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念麵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標準的瓜子臉上,冰冷的雙眼彷彿冇有焦距,雙頰的淚痕未乾,櫻桃小嘴不安的抿在一起,毫無血色,黑色的長髮淩亂的散落在胸前。
司念唸經曆了人生最黑暗的一天。
…… 時間退回到今天早上8點。
“啊啊……我被南門第一小學錄取了,我可以當老師啦!”
司念念緊張的輸入準考證號,看到頁麵上顯示的“錄用”二字,興奮地蹦了起來,一把抱住在她旁邊幫忙祈禱的好朋友尤娜。
“太好了,念念你終於夢想成真了!”
尤娜也真心替自己的好友高興。
“娜娜,我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陽澤。”
話音剛落,司念念就打去了男友的電話。
嘟嘟…嘟嘟… 打了兩遍,電話裡卻是一陣忙音。
“陽澤和我說他今天加班,可能太忙了吧,還是我自己去告訴他這個好訊息!”
司念念有點焦躁,見打不通電話,穿上外套,就準備出門。
她打車直奔邵陽澤工作的地方,男友邵明澤是邵氏二公子,大學畢業後直接來自家公司上班。
司念念和邵明澤是大學同學,二人已經戀愛3年了,當時在學校舞會上兩人一見鐘情。
司氏集團和邵氏集團是南門市兩個不小的公司,也算是門當戶對。
“司小姐,邵經理正在開會,您…….”前台小姐看到司念念突然出現在公司門口,嚇了一跳。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辦公室等他!”
司念念不等前台把話說完,就匆忙地往樓上走去,她自然就冇有看到,前台小姐那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司念念第一次感覺電梯如此緩慢,她心裡充滿了高興和期待。
因為陽澤之前許諾過自己,隻要考上老師,就著手準備兩人的婚禮。
“叮咚……”頂樓到了,司念念迫不及待地走向男友辦公室。
這時,司念念卻發現辦公室的門是半掩著的,裡麵隱隱約約有聲音傳出。
陽澤不是去開會了嗎?
怎麼會有聲音呢?
司念念放輕腳步,輕輕走向辦公室厚重的紅木門。
“陽澤……你還愛著司念念嗎?”
“寶貝,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喜歡司念念那個不懂風趣的女人啊!”
“哼,司念念這個賤人,她不僅霸占著司家長女的身份,還霸占著你……” “放心吧,我已經和我爸媽說清楚了,我會娶你的!”
屋裡兩個熟悉的聲音,讓司念念頭頂炸開一道響雷。
她猛的打開門,裡麵糾纏在一起的兩個身影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正是她愛戀了三年的男友邵陽澤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司嬌嬌!
推門的動靜,讓裡麵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邵陽澤看到自己正牌女朋友突然出現,立刻從沙發上爬起來,一臉驚慌失措向司念念解釋道:“念念,你聽我解釋,念念…….” 司念念看著這個自己整整喜歡三年的男人,從青澀到社會,兩個人一直相互陪伴,相互打氣,她怎麼也想不清楚,為什麼老天送給她這麼殘酷的真相。
“邵陽澤,你告訴我,你怎麼可以和司嬌嬌鬼混在一起?”
司念念歇斯底裡地衝著他喊道,猩紅的雙眸死死地盯著邵陽澤,脖子上青筋暴起,眼淚更是奪眶而出。
司嬌嬌的母親吳欣蓮是自己父親司宏學的第二任夫人,自己的生母費蘭在司宏學出軌吳欣蓮後,心灰意冷選擇跳樓自殺。
司念念心裡掛想自己的媽媽,又受到繼母和妹妹的欺負,所以總會和邵陽澤傾訴自己的不開心。
她不明白,男友為什麼在明知道司嬌嬌與自己不合的時候,選擇和司嬌嬌偷情?
“……”邵陽澤看著淚流滿麵的司念念,最終選擇了沉默。
“你說話啊,你不是要給我解釋嗎?
你說啊!”
司念念好像徹底崩潰了,她一邊狠狠地推著邵陽澤,一邊大喊大叫著。
她寧願相信他隻是在騙她,陽澤明明答應今年就要娶自己的,司念念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這時,旁邊看熱鬨的司嬌嬌得意地走了過來。
她看到自己姐姐這一臉崩潰的模樣,心裡暗爽不已。
從小到大,司念念這個姐姐成績優秀,端莊大方,母親說她以後還會和自己搶司家的財產,哼,自己現在不也搶了她最珍貴的東西?
“姐姐,陽澤都說了隻愛我一個人,你再追問又有什麼意義?
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搶不過我,你就彆在糾纏他了……“司嬌嬌一臉幸災樂禍地說道。
司嬌嬌的話成功引燃了司念念腦袋裡最後一根弦。
她衝了過來,一個巴掌狠狠打在自己妹妹臉上。
邵陽澤看到司嬌嬌受到欺負,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把她護在懷裡。
“司念念,你怎麼這麼惡毒,嬌嬌有什麼錯?
你有本事衝我來啊!”
“陽澤…..我好疼。”
司嬌嬌更是在一旁故作委屈地撒嬌。
司念念木然地看著眼前這兩個噁心的人,無法可說。
“算了,邵陽澤,你我從次一刀兩斷!
我就祝你和司嬌嬌,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司念念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等她衝出邵氏大樓,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邊早已下起傾盆大雨。
秋末的大雨來的格外倉促,銅錢般大小的雨點,鋪天蓋地的灑了下來。
濺在地麵,浮起一連串的水泡。
雨水順著她的黑髮不斷流在他的臉上身上,可是司念念卻感受不到寒冷。
司念念緊緊捏住自己的衣角,雨水的寒冷怎麼可能抵的過內心的寒冷呢?
今天早上的自己還幻想聽到自己考上老師的訊息,邵陽澤會不會給她求婚,自己愛情事業雙豐收,即將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漫無目的地在街頭遊蕩,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等司念念回到司家大彆墅的時候,暮色已經從遠處暗暗襲來。
推開門,司念念一愣,父親司宏學和繼母吳欣蓮一臉陰鬱地坐著客廳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