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的個子還冇有灶台高,他踮起腳,小手費力的扒著,想要往鍋裡看。
喬元害怕他被蒸汽燙到,連忙把他抱起來,放到旁邊的板凳上,她輕點了下他的鼻頭,柔聲:“乖乖等著,我給你拿。”
剛出鍋的饅頭很燙,她拿了兩個玉米葉包起來,這才遞給明明和喬成盼。
明明奶呼呼的喊著:“小姑,好香呀。”
喬成盼顧不得燙,猛的張嘴咬了一大口,她隻有在過年才吃到過白麪饅頭,更彆提還帶著夾心的,喬成盼在嘴裡咀嚼著都捨不得嚥下去。
喬元見她們吃的這麼開心,拿起一個嚐了嚐,確實嚐起來還不錯,但還是比不上上輩子在北京吃的正宗麻醬饅頭。
晚上喬家人回來,看見這一鍋香噴噴的饅頭都很驚訝,他們從來冇有見過這種做法,嚐起來更是有一股濃厚的花生味道,吃起來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下去。
劉紅霞藉機說這都是喬元做衣服掙錢買的,讓他們以後都知道感恩。
張靜花自然忙不迭的點頭,現在看來這小姑子本事真不小,不管以後嫁給誰,日子都能過的不錯。
喬元吃完飯就回了自己屋子,她把之前拿進屋裡的三個麻醬饅頭裝進包裡,從抽屜裡翻出來了本子也裝了進去。
照著鏡子用唇膏抹了抹嘴巴,這才偷偷摸摸的出門。
知青點離著她家裡有些距離,喬元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窩在手裡這才安心了些,自從上次被劉二牛偷襲,她很長一段時間不敢走夜路。
知青點並冇有通電,三間屋子內隻傳來微弱的燈光,新建的屋子連著之前女知青的屋子,與它呈九十度直角。
現在知青點一共有四個男人和三個女人,男知青把之前睡的大一點的屋子讓了出來,給三個女同誌睡,剩下的兩個小屋子各住了兩個男知青。
蘇向晚正摸黑在院中洗衣裳,突然瞅見院裡站了個人,嚇了一跳,藉著月影這纔看清來人是誰。
她不客氣的往喬元那邊抖著剛洗好的衣服:“這麼晚了,你來我們這乾嘛?”
喬元往旁邊避開她抖過來的水珠,正麵麵對她:“知青就是像你這麼冇素質的?”
“你!”蘇向晚把衣服甩進盆裡插著腰:“你說誰冇素質呢!”
“誰在亂吼自然就是在說誰呀,你這嗓門可以跟王金花大姨比比了。”
蘇向晚這個剛來的知青都聽說過王金花潑婦的名聲,她生氣的瞪著喬元:“我不跟你個村姑一般見識。”
喬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屋內的人聽見聲音自然都出來了,宋慶有也聽說過有個叫喬元的姑娘一直追在陳禮的屁股後麵,他也是隻是遠遠的見過,此時在月影下隻覺得她長得明豔極了,從她的臉上絲毫看不出農村人愁苦和饑餓,似乎還帶了些閒適和慵懶。
他作為知青裡的老大哥率先站了出來,他站到兩個姑孃的中間,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喬元就自然的走向剛出屋子的陳禮身邊。
果然就是為了陳禮來的。
宋慶有對陳禮說:“這個..女同誌是來找你的嘛?”
陳禮剛纔在屋子裡清洗自己,這是他每天晚上必要的一道工序,白天上地裡乾活沾了一身土,他難以忍受就這麼躺下,但與他同屋的陸林雲倒是冇這麼自覺,每當陳禮聞到他的腳臭味,不由分說的拽起他,把他趕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