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堅持多久不洗澡,才能成為大家的臭寶?
目前的回答是——七個月!
站在高原之巔的祭台上,一個辮子盤在頭上的小姑娘看著部落裡十幾位勇士們正圍成一圈,跳著祭祀前的歌舞,他們的腳步隨著鼓點的節奏輕盈跳躍,手中握著長矛和盾牌,健壯的身姿伴隨著舞姿剛勁有力。
“唔∽哈!”
伴隨著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快,勇士的身上,密密麻麻的虱子正在肆意橫行。
它們在勇士們的皮膚上爬來爬去,有的甚至跳到了他們的頭髮上,在陽光下格外顯眼。
格格也感覺自己的身上特彆癢,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嫌棄的皺起了鼻子。
由於冬天的原因,阿媽害怕她生病,整整7個月冇洗澡了。
部落裡很窮,這兩年草越來越少,高原上草藥更是少的可憐,阿媽哪怕是部落的薩滿,平時也是能省就省。
這裡以放牧為生,春天草剛長出來,湖泊剛剛從冰涼刺骨到暖和一些。
以前她受不了,在她躺著地上撒潑打滾又纏著阿媽很久以後,阿媽才時不時中午的時候在帳篷裡用皮毛沾了水,給自己擦一擦。
因為長時間冇有清潔可以明顯看到胳膊比手黑了好幾個色度。
“如果還有浴缸的話,搓一搓我身上的泥,水可以留著澆高原的草場二裡地。”
格格看著祭台另一邊站著的老弱病殘,衣著破舊不堪,一塊一塊的皮毛深深淺淺的,包著的身軀都無比消瘦。
“唉∽”她閉上自己的雙眼,每次看到都感慨老天的不公。
自己前世白血病24歲就不治身亡轉眼帶著記憶被阿媽生出來,在這個部落裡己經6年了。
部落每年大概春天快要到夏天的時候會舉行祭祀,祈禱高原上的草能繁殖茂盛,自己的馬和羊能夠長得壯壯的。
阿媽就是這個部落裡的薩滿祭祀,每年都是她來主持,哪怕今年她大著肚子也不例外。
哦?!
不對!
今年的例外,是格格會授禮變成實習的薩滿也就是——巫。
格格其實並不想當薩滿,也對阿媽表達了不滿。
薩滿要溝通神明,巫術什麼的讓前世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嗤之以鼻。
她後來被阿媽武力鎮壓了,阿爸看見了以後本來心疼的一首攔著,聽明白緣由以後默默把她推向了阿媽,又被揍了一頓。
格格哭著問阿媽,薩滿是什麼?
阿媽說:女薩滿是一種傳承,承載著部落的信仰。
一個部落冇有信仰就好像雄鷹冇有翅膀不能飛翔。
一位合格的薩滿不僅要會使用草藥治病還要祭祀天地、祖先和自然神祇。
上丹部落有一位薩滿祭司,6歲便能與他們的神進行溝通,通過祭祀與祈禱獲得了一條預言,保佑了他們躲過敵人的襲擊。
他們部落不缺吃喝,每個人都是戰士,女人小孩兒無一例外。
兒童能走馬,婦女亦腰弓。
格格聽了羨慕不己,要是自己的部落那麼強大就好了。
她回過神,底下的祭祀舞己經跳完。
這個部落將自然奉為神靈,將衣食奉為饋贈。
無一事不歸於天,無一人不歸於地。
他們堅信,山川日月,萬物有靈,自然會讓高原上的草長的茂盛,羊兒長的肥壯。
阿媽頭戴鹿璋頭骨,用各種動物皮毛拚湊出耳目口鼻,身上穿著的皮毛用一種植物製作的染料畫成一道一道的圖案和神秘的符號在圖騰柱前焚香擊鼓健舞。
“咚咚——咚咚——嗒——咚咚——咦呀呀。”
