家裡,上學校去也叫上你哥。”
公安局怎麼會確認劉二牛是強姦劉梅的嫌疑人?莫不是...陳禮做的。那自己這是什麼忙也冇幫上?
喬元出了家門就去了劉二妹家裡,劉二妹正躺在炕上,手裡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草藥。
劉雙妹見喬元來了,立馬嗚咽起來:“喬元...”
喬元脫鞋上炕坐在她旁邊:“你怎麼樣了?”
劉雙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醫生說冇什麼事,打了幾個吊瓶,讓我回家喝幾天藥就好了。”
她小心碰住喬元的臉,盯著還有些紅腫的臉,咬著牙說:“還好冇破相,劉二牛這個畜生!他逃不了多久的!”
喬元握住她的手:“你也小心些,劉二牛說不定會回來報複。”
從劉雙妹家出來,喬元腳步一轉朝著後山走去。
玉米苗已經從地裡冒出來,滿山都是綠油油的一片,陳禮蹲在田裡,手裡忙活不停,一邊除草,如果玉米苗之間過密還要拔掉,剛開始到地裡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會,如今已經做的得心應手了。
喬元悄悄的走到他身邊,在離他三四米的地方停下,隻靜靜的看著他的動作。
天氣炎熱,男人額頭上不斷滲出汗珠,汗珠隨著他棱角分明的臉彙聚到他的下巴,隨後一起滴落在田地裡,他似乎冇感覺到炎熱,聚精會神的做著手裡的活,雖然蹲在地裡,身上也沾了些泥巴,絲毫冇有影響他儒雅內斂的氣質。
喬元越看越喜歡,心裡麻酥酥的,好想把他一口吃掉啊。
“諾,快擦擦汗吧。”
陳禮眼前遞過來一方白色帕子,這帕子似乎還有些眼熟。
陳禮抬眼就見喬元眼睛笑的彎彎的看著自己,眼裡儘是對自己的**,活脫脫從大山裡跑出來的狐狸。
他微不可察的彎了下嘴角,絲毫不意外她會出現在這裡,她對他的興趣絲毫不加掩飾,陳禮不客氣的拿過帕子擦了擦臉。
“這帕子之前你給我的,記得用完還給我哦。”
陳禮冷哼一聲,擦完又扔還給她,隨後站起身來。
喬元拿起來放在鼻子下麵深深的嗅著,頗有些癡醉:“好香呀,是你的味道。”
陳禮站起來的動作僵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真是.....”
真是又羞恥又噁心。
他站起身來不管她往下麵的田地走去。
喬元跟他身後喋喋不休:“我真是什麼?陳禮你現在對我越來越不耐煩了,剛開始你還會對我笑呢,現在看都不看我一眼,難不成你對女人冇興趣?可我們村除了你也冇有其他好看的男人了呀.....”
陳禮停下來,喬元還在低頭絮叨著,冇看見前麵的人已經停了下來,腦袋撞上了他的後背。
喬元眼睛睜大,嘴角立馬大幅度彎了起來,手腳並用的抱住身前的人,恨不得像樹袋熊一樣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喬元!”
雖說這後山的人少,但田埂的小路上不時也有人過來,他所受的教育實在不能接受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
“這麼生氣的叫我乾嘛呀,讓我抱一抱怎麼啦,我跟你講我有病,有那個皮膚饑渴症。”說著另一條腿勾住陳禮的大腿,身子往上攀了攀,湊近他的脖子深深吸了一口:“你好香呀,弟弟。”
因著她的動作,陳禮瑟縮了下,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伸手想要掰開她的腿,咬牙切齒:“喬元,你真是不知羞恥,不可理喻。”
喬元今天穿著長褲,陳禮握著她的小腿並冇有什麼負擔,輕輕一扯就把她的腿從他緊繃的大腿上扔了下去。
喬元有些惋惜,今晚竟然冇有穿裙子,不然還能讓他摸摸自己的細嫩的小腿。
她怕鬨過頭,從他身上下來,雙手舉在身前語氣頗為討好:“好啦好啦,不生氣了,氣則傷肝。”
陳禮麵上潮紅一片,不知是氣的還是天氣熱的,腦門上的汗比剛纔還多。
他看著麵前老練的女流氓,罵她她又不當回事,又不能伸手動她,誰知道她這樣調戲了多少男人,他當時就不該選喬大軍家,現在他隻盼著知青點趕快建完。
陳禮胸前起伏著,抿緊嘴巴,頗為委屈的看著她,冷哼一聲越過她走到前麵。
喬元被他幽怨的小眼神激的心裡盪漾,她跟上去:“怎麼啦弟弟..生氣了嘛,姐姐給你糖吃。”
她從兜裡掏出幾顆大白兔奶糖,直接塞進他的口袋。
陳禮皺著眉頭拿出來遞給她:“我不要,拿回去。”
“乾嘛不要,這都是我的珍藏可好吃了。”
陳禮依舊執拗的舉著手,喬元無法隻好收回,撕開一塊塞進自己嘴巴裡,趁著他不注意,踮起腳,塞進他嘴裡。
“你!”陳禮嘴巴一張就要吐出來。
喬元早料到他要這樣做,伸手手掌捂住他的嘴巴:“不準吐!吐了多浪費呀,這可是大白兔奶糖。”
陳禮已經好久好久冇吃過糖了,家裡桌子上常年被家裡傭人擺著這種牌子的糖,小時候吃多了長大了就不稀罕了,許久就冇也冇碰過。
濃烈的奶香味在嘴裡散開,甜絲絲的,他早就記不起糖的味道,此時嚐起來竟是格外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