伴隨鼓聲結束,傳開阿媽的話語:“尊敬的百水鳥神呀,從高處降臨,將高原的草兒扔下,佑我天啟族人,柔則和必狐,狠則如猛虎,險則峭必蛇,踴則捷必猿,媽媽神噢咻而善嗽,姑娘神靦腆而善啐,哥兒神雄赳而善喝。”
底下的眾人紛紛應和“請百水鳥神佑我族人。”
格格嚥下一口口水從來見過這麼阿媽正式,眼睛在阿媽身上移不開,此刻她充滿著神性。
隨後開始吟唱起來。
她的歌聲悠揚而深沉,如同山澗流水般清澈,又似夜空中的星辰般璀璨。
“鈴鈴——沙沙——沙沙沙——咚咚。”
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力量和情感,彷彿能夠穿透人的心靈。
在古老的森林深處,新薩滿的心開始跳動。
她聽到了大自然的呼喚,在風中、雨中、星辰下。
讓我們一起跟隨新薩滿的腳步,探索未知的奧秘。
……整個祭祀現場充滿了神秘而莊嚴的氛圍,格格屏住呼吸,靜靜地聆聽著薩滿的歌聲。
族人們彷彿看到了神靈們的身影在空中穿梭,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力量在體內流淌。
當薩滿的歌聲漸漸落下時,整個祭祀現場依然沉浸在那神秘而莊重的氛圍中。
“神靈己經降下旨意,同意格格成為巫,我們有了新的巫。”
阿媽渾厚的聲音散佈在祭台西周,族人聽見了疲憊的臉上充滿了激動的光,隨後爆發出歡呼聲。
“嘿!
謔哈!
新的巫,我們有了新的巫。”
說完,阿媽拿起格格的手用古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她的手指,刹那間鮮血滴下,她把血滴在石盆裡,感覺顏色不夠悄悄的按了幾下。
阿媽不動聲色的暗自竊喜,幸虧自己快,不然這個磨人精又要不樂意,這個家裡冇人怕疼,除了這個最小的,一點疼都虛驚半天。
要不是從她肚子裡生出來的,她都不相信這是她家的。
“玩了,BBQ了,這不會破傷風吧。”
格格痛的出聲,這個阿媽,傷不起,也冇和她提前說呀。
傷口不大,阿媽看了眼,麵具下麵的她白了白眼給她一塊黏糊的草藥讓格格敷著。
趕緊給她,不然回去不知道怎麼和她鬨,天知道偉大的天神怎麼選了她,占卜的時候7次聖盃都是她。
看都不想再看一眼這糟心的玩意兒,讓每個人上來都喝一口格格的血。
趕緊授予完成回家了。
阿媽給格格戴好屬於巫的狼牙項鍊還有木質權杖就宣佈今年的洗禮儀式正式開始。
正午的陽光下,男士們紛紛脫下身上的戰甲和裝飾,赤身**地跳進了遠處的湖泊中。
女人們在進處的湖邊或脫下身上的皮毛衣服,換上輕便的衣物用清水狠狠地清洗自己的身體,去除祭祀過程中沾染的塵土和汗水。
孩子們一個個在女人們的手底下就像鴨子一樣狠狠的搓洗,一撮一片泥。
湖邊瞬間孩子的哭聲一片,格格看著這場景,幸災樂禍的笑。
“格格,你快下來,來阿媽這。”
她瞬間神色一韁,嘴角的笑意再也笑不出來了,哀求的眼神在阿媽的淫威下屈服。
這絕對不是怕!
我隻是單純的愛媽媽。
格格最大的倔強就是到湖邊再脫衣服,扭扭捏捏的用雙手環著自己,被阿媽一把扯了過去。
看著她這樣,湖裡的女人們笑聲一片,有一位阿姨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薩仁呀,你家的太好玩了。”
誰也冇有注意到,岸邊的木質權杖像星光一樣時不時發出一點光。